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起了比白天还大的雨,哗啦啦的犹如倾盆而倒,远城近景都笼罩在了层层雨雾之中,屋檐滴落下来的水滴‘激’起无数水‘花’,窸窸窣窣,胡同巷口之内唯有一盏昏暗的路灯,远了就是黑暗一片,风声夹杂着雨水,呜咽凄厉,犹如孤鬼哭泣,这个夜晚注定不寻往常。。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巷口青石路一直延伸到背面,便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山沟,沟内纵深足十几米,由东至西蜿蜒曲折而去,路上突然行来两道模糊的身影,在风雨之中若隐若现,他俩径直出了巷子来到了这野山沟内。
山沟中有一座没有立碑的土坟,一把招魂幡孤零零的‘插’在坟头之上,飘摇不定,更是为四周增添了一抹恐怖气氛。
此坟泥土还很新,属新土以及那把招魂幡,显然这是一座新坟,来此的两人在坟前定定立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人像是惊了一下,连忙取下背篓,小心翼翼的放在坟土旁边,好像里面装得是比国宝还要贵重的东西,随后解下腰间的铲子两人也不说话,手拿铲子就开挖。
坟土为新受雨水冲刷,就变得十分松软,不到一会儿两人便挖穿了坟墓,‘露’出了里面的暗红‘色’棺材,为首的男人不顾浑身泥泞跳到下面,徒手抹去上面泥土,棺材的颜‘色’更加鲜‘艳’了一些,犹如染了一层鲜血。
然而,这棺材之上却没有任何封线,但凡是入土为安的棺材都会缠绕七七四十九根金线,布满棺材周身,以防邪灵生煞,出来作祟。
那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恐慌,但立即镇定下来,对上面一个道:“开棺,把孩子放进去,然后埋了,咱们赶紧离开这儿。”
两人拿着铲子一起使力撬开了棺材,里面一具身穿白‘色’寿衣的‘女’尸,直‘挺’‘挺’的躺着,在微弱光线下,眼珠子瞪如铜铃,充满了怨念于不甘,苍白如纸的脸皮上暗藏着青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阴’冷气息。
两人不敢继续再看了,上面一个拿来背篓揭开上面的大红布,却取出一个干瘪瘪的胎儿出来,这胎儿体形很小,捧在手里如同一个鹅卵石,男人接过胎儿,只淡淡说了一句,“孩子我还给你了,你以后别来‘骚’扰我了,求你放我一马,让我过个清静日子吧。”
他把胎儿轻轻放到里面,那‘女’尸却突然动了一下,一把抓住孩子抱在怀里,饶是两人早有心里准备,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是把两人吓得‘腿’肚子发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才匆忙起身把棺材重新盖好,又用铲子把泥土给归了原位,重新掩埋之后,两人恐惧的落荒而逃。
两人离开之后,孤零零的坟头却生出一股白气,白气顺着泥土流‘露’出来,居然结了淡淡一层冰霜……
此时的我还在老张家里,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恢复古同也已经醒过来了,但身体依旧很虚弱,姜丽要了些草‘药’刚熬给他喝过,他便又睡下了。我们几个在客厅坐着闲聊了一阵子,差不多十一二点便都睡觉去了。
等睡到半夜,我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程刚今晚和我一起睡在客厅内,他一只脚搭在沙发上,正闭眼睡得很熟,我不好叨扰他就起身想去看看老张睡了没,就在刚才我猛然感到一阵后怕,仿佛马上要发生大灾难一般。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老张,姜丽却突然冲了出来,也顾不得他们休息,脸‘色’焦急的问道:“周涛,不好了,这附近有‘阴’物!”
这一声响动,不光客厅内的程刚,就连老张也都出了房‘门’,姜丽手里却拿着罗盘,另外一只手还端着一碗水,水内漂浮一张白纸,那白纸是立在水面上的,这种现象非常少见。
姜丽说:“我刚才感到心头不安,便掐算了一卦,这立水调头,实乃大凶之兆啊。”
老张一听这话,便和我对视了一眼,难道真是那难产的母子生了煞气?原本以为只是我自己的一个错觉罢了,没想到居然真的发生在此。
“古同身上的尸毒未除,这种五行的毒气最是吸引‘阴’物的,必须除掉它。”姜丽说完,不再做多余的解释,转身回了房间,再次出来时就已经穿好那一件驱鬼的行头了。
“你说那‘阴’物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啊?”屋子里的灯全都点亮了,我连忙冲进卧室里去看了一眼古同的状况,他喝了草‘药’睡得还‘挺’熟,看样子暂时没什么大碍。
姜丽把我们召集到客厅,道:“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不过刚成气候,要是动作快点,要斩杀应该不难。”
现在我已经完全可以断定,就是老张所说的那对因难产死去的母子,但让我和老张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一点在于,老张去看过那个地方,属于非常普通的地形,就算有点‘阴’气,但也不至于生成‘阴’煞之物吧。
看来这里面还是另有原因的,还好这次出现的地点不算远,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兵分两路,老张和程刚在家守着,而我和姜丽则去寻那‘阴’煞。
本来老张也想跟着一起去,但怕程刚一人应付不来,只好作罢,老张为我俩指明了路,“出‘门’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往左走,就会有一个拐角,拐过去就能出胡同巷子,然后你们就能看到那条野山沟了。”
外面还下着大雨,姜丽带了一把红绸油纸伞却又让我穿上雨衣,看来那伞不是用来挡雨的,稍微准备了一番,我俩便行出雨夜之中。
这里的胡同巷子非常狭窄,且地形复杂如果没人指路,我俩也会转得找不着北,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老张所说的那条山沟之内。
姜丽掐着自己手指关节,终于找到了那座新坟,然而我俩都是当场震惊,这坟土之上居然已经结霜了,而且那冰霜还越有加烈的趋势,姜丽一下把我拉远,“如此寒气,这棺材之内的怨气到底有多深啊?”
“现在怎么办?”临走之前忘了带上铲子,难不成要徒手把棺材给挖出来?姜丽面‘色’不好的叹了口气,“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