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面对我的冷漠,将军活的很痛苦。.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这**,他在我耳边喃喃自语**,他说,“若初,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去过杏‘花’村。”
“若初,早知道我会对你倾心,那我一定杀尽天下人,也不愿杀你的家人。”
“若初,你可知这十年,我比你更痛吗?”
将军,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痛苦,可将军,这夜过后,我依然不能原谅你,因为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
或者有一天我可能会亲手杀了你,我的不幸,说白了全都是因你造成的。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的早了些,我身上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衣,可我还是觉得今年比往年更冷。
蜷缩在被子里不想下榻。
听说过两天将军就要离开将军府,听说邻国攻进来了,来势汹汹。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慌了,我讨厌战争,那年的杀戮永远成了我的噩梦。
杏‘花’村的百姓何其无辜,他们为什么连一个村庄的毫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都不放过呢?
两日后,将军来我屋里道别,他把我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在怀里,亲着我的脸颊说道,“若初,这次离开,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你一定要好好地等着我回来。”
“若初,你说你少一些任‘性’该多好呢?”
“若初,盼了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不愿意开口对我说一句话么?”
“若初,我累了。”我的身子不自觉的僵了僵,累了么?是啊,对着这样的自己,我自己都会累,更何况是他呢。
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说着,只是到了后来,夹杂了一点儿轻微的‘抽’泣声。
“若初,还好,你还会为我流泪。”他轻轻地捧着我的脸,轻柔地用指腹抹去我脸上的泪水,最终,在我的嘴角落下一‘吻’,他便转身离去。
可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的泪来的更为汹涌。
将军已经带兵离开了数十天了,没有一点儿消息传来,我整天看着‘门’口,就是希望我现在的‘侍’‘女’九儿带回来一点点消息,哪怕是一声平安也好。
十五天了,离他出兵已经十五天了,我站在竹窗前,看着远处,我似乎看到了战火纷飞,血‘肉’模糊的尸体。
“杜小姐,听说将军受伤了,‘性’命垂危。”
终于等来了他的消息,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是这样的消息,那个无坚不摧的男人,竟然会‘性’命垂危。
我瞬间觉得我的世界坍塌了。只有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活着的信念只有他,那现在信念不在了,我还能活下去吗?
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找他,见他最后一面,从此,我便与人生中最后一丝光明告别了,那么我的人生也该结束了。
我简单地拿了几件衣服,拿了些碎银两,从马棚里牵了马。没有人阻止我,或者他们盼望着我这个丧‘门’星早点儿死了倒好。
可我却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就像他们从来都不在乎我一样。
“杜小姐,你不能离开,太危险了。”
终究还有一个人挽留我,我看着从府里冲出来挡在我面前的九儿,抿‘唇’无语。
这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我不会与人‘交’流,可我知道这一刻我还是感动的。我想对她说一声谢谢。而此刻我也这么做了。
“谢谢。”几不可闻的声音从我的口中说出,我看到九儿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我第一次和人说话。
“杜小姐……”
我不喜欢太过于感‘性’,我怕,我会舍不得,所以,我在她没有说完之后,就骑上马挥鞭离开了原地。
我现在庆幸将军教会了我骑马。
可惜,身为一个‘女’子,马背并不属于我。
才刚出了城‘门’,我便看到了那些流民们贪婪的目光,母亲的祭日,那日的羞辱,还有桃儿的自尽,一幕幕充斥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勇气,策马扬鞭冲了出去,我耳边响起痛苦的**声,可我顾不了那么多。
身在‘乱’世,如果我不对他们狠些,那么下一刻他们便将我生吞活剥。
我卯足了劲儿,挥鞭将那些跟在身后的流民甩开,我顿时觉得全身没有了力气,手心里全都是汗。
我在怕?我竟然也会怕。
将军,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很想你。
走到小树林里,我唤停了马,稍作休息,再次上了马背,我却‘迷’失了方向。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流民,不知道走了多久,身上备好的食物已经没有了,银子也没有了,我想,我现在除了这匹马,我什么都没有剩下了吧。
虽然尽量避开流民,可是,终究还是有意外发生。
走出古阳镇,我又遇上了如饿狼一般的流民,马匹,衣物被他们抢走,我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
灰头土脸,衣衫褴褛,抢东西吃。或者有时候饿急了,生食人‘肉’,可我这样只是为了活着。我必须见他一面。
扮在他们之中,我慢慢地向北疆的边境走去。可没人知道,我心急如焚。
不知道死里逃生了多少回,每天和别人扭打在一起,鼻青脸肿。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战斗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强。
我竟然学会了杀人,我竟然也会为了活着,践踏别人的生命。
可身在‘乱’世,我不得不这样做,不是么?
