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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枫虽然处于调息修炼状态,.
从她将万年灵乳塞给他后跑去空间结界处用灵力击打测试,到她耗费好几天得时间用尽精力尝试撕裂空间并最终成功,都丝毫不落地了然于心。
对任翎撕裂空间的事情,他倒是极震惊的,虽然之前曾听任翎说用空间秘石最后触动引魔石的运转,但空间秘石他仅从书籍玉简中见过介绍,印象中是上界才有的东西。
在修真界,确实没有传闻过有空间秘石的存在及其使用。
通过神识亲自看见任翎将空间撕裂的时候,他心中委实诧异不已。
他这徒儿给他的惊讶实在是太多了,尽管修道者大多都会各有机缘,但象翎儿身上所看到的种种天材地宝,算起来真的很是惊人。
所幸的是,翎儿本身性子低调淡然不喜引人注目,这才让白枫稍微放心了些。不然以翎儿目前的修为,一旦将身上的珍异显露半分,怕是会引来许多修真者的觊觎。
这些想法不过是在脑海一瞬划过,感知到任翎在自己身旁盘坐开始调息后,白枫便收敛了心思,继续努力消化经脉中汹涌澎湃的灵力乱流。
只是——
任翎突如其来的一声轻轻叮咛唤起了白枫沉浸调息中的再度注意。
“翎儿!”
白枫睁开眼,看见任翎斜斜地歪倒在他身边,脸上泛着潮红,呼吸急促,似乎很是难受。
急急地起身将任翎扶起,伸手抚上任翎的额头,“翎儿,你怎么了?”
“嗯??”
任翎在初觉燥热之际便服下了莲姬给的药丸,但莲姬也曾经告诉过她,这种药丸只能缓解难受的程度,但是却无法完全解决整个过程的痛苦,最终还是要她自己熬过去。
本来想要远离师父去独自承受静待蛊毒发作完毕,只是那种燥热几乎在一霎间焚烧她的所有神经,除了紧咬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之外,只能任由自己在飘飘荡荡的无力感中浮沉。
直到白枫将手贴向她的额间,就好像沙漠中饥渴得几乎要死去的旅人好不容易捧起一弯清水那样,那种清凉使得她无法控制地渴求着,伸手抓住白枫的手,拉向脸颊细细感触,粉色樱唇不自觉地溢出叹息。
“不是说三个月后才会发作吗?”
白枫猛然醒觉任翎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在半月前他曾经收到清涟居士发来的传音符,将任翎被霍同下了情蛊之事告诉了他(因为清涟居士未提及莲姬的阵法导致任翎第一次发作时间缩短到一个月,所以白枫并不知情)。
当时楚逸和他正在商讨引魔石没有启动的问题,两人乍一知道任翎中招之后都心中着急,如果不是清涟居士说三月之后才会第一次发作,他们定然已经前往中同城找霍同去了。
一番商量之后,决定等引魔石启动完毕之后再去找霍同那贼人索要解药,想要伤害他的徒儿,还要问问他白枫肯是不肯!
可没想到任翎会自己提前回来,而且那三月之期竟然提前了,白枫蹙紧眉头,却见任翎已然握着他的手,用那细嫩娇滑的脸蛋轻轻婆娑着他的掌心。掌心摩挲过粉颊,渐渐滑过小小的鼻尖往下,停留在柔软的唇上。
白枫微微一震,霎时白玉般的俊脸上起了可疑红晕,连忙想要抽开手,但任翎却不依不饶地紧紧握住贴在自己的嘴唇上,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那对她来说无比沁凉的掌心。
只觉得脑袋轰地一热,白枫整个人往后弹开数米,顾不得小徒因此歪倒在地,闭上眼睛缓慢而深沉地长呼吸了数次,待心境平静稍许后,才再度往任翎走去。
盘坐在任翎身旁,取出一方白巾将自己的双眼蒙住,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不过巴掌大的冰丝绢。
一道金光从指尖打向冰丝绢,将那冰丝绢缓缓地托送到任翎身体上方,冰丝绢停住之后,渐渐变宽变长,然后逐步沉落将任翎轻柔的包裹住。
那冰丝绢覆住任翎之后,绽放出淡蓝色的光华,光华流转一圈一圈地环绕着她的身躯,冰凉的寒意丝丝往里渗透。
好舒服……
揪紧的眉心终于展平,那带着刺骨冰寒的冷意此刻对她来说无疑是久旱的甘霖,很地将体内沸腾的躁意平复下去。
大半个时辰后。
任翎缓缓地睁开了眼,刚才的事情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印象中自己仿佛在火海里浮沉着,师父好像朝她伸出了手,用力地将她从那火海中拉出来。
之后就觉得通体冰凉,比起那**的感觉,那种寒入心扉的冻意更让她愿意承受,总算熬过去了,但却又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师父面前失态了,心里来回纠结着,忽然听见白枫开口,“翎儿,感觉可好些了?”
