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靠坐在角落里的李见艰难地睁开眼睛。
不久前才见的面,原本对阿莫琳的印象,却像被水冲散的细沙一样逐渐模糊了。
只记得那身款式小的黑袍。她也戴着兜帽,只是在耳侧顷泄而下的长发,同她皓腕上的玫瑰纹身一样,是神秘的紫色。
拇指轻揉太阳穴,驱走脑中浑浊的迟钝感。
李见模糊记得,在抬头对上阿莫琳的眼睛时,曾给自己很大的震撼。
现在想来,也说不清楚原因了,只是现在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眼前漆黑一片,李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其实就连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慌是慌不起来了……毕竟,这种让人不明所以的情况经历得太多了,反而产生了一种“对老天既然都如此操蛋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的无力感。。
但又不能真的自暴自弃。
在命运面前,人就是一棵不起眼的无根浮萍。深受命运折腾的李见对此感触很深。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李见苦闷地抱怨道。
李见扣指敲了敲空荡荡的脑袋,希望能记起什么,一边扶着身旁的东西,摸索着站起来。
咚——
“嘤——疼疼疼疼疼……”
我去!什么东西?
不知道磕到了什么硬物,李见的腿一软。孩子的身体反馈的疼痛异常强烈,李见捂着脑袋,苦着脸,默默蹲下身去。
“呜咦……”
眼角泛起泪花,李见吸了吸鼻涕,强忍下想要埋头大哭的冲动。
这种委屈感又是怎么回事……这也太脆弱了吧!
——该说不愧是孩子嘛。
不过这一下子,李见的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了!那个声音!
——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就是乌鸦那个混球的!
我记得……
当时,李见正准备向愠怒中的哈斯塔解释,阿莫琳背后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乌鸦,他的身影仿佛是从黑暗中脱离出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三人的身后,甚至连哈斯塔都没有注意到当时,哈斯塔的魔力顿时凝聚起来,让李见差点没又背过气去。
看那个面具,的确是他的。
缓过气来的李见,只觉得这三个人凑在一起莫名喜感,都穿着黑袍,戴着兜帽,搞得跟邪教首脑线下集会一样。。
阿莫琳说,乌鸦是她带过来的,说他有话要对哈斯塔说。
不仅阿莫琳,哈斯塔也并没有怀疑乌鸦的身份,只是惊讶于他的来访。
——貌似,他们相互之间都已认识了。
另外,哈斯塔夫妇对乌鸦的恭敬态度也让李见十分疑惑。
那厮上前,偷偷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俯身跟哈斯塔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还偏过脑袋,朝自己坏笑了一下,又说了些什么。奇怪的是,哈斯塔和阿莫琳都对此毫无反应,只是恍若无闻地带着那厮走向这条走廊的出口处。
最后的印象,是阿莫琳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脸上。一恍神,记忆就在这里断了。
“……”
所以……
——想倒是想起了这么多,可这里到底是哪儿?
“所以说,还是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喽?”扶额。
妈耶……
——那我现在跟条任人宰割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有啊~还没给你放盐呢。所以,你现在顶多是条脱,水,鱼,哈哈哈~
李见顿时瞪圆眼,扯着嗓子朝着某一方向大声吼道:“你!说!呢!!出来!你玩够了没!”
诶诶诶……先别激动,小点声,要是吵醒了她,接下来的事可就难做了嘞。
“你说什么?”李见疑惑道:“什么东西难做了?‘她’是谁?”
这个嘛……你往前爬。对,是爬,不要站起来。为了隔绝那些麻烦的东西,我在你的头顶上放了一个屏障。
“麻烦的东西?”李见揉着脑袋的痛处,是越听越糊涂了。
e,其实就是火啦……对我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对你而言就是一个大麻烦啦。
“大麻烦……”李见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继续问的好。
对啊。乌鸦沉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是真的——渣渣都不剩哦~包括那颗蓝色的……
瞳孔微缩。李见固然明白,他所说的蓝色是指什么东西。
——这鬼东西……还是火吗?
地狱之火,粹生于最炽热的熔岩之中,能够焚尽有形亦或无形之物,净化整个世界。
历经千万光阴,最终与生命结合,相伴相生。
它们分别是,魔狼福彻斯,八歧蛇王欧若斥,以及……
被安妮收服并命名为“提伯斯”的,暗影熊莫格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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