阿贺将那信紧紧攒在手里:“你刚刚说……当家的不让你来送信?是不是……”
韩晏莫名其妙:
“当家确实不让我送信。我还与她玩笑说她防着我看信。可她与我说,今晚上就救你出去,让我早些安心去城门口守着。不过我仍有些不放心,便先来与你通气,结果碰上了陈伯被堵在大牢门口。不过,你干嘛与我打这个哑谜?我们难道不是自己人吗?&a;#8232;
阿贺的后槽牙慢慢而用力地碾磨着,他的每一个字说得低沉而又用力:“她不是防你,是防我……”
韩晏听不清楚,还要追问。阿贺一把推开韩晏地手,踉跄着倒退两步,摔在地上。
“让你去城门守着?守什么?收我的尸体是吧……都是你!她若不是要你与成亲,我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不对,是我可笑,老子跟了她这么多年,从无二心,就因为一个男人,她就如此下的了手!”
阿贺的双眼赤红,面目扭曲。
这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情人是谁?多少人知道他会宿在哪里?他只是一个小卒,一个为主人卖命的狗。如今,他似乎看清楚了一切。主人对眼前人的痴狂,生怕任何差错就让自己的计划泡汤。所以,她要对他这个知情人,像处理掉一条狗一样除去,可笑的是,他从未做过背叛主人的事情。
阿贺突然跳起,一把勒住韩晏的脖子。阿贺人高马大,韩晏被他抓的喘不过气来。
“她和你说会来救我?放屁!韩晏,你看看,老天都要帮着我。你若早走一步,没碰上这封信,老子也不能现在就逮住你。她一定想不到,你现在还在我手里……”
韩晏被勒地渐渐吐出了舌头。他双腿踢蹬着,踢翻了铁炉子。这番响动,终于惊动了狱卒们。狱卒们拎着铁链咚咚咚走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赶紧扯紧了链子去隔开阿贺。
阿贺挣扎着,咆哮着。但他终于脱力放开了狱卒。
狱卒拎着铁链将阿贺狠狠鞭打,韩晏也摔倒在地上。阿贺尖叫着,像一只伤痕累累的野兽。他终于还是无法逃出这些锁链,也无法折断想折断的脖子。这一瞬间,他突然清醒了。
”韩晏!韩晏!“阿贺在被推进牢门后还在叫着。“我有一个秘密。关于如玉的死,你想不想知道!”
正捂着脖子大喘气逃离这里的韩晏立刻顿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
阿贺满脸都是被鞭打出来的血。可他扯开了嘴,笑着,任由血流进他的嘴里。
“救我,我就告诉你。”他张着嘴,用嘴型说着这句话。
——————————————
韩晏从大牢里出来,门口有一个马车,普通样式,但是驾马的却是器姬。
于是,韩晏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打开帘子,里面果然是安陵。
“如何了?”安陵半眯着眼,如同一只慵懒享受的猫咪。
韩晏说:“按你教的,不断地给暗示,果然起了效果。他现在已经坚信是薛卿要嫁祸给他,为了封口。”
“唔……”安陵瞥了瞥嘴。“其实,这件事,本来也没有这么容易。刑阿贺跟了乌霞寨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信任本不应该这么容易被你打破。况且,他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薛卿本人。”
韩晏怔了一下。
安陵笑道:“可是……那个扇娘,你知道长得像谁吗?”
韩晏说:“我没见过扇娘。”
安陵顿了一下,说:
“她长得像薛卿……没有毁容之前的薛卿。”
……
韩晏的瞳孔慢慢放大。
很多的情愫,在少年相伴的时期,还没来得及萌芽就被一场大火扼杀。那个少年,以为爱情只是太长久相伴下的结果,于是最终变得麻木而将其忽略。
“所以……我想,那个刑阿贺真正相信我们的谎言的原因,不是你韩晏的演技有多精湛,而是相信,薛卿无法忍受一个和她自己类似相貌的人活在他身边……”安陵缓缓道。
而一切……不过是少年的一厢情愿。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人问我,在写山洞困境里奎哥一伙人敲骨挖肠子的时候,我当时是个什么情景。我回忆了一下。。。。。。我当时正在一边打字,一边。。。。。。吃牛肉干抠脚,电视里还放着喜剧总动员。。。。。。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