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文学城(正文,正文比乱码字数多!)
如果知道姜之语会来横插一杠,楚灵一定一百个,一千个愿意让婉玲跟着她。
可是现在看起来很不妙,她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姜之语得意地看着她,似乎在炫耀楚灵再怎么反抗,还不是要落在她的魔爪里。婉玲收了钱,露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瞥向楚灵的时候多少有点不屑。
楚灵看了一肚子的气,刚摆脱了一个婉玲又来一个姜之语,这个买卖很不划算啊。她说服婉玲还有把握,要说服姜之语,呵呵哒,没戏!
“姜之语,你要干什么啊?”周萌萌瞪着她,鼓着腮帮子,“你有毒吗?我还以为这两天你被楚灵拒绝了你会伤心欲绝出家,怎么这么顽强啊你。”
“谁说我被楚灵拒绝了?”姜之语脸色不太好看,怒目而视她,“楚灵只是脑子坏掉了,一时想不开。”
……???谁脑子坏掉了?
楚灵深呼吸,转身把这两个战火老烧到她身上的人甩到身后。走出教室,看着太阳暖洋洋地照耀着树叶,从交叉弯曲的枝叶中穿透落在地上,明亮又安静。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楚灵忽然觉得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
周萌萌走了出来,勾着楚灵的左手,姜之语打蛇随棍上抱住了楚灵的右手。楚灵好气又好笑,只好道:“你们要是觉得这样的方式比较好走路的话,那咱们走吧。”
“很好啊!”
“没问题!”
连回答都是这么赌气,楚灵很无语。三个人并排着,侧着身子下了楼,周萌萌当先走在前面,姜之语又要跟她抢,楚灵夹在中间欲哭无泪。出了教学楼,不知道是谁通知的顾昶,顾昶居然开车停在了她们面前,摇下车窗,让三人上车。
什么情况?今天情敌大聚会?楚灵忍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被半拉半拽地推上了车,而姜之语和周萌萌一左一右还保持着拉锯战。怕自己一句话不对就要招惹到一群人,楚灵马上装死,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周萌萌和姜之语叽叽喳喳吵着吵着,莫名其妙又把话题引到了楚灵的身上。楚灵装不下去了,此时此刻无比思念着远在摄影棚工作的苏淮北:“我现在没有手机,以后就不能随便联系你了……”
只是一句消沉的自言自语,没想到顾昶耳尖听了进去,不动声色把车子开到了手机专卖店,下了车,买了一部新的递给她:“用这个。”
“干嘛要你的!”姜之语不服气,拍掉顾昶的手机,把自己的递给了楚灵,“用我的,这部手机比较好用,我那边还有好多部。”
“凭什么要你的?”顾昶脸一沉,固执地拿着手机往楚灵面前推,“拿我的!我是我们工作室的人,给导演提供手机是我的分内之事。要不然工作怎么办?”
“哎哟,那么多借口!你不就是想献殷勤吗?你就不怕你爸打死你啊?”
楚灵看着变成顾昶和姜之语吵,回头一看,原本和姜之语吵得热闹的周萌萌靠着窗看这两个人吵还一边乐呵。真是看热闹看得很爽。眼见姜之语又要说话尖锐起来,楚灵头疼地推开俩人递到面前的手机道:“你们俩能别吵了吗?我谁都不要,萌萌,你把手机拿来!”
周萌萌还乐呢:“得令!”痛快把自己手机扔给楚灵。
楚灵没好气地道:“你们吵吵吵,那么有爱心的话,把钱捐给慈善组织不好啊?你们以为现在给了我手机,回去还不是让楚炗没收。傻不傻?”
“就是。”周萌萌笑嘻嘻地道。
到了步行街,周萌萌先下了车,楚灵紧随其后,给周萌萌打了个眼色,周萌萌也不知道领会了没有,一群人沿着一排商店逛了过去。
走走逛逛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好逛的,尤其是还有姜之语跟着。楚灵站住回头看顾昶和姜之语,心里竟然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她对顾昶并没有一点排斥,可能是顾昶很爽快没有对她纠缠不休,而她对姜之语的印象就不怎么好了,现在还担任着看守她的责任,更是看着烦心。好好的小公主不当偏偏要追着她屁股后面跑,成何体统?
