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会愿意娶皇上突然所提出的慕容玉莲呢?华妃此时只为保住雪薇,顾不上细查,而雪薇对此并无兴趣,只要能保护不凡,对她来说,嫁谁,或是与谁共夫。又有何重要?而那慕容玉莲是乎也并未为此事提出异议。于是,大婚并顺利的如期进行。
在华妃心里终是有愧的。当初是她命雪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画下太子的画像,又是她命雪薇题上相思字,后更是她命青云将此悄悄藏入雪薇房中,然而这一切的结果,却是让雪薇来独自承担,华妃心里怎么会无愧。
大婚当日,华妃从青云手中接过盖头,命所有人都退下,轻按雪薇的双肩:“雪薇,你不要怪我私自决定你的终身大事,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让你死,或让你回南国,我宁愿你留在北国,因为我还很需要你。雪薇,你原谅我吧!这样你也会好过些。我会将这件事传回南国,会告诉皇兄,这是我的决定,让他厚待你的家人。”
“娘娘不要放在心上,雪薇跟随娘娘来北国时,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终身大事,是那些安居于世的姑娘才配拥有的,我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可胜可败,却与终身大事相隔甚远。”雪薇从镜中看向华妃,心里确不曾想过要去恨华妃,她想或许这一生,除了皇甫珏,她不会再去恨任何人,因为没有任何人所做的会比皇甫珏所做的更残酷。
华妃心里有些感动,有些欣慰,拿起头盖为雪薇轻轻盖上,后道:“你说的对,在爱情的幸福上,你我都离之太远,所以我们要更努力的活着。祝福的话,我不再说了,我只希望你嫁去之后,能一切顺利如意。”
负责花轿的红娘来扶新娘子来了,华妃收起情绪,一起送新娘子上了轿。从南国带来的丫环选了两个,随着雪薇一起进了东宫。
雪薇进入太子府的当天,南恒帝收到固国公主传来的消息,消息中说,她已让雪薇嫁给北国太子南宫木为妾。
固国公主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一份传信残酷的告诉了南恒帝一个事实:他爱上了冰月,爱上了一个恨他入骨,一心想要杀他的女子。
他不禁仰头大笑,却心痛的泪流不止。
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在他杀了她全家后,他却深爱上她,这两者间到底那者更残酷?
这是上天给他的报应吗?
徐福等人站在殿后,不知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好在殿内很快安静了下来,徐福小心进殿,只见南恒帝可怕的盯着固国公主刚传来的信条。小心上去问道:“皇上,奴力给您备些点心作宵夜可好?”
“立刻传北国的信使来见朕。”徐福忙点头,退出殿外。
同时,南恒帝快速取下笔纸,写道:雪薇,朕只许你心里有两人,若他日发现你心里有三人,朕必将除之一。后快速卷起,交于跟徐福一起进来的信使。
北国
太子大婚,这是天大喜事,自然办得是隆生而热闹。东宫原本就状观而富丽,如今加上这张灯结彩之喜,更是别有一翻美景。
自古以为,无论受宠爱如否,正室与偏室进房之门都非一道,正室就算再不受宠也终是从正门而入,偏室就算再如何受宠也得从偏门而入,更何况雪薇还是一个妾。而且太子妃与她,到底谁更受宠呢?这还是不知道的事。
雪薇从百花园而出,从东宫的侧门抬入东宫,送进了望北楼。两个丫头尽职尽守的跟着,如同正宫娘娘出嫁般的伺候着,这倒让雪薇生出了几分歉意,想想她与她们原是一样,如今却让她们伺候着。再说这以后生活,还指不定会是怎样的,只怕她们也得被她连累着一起受苦了。她估计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外面的热闹渐渐静了,相必这客人也差不多都走了,便对跟来的丫环说:“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不累,不累,霜儿与小雨一点也不累,霜儿与小雨还要等太子过来,伺候你们喝交杯酒。”大点的丫环抢先回了话,这股子的热情劲,总不似一般丫环会有的。
“霜儿,小雨。”雪薇轻轻唸着,是乎有些熟识,想可能是之前娘娘提过,未作多想,将两人名字记下,后又说道“霜儿,小雨,你们不用再伺候了,下去吧!太子殿下今天是不会过来,今天是大婚日,自然是要陪伴太子妃才是。”
霜儿脸上露出一丝难过,回道:“是,小姐。”
待她们退下之后,雪薇松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白色手帕,小心用布包上,隐藏于枕下。如果她没有猜错,太子明晚一定会来望北楼。望北楼位于东宫正宫之北,故为望北楼。望北楼原也只有侧王妃才可居住,如今既住进她一个妾室,想来这太子还真没有亏待她。
东宫不比宫中,妾妃无需天天去给太子妃请安,只要在相遇之时请安并可。当然若是妾妃愿意的话,自然是可以天天向太子妃请安,以示敬重。但如今是新婚佳偶的,雪薇又是同日入府的妾,自是不便先去请安,这便也乐得自在了。
索性让霜儿、小雨准备了一些茶,主仆三人在望北楼的小院中泡起了茶。雪薇之茶艺传之于天山的雪姬大师,自是与一般所泡之方不同,泡出之茶也特别的清香。霜儿小雨进宫虽不久,但在华妃的身边,自然也见识不少名茶,能泡出这等清香的却不多见。
霜儿不由问:“小姐,这是泡的什么茶,真香啊!”