“呃,”任翎揪揪辫子,“好、好多了,师父,刚才……”
“为何会提前发作?”白枫淡淡地打断了任翎的问话,将小徒尴尬的模样看在眼里,“不是说每三月会发作一次吗?”
“啊?”任翎一愣,扭头看向原本背对着的师父,讷讷道,“师父,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清涟居士传音给为师了,”清眸望向任翎,白枫更担心的是发作日期的问题,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来看,一个月内要离开这空间并且前往中同城取得解药恐怕有点困难,“只是,时间上为何出了错?”
“时间……”任翎咬咬唇,将莲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只是,师父,那清涟居士明明说不认识师父的,怎会给师父传音呢?”
白枫听完任翎的遭遇,伸手揉揉眉心,心中涌起内疚。如果不是他执意想要让徒儿避开宗门劫难,也不会使得任翎遭人下了毒手,而在那莲居又遇上莲姬无意的雪上加霜,“是师父的不是,翎儿,让你受苦了。”
任翎弯起嘴角微微一笑,朝白枫走了过去,盘腿在他对面乖巧坐好,“师父,这跟您没有关系。是翎儿经验不足,才会轻易中了别人的暗算。师父是为了徒儿才将叫徒儿离开宗门,徒儿清楚师父的爱护之心。只是,希望师父也能够明白徒儿是愿意分担师父甚至宗门责任的。徒儿是玄道宗的弟子,怎能在宗门大难中独善其身?徒儿是师父的弟子,怎能在师父危难之时拂袖不顾?师父可知道徒儿明白这一切之后既感激师父的爱护又觉得内疚?如若不是及时赶到将那引魔石驱动,徒儿怕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师父,您能答应徒儿,以后不要为了爱护徒儿而……”
任翎一边诉说一边微微哽咽,“师父因为是徒儿的师父,所以对徒儿全心相护。可是,徒儿也是师父的徒儿,将心比心,师父应该明白徒儿对师父的心意。”
白枫浅浅地勾起唇,任翎这番绕口令般的话语,他听得真切,也明得真切。他自从入玄道宗以来,便一直是清心寡欲的性子,如果不是楚逸从小就喜欢缠着他闹,怕是他在玄道宗连一个朋友都不会有。
收任翎为徒的原因其实有两个,一是当时震天锤与玄冰针的感应令他对任翎有了留意,不然那所谓的优选师父擂台赛他根本不会真正看上一眼;二是留意任翎之后,对她在玄冰针上的掌握颇为欣赏,毕竟玄冰阵法是他所创,而任翎通过自己的领悟学习竟然能将玄冰针使得比他预计的还要好,委实让他高兴。
所以在那一刹动了收徒的念头,也就顺理成章地领走了原本早已失去选择师父权利的任翎。
宗门内一直对他从不收徒有各种传言,有人说他自视过高,怕是到了元婴期才会勉为其难收个徒弟;有人说他冷漠无情,根本不可能收徒亲传衣钵;也有人说他性情自私,一心只想自己进阶无视宗门培养新秀的宗旨……
说法很多,但这么几十年过去却从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依旧故我。
不收徒是因为没有遇到想收的徒弟,不收徒是因为觉得修真之途最终还是应该自己领悟晋级,不收徒就是不想收徒,他管别人怎么说?
然而,见到任翎便起了收徒之念,自然他也不会去管什么擂台赛的赛制规定,他白枫想收,便收了,干卿底事?
翎儿拜他为师,这件事情虽然他从未与翎儿说过什么,但却也知道宗门内有许多弟子对此事有微言,平日里翎儿去领任务去试师殿定然也有人对她出言不逊,或者是背后指点。
可是,却从来没有见任翎回来找他抱怨过一句。
这点,他很是欣赏。
任翎在这方面与他很相像,也是淡然得近乎冷漠的性子,对在乎的人很在乎,对不在乎的人完全无感。
这样很好。
经过十年多的相处,白枫早已将任翎视为亲人般对待,所以在许多事情上,认为照顾和爱护徒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今天,在小徒那认真的眼神和略为混乱却又意思清晰的话语里,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所偏颇了?
他用他的方式在做一个师父,在维护他的徒弟,却有些忽略了徒儿本身的想法和感受。
他的徒儿,就算是面对结丹期修士的刻意留难也能全身已退,能力和机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算没有他的照拂,翎儿也能独立地在修真途上走得很稳健。而他,也许除了保护和爱顾,更应该帮助徒儿成长得更,这或许是他以后该逐渐改变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白枫对神情紧绷的任翎微微点头,浅笑道,“翎儿长大了,是为师处理不够妥当,以后定然会考虑翎儿的感受,莫要担心。至于清涟居士说不认识为师,是因为他的性子古怪的缘故,无需在意。”
白枫取出一颗红色丹丸递给任翎,“翎儿,你且先服下这暖玉丹调息片刻,可消除刚才冰丝绢在你体内灌注的寒气,以免伤了经脉。情蛊之事,我们稍后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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