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川猛然转过头，发现顾夕赟站在身后，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什么长条物事。
“干哈？”李川问，心中神思收尽，一双眼也不由自主往顾夕赟手上盯去。这仔细一瞥，她才看清楚那是闯界之前，顾夕赟备在画筒里却一直没有用过的一双钢剑。
“这雌雄双剑出场率还没我的电击棒多，你拿这个出来做什么？晒太阳？”李川歪头问。
顾夕赟垫了垫手里的剑，说道：“刘朔这几天学得那套拳法绰绰有余，干脆我把剑法也教给他。”
李川哭笑不得：“你当老刘是铁打的吗？不用休息吗？”
顾夕赟蹙眉：“四天后我们要进西山深处勘测新采石地点。到时候护粮队全部都留在县衙保护朱由检，你身边就我们几个，自然要加强战斗力。”&a;#8232；
李川一愣，喃喃道：“被你说的怎么好像进一山咱们趟凶多吉少？”
还没等李川话音结束，忽然天上飘下冰絮，落在李川鼻梁之上。
顾夕赟伸手抚过李川鼻尖，脸色更沉，低声道：
“下雪了。。。。。。”
——————-
顾夕赟所说的进山比朱由检回凤阳更早。正因为此，他们四人的离别就提早了不少。朱由检在最后一个晚上，和顾夕赟三人喝得烂醉。第二天一早，朱由检尚未醒，他们三人就悄声带队进山和在山林深处的一组十八位灾民汇合。
这十八位灾民多为采石场的工人，也有一对婆媳跟着做些煮饭的活计。那厨娘媳妇育有幼童，也都带在身边，还能打些下手。这一组灾民被县官提前安排进山，在一间山洞外的平地里搭建临时的居所，只等顾夕赟等带工匠勘测完地形，就可以将其他灾民壮丁转移过来。
工地勘测是大事，一旦定下地形，就要举行祭祀敬献山神，这样才能开始开采山石。所以，为了主持祭祀，韩晏作为名义上的从府衙派下来的使臣，必须前往。而保护使臣的薛卿，也带了两个护粮队的人前往，剩余则由阿贺领着留在县衙。
于是那天一早，李川三人和韩晏四人徒步走进西山。
护粮队里一个大汉用手杖分开一条干枯的荆棘，给众人让出一条道。“前几天小雪，县官还担心路不好走，没想到昨日就停了，看来真是咱们的运气。”他乐道。
顾夕赟抬头看了一下天，天上仍然云蒙蒙不散，他的眉头也没有放下来。
韩晏这些日子都不甚说话，今日见了小雪停了，心情倒也不错，只是担忧道：“不知道山里头的人如何，也不知粮食够不够。”&a;#8232；
李川笑道：“放心，桥翁在那儿呢，他做事稳妥，况且也不过三四日，不会有大乱子的。”
韩晏一听，心中想起那一日李川说的关于神女作用一事，顿时便觉得有些胸闷接不上话。薛卿见了他异样，忍不住伸手去抚他背，可刚触及韩晏衣衫，却又立刻觉得不大妥当，结果就那么尴尬地停在那里。
韩晏回头一看，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谢道：“多谢大当家，我无妨的。”
薛卿闷闷地嗯了一声，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