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托人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当那通电话来的时候,传来的结果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那个人确实是逃出来的病人,但是他逃出来的时间已经有整整五年了,现在是在警局的失踪人口里面留了备案的。当我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感觉一下子懵了,随后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不自在充满了全身,一种羞耻的感觉。感情闹了半天我是被人当猴耍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后面也许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当吃其实应该期盼一下这就是一个好结果了。
然而随后而来的消息却把这件事情给解释的莫名其妙,医院对于病人的记录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五年前的档案不是那么好找的,哪怕是有关系在那里。那家医院经常会收治一些非常罕见的病例,医院的四楼特殊病房是被单独隔开的。有些病例连家属也不愿意靠近,医院专门安排特殊的医护人员进行护理照顾。
朋友告诉我说那个医院可以说是有着传奇一样的历史,很多后来在网上流传很广的病房灵异事件和一些传说都是出自那家医院。我朋友其实对那个医院的一些病例也相当感兴趣,但是照顾到医院方面的责任问题还有一些家属的避讳,他就不太方便去打听太多的事情。那个人是那家医院收治的其中一个特殊病例。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开始的那种羞耻感开始消退了。那个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接受定期的治疗观察,我朋友花了很大的力气从那个医院那里把治疗报告给挖了出来,听说整理报告的医生对他好好的抱怨了一通。因为有很多档案记录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即使是一些见怪不怪的人也不愿意多看一眼免得晚上睡不好觉。
当中有些人得了奇形怪状的肿瘤,有的人则在生死之间来回地徘徊。有人眼窝大的吓人,而且在生活中显示出一种病态的习惯令他的家人十分不安。也有的人遭到了幻觉的袭击,他声称有一些可怕的怨灵在四处徘徊着,躲避在黑暗中伺机想要吞了他的灵魂?有的人坚称自己具有着特殊的能力,而他也确实当着一些人的面证明了他的能力,他可以徒手爬上几米高的水泥墙、可以徒手拽开上锁的铁门。但是他同时还在恐惧着什么东西,严重的恐惧状态让他陷入了暴力当中不能自拔。
总之关于那个地方的传说多种多样,但是大多数的线索都欠浮在表面的报告之下。不追根溯源的话,很少有人知道那个地方是传说的起源。而和我接触的那个人在五年前成功的从那个看守严密的病房脱逃了出去,他的病因却认为精神异常,然而他说的一些东西似乎并不能那么简单的下结论。有些时候用这个解释来收尾也不能说是不圆满,但是好奇心就是喜欢试图在完整的外壳上面找裂缝。
不管那个人精神状态怎么样,我可以确信的是他说的话确实是事实。沿着那个人提供的一些思路,我找出了一大堆事情,有些是新闻,有些事传言,还有一些则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比如一本在前几年流行特异功能研究的时候宣发过的小册子,名字叫《超自然深渊》。乍一看名字非常的普通,甚至还不是很吸引眼球。当中的内容也不是那个时候流行的超自然研究之类的话题,而是记录了一些个看起来毛骨悚然的事情。其中提到i一个隐藏在巴蜀地区的秘密教派,他们借由着当时的环境悄悄地渗透进了城市里面。还有一些人的精神错乱的解释,那些被发现的出现了异常反应的“超自然研究者”。这本册子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再在市面上找到了,大部分可能都已经被废纸回收做成了别的纸张循环再利用了,但是我却弄到了一本。
“……大部分的个体……你懂我意思吗?就是说个人,或者说一个人。都会受限制。人终究是有限的,有现在他是一个个体上。老话说一个人是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人有脑子,我们有这个潜力。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平庸的,从观察下来的结果看,就是这个样子。我看得出来,你大概开始注意到了我与众不同的地方了,我相信这是大部分的个体看人的习惯,我现在开始慢慢理解了。
可是我有一种不一样的方法,我一开始看的时候实现通过相同的地方来观察不一样的部分。你看人和人不一样,这是其他人经常这么说的,可是大家都是人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我们可以找到,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但是在寻找不一样的地方的时候,他们找到的都是矛盾,为什么呢?因为那个矛盾来自个体一样的地方。这就是作为人有趣的地方,你看我进来之后开始慢慢明白了,我开始习惯你们说话交流的方式了,所以我觉得我可以用得挺好。”当那个人这么说的时候,我没有做什么评论,看起来像是一个挺谦虚的学生在旁听。
这个人一直有在表现出自己不是寻常人的感觉,这样的人不是没有的。有的也演得惟妙惟肖,不过有点不一样的是,这个人和那种刻意表演出来的不一样。完全没有什么演绎或者表现得痕迹在里面,尤其是他那个蹩脚的中文,后面有些时候还会参杂一些他刚学会的地方口音。这听起来很明显,但是这个人自己就是本地人。他确实有一些奇怪的本事,我试着把他引到警察局去过,我甚至还看见了警局的失踪人口备案。但是他好像有本事让人觉得他是另外一个人,我当时立刻就离开了,这种试探继续下去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不过那个人似乎不打算跟我计较,谢天谢地了。
到目前为止,我总结出来的是……一共有两路“病患”。这两路病患不是一回事,但是互相之间好像知道。而且他们的共同特点是都和一些网上流传的超自然传说有点关联,虽然那看起来可能有点牵强附会。我把他们叫做“病患”,而不是两拨“人”。我朋友花了很大的力气找到了一家在佛山的精神病院,那里还关着三个“病患”。他们是我朋友的调查里面最大的收获,因为他们在那里被关了有几十年了——他们就是来自三井村的人。
那个鬼地方是真的,不是传说里的那种胡诌。再回想起来,我朋友和那个消失了的村子不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也就是说那个地方虽然已经消失了,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当初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些怪病的患者要是和那个地方有关的话,那么可不可以假设一些莫名其妙的怪病和暴力案件是从那个村子的地方发散出来的?我朋友在自己的笔记的其中一页上用红色的记号笔写了大大的,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注释:“血源”!
永J.久免!费-看》◎小pn说Ca0B
当注意力还没有那么集中的时候,有些事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且转瞬即逝。而当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些事情慢慢的占据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或者说一脚跨进了一个世界。这个原理就像摄像机的摄像头一样,对准一个东西并且拉近焦距的时候,那东西慢慢的就把周围的景色和东西都挤出了镜头外面去。而且时间久了之后一般就会习惯性的对焦同一个东西,这是人们容易沉迷的原因,而且有些时候焦距拉近之后就拉不回去了……
一周的时间里换了三次住处,我不知道在躲避什么。那个人失踪之前的警告一直让我心神不定,如果确认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也许可以给我一个理由说服自己放下这种忧心忡忡。可实际上我得到的证明来自其它地方,有至少两次我确实发现了有人试图闯空门的线索,还有一次甚至是隔壁的住户告诉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应该是我疯了,而是确实发生一些事情了。
在换到了靠近郊区的地方之后才觉得稍微安心了一点,可能是之前的那些低矮的街道留下的印象。那种肮脏潮湿的阴暗感觉挥之不去,像是影子一样的跟在身后。结果我变得喜欢晒太阳了,只有在中午的时候才愿意出门,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躲在室内。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觉得自己拜托了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相信他们如果有心的话一定能找上门来,虽然现在我认识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我,因为我连电话卡都扔进了下水道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