姜之语见她看向自己,露出笑容,追了上来,楚灵赶在她开口之前,走进了一个音响店里。里面有很多的cd和海报、杂志,甚至还卖一些明星的周边小玩意儿。装潢挺好看的,楚灵一抬头,就看见了苏淮北的海报贴在墙上,低头一瞥,架子上很多都是苏淮北的专辑。看来苏淮北的专辑卖得很火。可是现在是网络时代了,谁还会来买cd?除了真爱粉恐怕很少了。楚灵不自觉往苏淮北的专栏那边看去,想了想,还是挑了两张。再往里走,她竟然看见了自己前世的作品,没想到这里还能见到,楚灵立刻拿下来看了两眼。不过这玩意儿她不喜欢,没想过要买,反正版权是卖出去了,这碟子的钱她也要不到,自己买了还贴钱。实在是想看的话,回去随便找也有,万能的网络就没有她找不到的资源的。
付钱的时候老板看她买的多,还给她送了一只丑不拉几的玩偶,姜之语看了倒是喜欢得很,楚灵没敢给她,怕小公主会误会她对她还有一点情分那就惨了。顾昶要帮她提,楚灵尴尬地把袋子塞进了周萌萌的包里。
“那个,你们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们买点饮料吧?”逛了一个小时,楚灵看周萌萌毫无反应,只能再想想办法。
顾昶要去,周萌萌拉住他,让他把东西提到车上去。楚灵松了口气,姜之语要跟着也被周萌萌拉住,俩人开始了新一轮吵架,楚灵趁机道:“我现在去给你们买奶茶,你们等着哈。”连忙跑了,手里没忘紧紧抓着周萌萌的手机。
跑到已经看不见姜之语了,楚灵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用周萌萌的手机给苏淮北打电话。打过去是经纪人接的,苏淮北没空,楚灵难免有些失望,对方一直问她有什么事情,她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没什么,就是想请苏姐吃个饭,毕竟她帮了我那么大的忙。”
要不是苏淮北帮忙,作协的事情能那么快下来吗?苏淮北肯定拉了关系。只是她还不知道是谁。
此时的苏淮北在试衣间换下衣服,准备去赴宴,听到经纪人讲电话,没有多想。等经纪人挂了电话,她先是问了行程安排,路上的车况,最后才随口问了一句:“谁打来的?”
“是周小姐的电话。”
“哪个周小姐?”
“周萌萌。”
苏淮北想到了楚灵。尽管听说是周萌萌的电话,但是她第一个反应是不知道现在楚灵怎么样了。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跑去对楚灵的想念,她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出发吧。”
提着两杯奶茶回了原地,看姜之语生气的样子,楚灵皱了一下眉头,没说什么,只是耐心道:“不好意思,我来得有点慢。”她把手机放到了周萌萌的口袋,周萌萌直勾勾看着她,凑过来小声笑道,“我猜你一定是打给她。”
“她不在。”楚灵轻轻推了她,笑骂道,“我找她有正事不行吗?”本来今天是想趁机溜走,去见苏淮北的。
可是苏淮北是个大忙人,而姜之语又是个□□烦,她心血来潮的想法就是这么不切实际。
周萌萌还想挽救她沮丧的心情,可楚灵已经自我放弃了,她乖乖让姜之语打了电话,叫婉玲带她回去。周萌萌送她上车的时候泪眼汪汪,只觉得分外同情她:“我就像是要送你进监狱似的。”
“我没让你送葬你就知足吧你!”楚灵向她挥手。
看着周萌萌离自己越来越远,楚灵才收回视线,安心坐回去。拿着两张cd,她突然想起了楚炗那个变态……她买这个是干什么!拿回去给楚炗砸着玩的吗?!一想到楚炗一点都不会对她客气,她的心就在滴血。
可怜可悲啊!