到了北疆边境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因为这里战争的缘由,流民也越来越少。我终于放下了紧绷的神经。
站在军营的‘门’口,我发现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根本进不去。
所以,我只能等,每日傻傻地等在军营外,我别无他法。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五六天了,我在军营的‘门’口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看到了骑在马匹上的他,他没事,真好。
我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笑,或者也是我最后一次笑。
不过,这样也好,将军,我放弃报仇了。将军,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我昏‘迷’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里面住了很多‘女’人。
可在众多‘女’人之中,我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面孔,我的母亲。
我哭着笑了,我的母亲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那这是什么地方呢?
看着我醒了,母亲赶紧迎了上来,担忧地问道:“孩子,你感觉怎么样了?”沙哑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母亲原有的声音那般温润,我不知道她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经历。
我忽然就搂住她的脖颈哭了起来,“娘亲。”
我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子僵住了,是了,她根本就不认识长大了的我了。
“娘亲,我是若初。”
然而,听到我的话之后,我的娘亲却给了我一个耳光。
“胡说,我的若初怎么可能来军营里。”
看着她痛苦的面容,我可能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军营里没有‘女’人,只有军妓。
哈哈,何其可笑,我杜若初竟然会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那么母亲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明明记得母亲被将军一剑刺死。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闻言,我的母亲不语。我也不再问了,可我还是贪恋娘亲身上的味道。
“哈哈,今天我军赢了,老子瞧着越国那些龟孙子到处逃窜,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是啊,老子今儿可得好好犒劳犒劳一下我。今儿新送来的那个丫头拾掇干净了,倒看着水灵灵的,味道也定不错。”
“哈哈,你臭小子,要不来赌一局,你赢了那丫头归你,老子赢了她归我,如何?”
“赌就赌,谁怕谁。”
听着外面传来污秽不堪的言语,里面的人都同情地看着我,我的母亲也赶紧推我躺在榻上,冷声喝道:“赶紧闭眼。”
“母亲……”
“把眼睛闭上!”母亲的态度异常冷硬,我只能乖乖地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门’“吱丫”一声被推开了,我听见我的母亲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声音从来没有过的魅‘惑’,“两位将军,是来找翠琼的么?”
我听到母亲这样的声音,我突然就失望了,她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从来都不会这样不知羞耻的。
我愤怒地从榻上起来,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将贴在那两人身上的母亲扯了过来,顺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不是我的母亲,绝对不是。”我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之‘色’,随后,她嘴角又挂起一丝笑容,“什么娘亲不娘亲的,老娘何时说过我是你娘亲。”
我张了张口,顿时觉得无话可说,是了,她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她是我的娘亲,可她眼中的焦急之‘色’,骗不了人的。
“将军,你瞧瞧,这丫头肯定疯了。”她依偎在那人的怀里,像是撒娇道。
“呵呵,有趣。”其中一个将士撑着下巴,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对他身边的另一个人说,“既然你赢了,这烈‘性’的**就给你了,这翠琼来伺候爷。”
“好啊。”
说着,那二人便向我走过来,我惊恐地退着,“你们别过来,我是你们将军的‘女’人。”
那人听到我的话觉得可笑吧,“将军的‘女’人?呵呵,那将军怎么可能把你扔在这里呢?这里是军营,少在这里装清高烈‘女’。好好伺候好爷,爷说不定高兴了,赏你两口饭吃。”
是他么?他将我扔在了这里了吗?为什么,将军,我的将军,当我敞开心扉来寻你的时候,老天竟然跟我开了这么一个笑话。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我已经生无可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