“真香。”小雨年小些,话也少。
“不就是你们刚才拿来的雪菊,怎么你们没有泡过?”雪薇难得那么舒心的聊天,轻倒三杯,对霜儿与小雨轻道“来吧!尝尝。”
“小姐,不敢,不敢,霜儿小雨怎么能与您一起品尝。”霜儿直摇手反对,似乎是做了天大的不敬之事。
雪薇无奈笑道:“不过是杯茶而以,当是我赏你们昨晚尽心尽力的伺候我。”说着,雪薇将茶递给她们。
小雨真是个小孩,连杯茶也要看向霜儿,待霜儿点头,向前接了茶后,悄悄的喝着。
“怎么样?”雪薇轻笑问道
“真的很香,比宫里泡的还要好喝。”霜儿细细品尝后,认真的作出这结论,后好奇问道“小姐,你在这茶里加了什么,为什么泡出来的和宫里的不一样?”
“能加什么,自然是加水了。”
“宫里的宫女也是加水,可她们泡的就是没有小姐泡的好喝。”
雪薇见霜儿此时神态自然了些,轻笑回道:“虽都是加水,但水的温度与泡的方式不同,茶的香纯自然也会有所变化。怎么,你很喜欢茶艺?”
霜儿轻笑,回道:“不是我,是小雨喜欢,小姐能不能教教小雨,以后也好让小雨给您泡,你就不让自己泡了。”
“教她当然可以,不过这茶还是自己泡,要知道这喝茶之趣不只是在喝上,这泡也是一大趣事。”在这楼院之中,雪薇找到了一丝天山时的乐趣,笑容也多了。
雪薇为这一茶陶醉,而不远处,有一人却为她所处这一幕而陶醉,不由轻道:“真正的她既是这般的雅静,这般美妙,如幻景般的存在。这样的女子为何会陷入两国之战中?”
“太子,要不要去细查一下?”一旁的蓝卫收起视线,对看着眼前如画中之人的太子轻道。
“不!”太子收回视线,“你命人好好看着她们,如实回报,我们很快便能找出原因。”
“可太子不是说她是奸细吗?”
“此事不能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自有安排。”
“是。”
太子转身出宫,蓝卫跟随而去。蓝卫跟随太子多年,对于太子的命令曾未违背过,这次更是不会。
雪薇见到霜儿如此般的对小雨,让她想起瑞王妃,瑞王妃对她又何尝不是,为了她,既然愿意去死。雪薇想着这些,泪便流了下来。
霜儿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或说错了什么话让她难过了,吓得忙跪在雪薇根前:“小姐,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霜儿和小雨做错了什么,让小姐难过了,小姐,真的对不起!你罚霜儿吧!”话落,小雨也立刻跟着跪下。
“起来,起来。”雪薇快速擦掉泪水,扶起她们“不关你们的事,见你们两如姐妹般,让我想起我姐姐。”
霜儿闻言,小心问道:“小姐是想起了瑞王妃?”
雪薇脸色立变,厉声问道:“你是谁?”
霜儿拉着小雨再次跪下,向雪薇恭敬的磕头,后直腰看向雪薇,道:“小姐难道忘了在南国皇城之外的百山洞中所救的两个女孩。”
“南国,皇城外,百山洞,那不是......”雪薇想起了还是冰月之时曾被绑之事,看向霜儿与小雨“难道你们......”
“小雨就是小姐让你师傅留给你唯一的救丹约所救的女孩,我就是当时求你救她的人,小姐你记起了吗?”霜儿早已泪流满脸。
离当时山洞相救,一晃便是一年过去了。当初她与小雨被恒亲王下旨,与其他瑞王府的用人一起被赶出府,便一直在皇城之中的酒楼群做事。后瑞王过世,王府从此落没,司空最终被宣上斩。在司空府被斩当天,她与小雨想最后送送冰月小姐,在断头台上看到却是王妃代替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