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签的那人说得我们三人皆是一愣,我内心那股不安之感油然而生,回到家中,父母把饭菜都给热好了,我却没心思吃饭,胡‘乱’扒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回到自己房间里阵阵的发愁,我从包内取来父亲给我寄到城里的那个细小的布口袋,呆望着好大半天,却始终不敢打开,突然房‘门’被人打开了,姜丽走进来道:“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我看你最好是休息一下,要不然晚上……”
她没再说下去,似乎想起现在根本不适合睡觉,白天才出了那种怪事,我怎还有放心睡得着啊?无奈之下,她拿了一个木符挂在‘床’头,又塞给我一张符纸道:“镇神安宁,不管怎样,你‘精’神实在太差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我笑着没有推辞,收到了口袋里,她刚要转身出‘门’之时,我却突发奇想的问道:“你说,那解签的人到底是不是信口开河啊?”她摇了摇头,“看天意吧,你也别想太多,害得那么多人担心你。”嘴上虽有几分责怪的意思,但我听了之后,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暖,施施然的躺在‘床’上,也没什么感觉,‘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以往姜丽给的木符都非常有用,这也是我为何会如此放心大胆的再次入睡,然这回却不是那么回事了,我又做了一个梦,跟上次不同,我梦见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将军岭的山顶之上,四野无人,但雾‘色’却重得可怕,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我按往常一样朝家的方向走去,但‘摸’黑刚穿出一片树林,顿见下面的村庄火光冲天,方圆十里的村子都成了一片火海,而我身边那些树木也不知为何突地一下也燃烧了起来,不过眨眼之间,整个将军岭成为了炼狱一般的存在,火势吞噬着附近的一切,村民们甚至包括我的家人,亲戚都哭着喊着从村子里逃出,烧焦的尸体堆积在路边,宛若一座尸山,地上的泥土也开始发黑发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我却吓得慌不择路的逃窜,身后的火焰,好似一个活物般不断追赶着我,但我没跑多远,只觉脚下一空,从将军岭那陡峭的悬崖边上摔落了下去。
我瞬间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满头大汗,眼眸中布满了血丝,样子着实有些可怕,我想找寻父母和姜丽的身影,但屋子却静得出奇。
心脏跳个不停,我慌忙下‘床’打开房‘门’一路来到了院子外,才见他们几个原来是坐在院外闲聊乘凉呢,几人的目光瞧了过来,却都‘露’出担忧无比的神‘色’,母亲道:“涛儿,你这是怎么了?自回来之后,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得病了,赶紧去看看医生啊。”
父亲见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沉不住气了,“小涛,你在外边是不是生病了,有啥问题就跟我们说啊。”我摆了摆手,却是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起灵的肩膀,紧张万分的问道:“起灵,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将军岭会着火的?”
众人都很奇怪,就连姜丽都有些不理解我现在的举动,可我没时间去解释,因为我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了,那个梦境太过真实,简直就像是某种预言一样,使我不得不相信。起灵‘舔’了‘舔’嘴‘唇’,颤抖道:“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有种感觉,非常‘逼’真,昨天我还看见了一遍,但你们都不相信,我也就不说了。”
我浑身一个‘激’灵,又看见了一遍?果真是逃不脱的大难吗?我转头对姜丽道:“快,咱们两个现在就上将军岭,搞不好要出大事了。”
父亲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涛,你现在上将军岭干嘛去啊,黑灯瞎火的,万一摔着了怎么办?”我说道:“爸,你赶快联系村子里的人,多叫几个年轻的汉子到将军庙去,最好是打上扑火的工具。”
他见我说得不像是在吓唬人,反而是更加害怕了,“扑火的工具?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有啥事不能好好商量,非得‘弄’个‘鸡’飞狗跳的。”父亲有些愠怒,他平常是不会对我发火的,可今天这事儿太过突然,再加上我的所作所为,几乎不能被他人所理解。
我对他说道:“爸,你就先听我一句,赶快联系其他的人,上将军庙去,不然损伤惨遭啊。”
父亲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这么晚了,谁会愿意上将军庙去,我就算想去找人也找不到啊。”我都快愁死了,姜丽隐隐猜到了什么,她让我冷静下来,才道:“你别着急,我们现在就去召集人手。”她说完,转头问着母亲,“伯母,上次来家里的那些乡亲们离这儿远不远?”
母亲也懵了,不过还是反应过来,“不远,邻近几家全都是,要去我陪你去,那些亲戚看在我老周家的面子上,还是会给三分薄面的。”
虽然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需要如此兴师动众的,但我父母也不含糊,这么晚去叨扰人家休息肯定容易得罪人的,母亲进屋拿了一篮子的‘鸡’蛋,打着手电,让我和父亲兵分两路各自去说明情况。
半路上,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给了父亲,他震惊的道:“怎么会呢?不过一个噩梦而已,你还当真了。”他有些不乐意了,我心急如焚的道:“那梦不一样,说多了你也不懂,你更不会相信,真的得发生灾祸了,才想起来解决吗?到那时,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老实说,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将军岭会突然烧起山火来,毕竟此山历年都是风调雨顺,从未出现过什么自然灾害,加上青山绿水,实乃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你突然就说宝地犯灾,任谁都难以置信。
对此,我很无奈,一家人敲遍了所有住户的家‘门’,引得许多村民不满,可诸位看在我爷爷当年给他们看风水看地的份上,大多数还是聚集了过来。
一村的人被带到了村中的平地上,那个地方一般是村里举办重大活动仪式才会动用的地点,我望着下面七八十个人,眉头却越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