这样苦逼的日子一直过到了天下集团董事长生日那天……事实上,楚炗根本就不怎么在家。大量的加班和他不要命的熬夜加班方式让别墅都空荡荡起来了,要不是楚灵起床看见楚炗做好的饭知道他回来过,还以为楚炗搬到公司去了。除了手机被没收之外,楚炗没时间注意到她藏着的cd,更不会知道她的音乐播放器里全部都只剩下苏淮北的歌。她每天都要在姜之语的胡搅蛮缠下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唯一的期盼竟然只剩下了赶回去用电脑和苏淮北聊天。
苏淮北以前是很忙很忙的,现在更忙,可是忙里还要抽空回复她的信息。楚灵只觉得自己越发无聊,人生只剩下了等待苏淮北的回复,和停留在苏淮北回复界面上发呆。她终于在某一天清醒过来,坚定自己不能过这样的生活,而和林先生的联络断断续续的,她只能靠着网络去了解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燕奖很快就要开始,苏淮北入围的消息炒得沸沸扬扬,与此同时,楚灵还注意到了,入围的名单里面还有齐湘和朱媛。朱媛可以理解,金燕奖的背后金主本来就是鸿鼎的简宁,朱媛是简宁的人,不入围才奇怪,而齐湘一个新人,竟然也能入围。这一届的金燕奖看来有点水分啊。
脚尖点在地上,握着鼠标,楚灵看着苏淮北的照片,叹了口气:“再黑暗,也不会黑到操纵得奖吧?”虽然有这个可能,但她相信苏淮北一定能够碾压黑暗粉碎阴谋的,毕竟朱媛没有苏淮北的实力强,而齐湘一个新人,更别提了。
好几天不见人影的楚炗催着楚灵出去,楚灵关掉电脑不情不愿地打开门,没好气道:“干什么?”
“我今天要去赴宴,不给你做饭了,你自己做。”
想起来了,今天是天下集团董事长的生日。楚灵眼睛一眨,笑道:“老哥,要不要,搭我一路?”
楚炗盯着她看,薄唇吐出绝情的两个字:“给钱。”
好生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楚灵咬着牙,勉强笑道:“宰客不认亲兄妹,很好。”
“客气。”楚炗点头,“过奖。”
作者有话要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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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足作俑之报
杭州陆梯霞先生,德行粹然,终身不二色。人或以戏旦□□劝酒,先生无喜无愠,随意应酬。有犯小罪求关说者,先生唯唯。当事者重先生,所言无不听。或訾先生自贬风骨,先生笑曰:“见米饭落地,拾置几上心才安,何必定自家吃耶?凡人有心立风骨,便是私心。吾尝奉教于汤潜庵中丞矣。中丞抚苏时,苏州多娼妓,中丞但有劝戒,从无禁捉。语属吏曰:‘世间之有娼优,犹世间之有僧尼也。僧尼欺人以求食,娼妓媚人以求食,皆非先王法。然而欧公《本论》一篇既不能行,则饥寒怨旷之民作何安置?今之虐娼优者,犹北魏之灭沙门毁佛像也,徒为胥吏生财。不揣其本而齐其末,吾不为也。’
一日者,先生梦皂隶持帖相请,上书“年家眷弟杨继盛拜”。先生笑曰:“吾正想见椒山公。”遂行至一所,宫殿巍然;椒山公乌纱红袍,下阶迎曰:“继盛蒙玉帝旨,任满将升,此坐需公。”先生辞曰:“我在世间不屑为阳官,故隐居不仕,今安能为阴间官乎?”椒山笑曰:“先生真高人,薄城隍而不为!”语未毕,有判官向椒山耳语。椒山曰:“此案难判,须奏玉帝再定。”先生问:“何案?”曰:“南唐李后主裹足案也。后主前世本嵩山净明和尚,转身为江南国主。宫中行乐,以帛裹其妃窈娘足为新月之形,不过一时偶戏。不料相沿成风,世上争为弓鞋小脚,将父母遗体矫揉穿凿,以致量大校小,婆怒其媳,夫憎其妇,男女相贻,恣为淫亵。不但小女儿受无量苦,且有妇人为此事悬梁服卤者。