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瑜盯着李川的双眼,看清了她眼里毕露的嘲讽和讥笑。钱瑜这才知道,自己为了测试这人品性而设下的美人计,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就在此时,钱夫人冲进房间,尖叫道:“老爷,玲珑她骑了马跑出去了,玲珑可不会骑马啊!”
“什么?!”
“什么?!”
钱瑜和李川同时叫起来。钱瑜忧心宝贝女儿,立刻夺门而出。而令所有人都震惊的是,看似对钱玲珑毫不挂心的李川却撞开所有人,直奔马厩。
如果有人走得近就会看见,李川的脸色铁青,眼神却十分迷离,就如同一个正在梦游的人。她完全失去了先前的戏谑和狡黠,奔跑的速度更是超过人的想象。
她赶在钱瑜前,冲进马厩,一跃之间,就驾马离开大院。
很多人都不知道,看似四体不勤的李川在美国高中只进修过了一样体育运动,就是马术。原本用于专业比赛的马术技巧让她开始时无法驾驭未经训练的马匹,但很快,加速前进的她就适应了胯下的黑马。曾今的锻炼和学习在这一时间就体现出来,冲出城门前的集市时,优美的驭马体态纷纷引人侧目。原本普通并不起眼的相貌身形,在马匹上却发出了夺目的光彩和勾勒了完美的曲线。
她的速度太快了,灰尘扬起间,已经离开了钱府人的视线。
李川并没有听见钱玲珑去了哪里,可她却好像完全知道目的地一般毫无犹豫地前进。她驾马冲出城门进入一旁的树林。树林遮掩下有一片野湖。李川就在这里停下。
钱玲珑抬起头,正看见李川逆光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居高临下坐在马背上,神情肃穆,犹如天神降临。
“晟哥哥……” ;
就在钱玲珑站在老柳树旁喊出这三个字的一瞬间,李川似乎又突然恢复了正常。她如同被人附魂结束一般松懈下来,眼里的迷离一点一点消散,取而换之的是在她脸上最常见的漫不经心。
李川淡淡道:“过来,我带你回去。”她向钱玲珑伸出一只手,语气听似随和,却是不容质疑的命令。
钱玲珑泪水未干,娇弱的肩膀仍然在细微地颤抖。她双手提着长裙,想要努力遮掩膝盖部位大块大块的泥渍和和已经遗失一只绣鞋的小脚。她的坐骑将从未骑过马的主人扔在这个偏僻的林子里,早已经不知所踪。
钱玲珑的右手微微抬起,正要伸手去探李川,却自己暗暗一咬牙,憋着眼泪又缩回了手。她恨恨转头道:
“李公子怎么不留在那个……女人那儿?“
李川眼里转过一丝怒意,却隐藏地很好。她慢慢跨下马,走到钱玲珑面前,说道:
“你说那个****你既然心里想的是‘****怎么不敢放到嘴里说?既然将她当做**来使,怎么不使到底?既然将我当做嫖客来待,怎么不让我嫖尽兴?”
李川咄咄逼人,毫不斟酌用词。
原本满心委屈的钱玲珑看着这样的李川,顿时想起在山上李川对自己毫不留情面的呵斥。为什么每次明明是自己在理的局面,到了李川嘴里都全部颠倒了?
钱玲珑揪着衣裙,低着头,面色由青到红,由红到黑。她脑海里转过无数个和李川在一起的画面,在山上的相互扶持,在府衙门口的离别,而最后停留在刚刚看见的那幕:
昏暗暧昧的卧室里,李川紧紧搂着那个媚俗女子,虽然看不清楚神情,但伸入女子衣裙的双手完全展现了李川的“急不可耐和沉湎*****这个画面在钱玲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让她作呕。再看眼前的李川,分明是不知悔改。
也不只是什么控了心神,咬牙怒视李川的钱玲珑着了魔似的抬手就往李川脸上招呼去。这一掌,真可谓是风声乍起,钱玲珑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注满了所有委屈和不甘。
啪!
…。。
细嫩的手腕被李川轻松隔在离脸一尺外。李川冷冷地看向眼前如同张牙舞爪小猫似的钱玲珑,一声不吭。
钱玲珑见没有得逞,心中酸苦更甚。她再也忍不住了,细细的喘气哭泣声从胸腔里堆积出来,眼泪磅礴而出。她伸出双手歇斯底里地往李川身上推,
就在这一瞬间,她脚下的对垒的鹅卵石在强力下坍塌,连着长荒草的泥土皮子一起滑下野湖。
脚下一空,钱玲珑的双手还未触及李川,她便失去平衡,仰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