上帝恶后主作俑,故令其生前受宋太宗牵机药之毒,足欲前,头欲后,比女子缠足更苦,苦尽方薨。近已七百年,忏悔满,将还嵩山修道矣。不料又有数十万无足妇人奔走天门喊冤,云:‘张献忠破四川时,截我等足堆为一山,以足之至小者为山尖,虽我等劫运该死,然何以出乖露丑一至于此!岂非李王裹足作俑之罪?求上帝严罚李王,我辈目才瞑。’上帝恻然,传谕四海都城隍议罪。文到我处,我判:‘孽由献忠,李后主不能预知,难引重典。请罚李王在冥中织屦一百万,偿诸无足妇人,数满才许还嵩山。’奏草虽定,尚未与诸城隍会稿,先生以为何如?”先生曰:“习俗难医,愚民有焚其父母尸以为孝者,便有痛其女子之足以为慈者,事同一例也。”椒山公大笑。先生辞出,醒竟安然。
嗣后,椒山公不复来请,寿八十余,卒。常笑谓夫人曰:“毋为吾女儿裹足,恐害李后主在阴司又多织一双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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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答问
谢鹏飞,以仁和禀生为阴间判官,昼如平人,夜则赴冥司勾当公事。友朋多托查寿数,不肯。人疑其惧泄天机,曰:“非也。阳间有司衙门惟犯罪涉讼者才有文簿可查,否则百姓林林总总,谁有工夫为造保甲册?官府听其自来自去耳,阴间亦然。君辈不涉讼,不犯冥拘,气数来则生,气数尽则死,我实无册可查。”问:“瘟疫死者可查乎?”曰:“引阳九百六阴阳小劫,应死者府县考试,有点名簿,恰可以查。然皆庸庸小民,方入引册;若有来历之人,便不在小劫数中来去,犹之阳间有官者不考童生也。”问:“疫外尚有大劫数乎?”曰:“水火刀兵是大劫数,此则贵显者难逃矣。”问:“冥司神孰尊?”曰:“既曰冥司,何尊之有?尊者,上界仙官耳。若城隍、土地之职,如人间府县俗吏,风尘奔走甚劳苦,贤者不屑为。昔白□□人终朝煮白石,不肯上天,人问故,曰:‘王宇清严,符录麻起,仙官司事者甚劳苦,故愿逍遥于山巅水涯,永为散仙。’亦此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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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太史
蒋太史士铨官中书时,居京师贾家胡同。十一月十五日,儿子病,与其妻张夫人在一室中分床卧,梦隶人持帖来请,不觉身随之行。至一神庙,入门小憩。见门内所塑泥马,手抚之,马竟动,扬其鬣。隶扶蒋骑上,腾空而行,下视田亩,如棋盘纵横。俄而,雨然,心忧湿衣,仰见红油伞,有一隶擎而覆之。
未几,马落一大殿阶下,宏敞如王者居。殿外二井,左扁曰:“天堂”,右扁曰“地狱”。蒋望天堂上轩轩大明,地狱则黑深不可测。所随隶亦不复见。殿旁小屋有老妪拥镬炊火,问:“何所煮?”曰:“煮恶人。”开锅盖视之,果皆人头。地狱井边有人,衣蓝缕,自往投入。妪曰:“此王爷将囚寄狱也。”蒋问:“此非人间乎?”曰:“何必问!见此光景,亦可知矣。”蒋问:“我欲一见王爷可乎?”曰:“王请君来,自然接见,何必性急?君欲先窥之亦可。”因取一高足几登蒋。蒋从殿隙窥王:王年三十余,清瘦微须,冕旒盛服,执笏北向。妪曰:“此上玉帝表也。”
王焚香俯伏叩首毕,随闻正门豁然开,召蒋入。蒋趋进,见王服饰尽变:着本朝衣冠,白布缠头,以两束布从两耳拖下,若《三礼图》所画古人冕服状。坐定曰:“冥司事繁,我任满当去,此坐乞公见代。”音似常州武进人。蒋曰:“我母老子幼,事未了,不能来。”王有愠色,曰:“公有才子之名,何不达乃尔!令堂太夫人自有太夫人之寿命,与公何干?尊郎君自有尊郎君之寿命,与公何干?世上事要了就了,要不了便不了。我已将公姓名奏明上帝,无可挽回。”言毕,自掀其椅,背蒋坐,若不屑相昵者。蒋亦怒发,取其几上木界尺拍几厉声曰:“不近人情,何动蛮也!”大喝而醒,觉一灯荧然,身在床上,四肢如冰,汗涔涔透重衾矣。喘息良久,始能起坐,呼夫人告之。夫人大哭。蒋曰:“且住,恐惊太夫人。”因凭几坐,夫人伺焉。
漏下四鼓,沉沉睡去,不觉又到冥间。殿宇恰非前处,殿下设五座位,案积如山,四座有人,专空第五座。一吏指告曰:“此公座也。”蒋随行至第三座视之,本房老师冯静山先生也,急前拱揖。冯披羊皮袍,卸眼镜欣然曰:“足下来好好,好。此间簿书忙极,非足下助我不可。”蒋曰:“老师亦为此言乎?门生母老子幼,他人不知,老师深知,如何能来?”冯惨然曰:“听足下言,触起我生前心事矣。我虽无父母,而妻少子幼,亦非可来之人。现在阳间妻子,不知作何光景?”言且泣涕如雨下。少顷,取巾拭泪曰:“事已如此,不必多言。保奏汝者,常州老刘也,本属可笑,汝速归料理身后事。今日已十五,到二十日是汝上任日也。”拱手作别而醒,窗外鸡已鸣,太夫人亦已闻知,抱持哭矣。
蒋素与藩司王公兴吾交好,乃往诀别,且托以身后。王一见惊曰:“汝满面涂锅煤,昨日大病耶?何鬼气之袭人也?”蒋告以梦。王曰:“勿怖,惟礼斗诵《大悲咒》可以禳之。汝归家如我言,或可免也。”蒋太夫人平时奉斗颇虔,乃重建坛,合家持斋祈祷,兼诵咒语。至期,是冬至节日,诸亲友来贺,环而守之。至三更,蒋见空中飞下轿一乘,旗数竿,舆夫数人,若来迎者,乃诵《大悲咒》逼之。渐近渐薄,若烟气之消释焉。逾三年,始中进士,入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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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达公扶乩
李敏达公卫,未时,遇乩仙,自称零阳子,为判终身云:“气概文饶似,勋员国同。欣然还一笑,掷笔在秋红。”旁小注曰:“秋红,草名。”当其时,无人解者。后公为保定总督,颏总河朱藻而薨。后人方悟:朱者,红也;藻者,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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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道人驱龙
河南归德府吕道人,年百余岁,鼻息雷鸣。或十余日不食,或一日食鸡子五百,吹气人身,如火炙痛。或戏以生饼覆其背,须臾焦熟可食矣。冬夏一布袄,日行三百里。
雍正间,王朝恩为北总河,筑张家口石坝不成,糜帑数万,忧懑不食。适吕至曰:“此下有毒龙为祟。”王问:“汝能驱之否?”曰:“此龙修炼二千年,魄力甚大。梁武帝筑浮山堰崩,伤生灵数万,此龙孽也。公欲坝成,须贫道亲下河与斗,庶几逐龙去而坝可成。然贫道福命薄,虑为所伤,必须仗对圣天子威灵、大人福力护持之。”曰:“若何而可?”曰:“请王命牌,油纸裹缚贫道背上。用河道总督印钤封,大人手书姓名加封之,乃可。”如其言,道士遂仗剑入水。
顷刻黑风起,雷电大作,波浪掀天。至明日夜半,道士来署,提血剑,腥涎满身,背伛偻,曰:“贫道胁骨为龙尾击断矣。然贫道亦斩龙一臂,臂坠水,仅留一爪献公。龙受伤奔东海去,明日坝可成也。”王大喜,呼酒劳之,欲延蒙古医为之接骨。曰:“不必。贫道运真气养之,半年后可平复也。”次日,王公上工下扫,石坝果成。所藏龙爪,大如水牛角,嗅作龙诞香,悬之,蚊蝇远避。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