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他思考了整整一夜,最后也许是想明白了又或许没有想明白。
但他只觉得自己太过于弱小,根本没有力量去改变什么、根本没有资格谈论
“守护”这两个字,也许人都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有着恶劣性根家伙,他感觉到自己心中珍惜着、渴望着的东西又又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离开菲尔后他才明白到自己是被菲尔溺爱着的,被纵容得太厉害了、才知道原本自己渴望着的东西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才了解自己已经接受了那个带给他小小温馨的爱洁尔特家族,才明白了
“家”这个字的含义……但已经晚了,失去的已经逝去了,他并不能改变什么,也无力改变什么……
五天后,下午一点,榊原家道场。
朔罗身穿黑色剑道道服双手面色凛然地持着竹刀盯着对面几米处单手拿着竹刀散漫无比的川崎,他微微踮起的左脚暗中蓄力,然后发力,甚至动用了体内那刚恢复的魔力,以极快的速度向微笑着的川崎突刺。
川崎依旧仿佛毫不在意般散漫无比,但也不是没有动作,他右脚随意的退后一步微微侧身,刚好闪过了朔罗的这次突刺。
朔罗一击不中并未停下,他右脚后退一步,重新调整自己的重心,以右横切的姿势向川崎拦腰砍去。
川崎只是右手微微下垂,反手握住竹刀,在朔罗的竹刀快要接近他的竹刀时,他的竹刀以难以察觉的方式向前稍稍移动了几分,下一刻,朔罗感觉到川崎的竹刀上传来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就甩开了朔罗手中的竹刀也推翻了原本重心就虚浮的朔罗。
朔罗疼痛地皱着眉头,然后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重新捡起弹开到一旁的竹刀,双手持刀,右脚微微踮起调整好重心,深吸一口气,盯着苦笑着的川崎。
川崎叹了一口气,看如此拼命地训练着自己的朔罗就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自己年轻的时候也不是如此吗?如此想要追寻力量,却忘了自己追寻力量的目的,过去做出的本末倒置的事情使他失去了很多,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原来的出发点远了不止一点……就在他叹出这口气的时候朔罗又动了。
至上而下的唐竹直劈他的脑门,虽然他有意压制自己的实力,就算不依靠那变态的动态视野,朔罗的攻势太过明显,稍微练过剑道的人就能从他那双眼睛中看到他的意图。川崎再次侧身,一边闪躲着一边说道:“虽然练习刻苦是件好事,但你已经练了一上午的剑道了,可以休息了。”
朔罗依然沉默着并未搭话,那双黑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种心无旁骛的专注,他将重心保持在自己的两脚之间,踏着稳重的步伐再次向川崎斩去。
“剑道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而过分强调大力的劈砍并不是剑的使用方法啊……所以说一直都是你打倒的你自己啊。”
川崎再次随意地弹飞朔罗的竹刀,朔罗虚浮地后退了几步,但并未倒下,正准备再次捡起竹刀时却被川崎拦了下来,川崎无奈地看着朔罗,对他说道:“知道稳定自己的重心,进步挺大的。我先走了,如果有事情的话五点后再找我吧,白秋那孩子下午没课,让她教你吧。”
川崎似乎担忧朔罗再次砍上来,一刹那就消失在了朔罗眼前,朔罗只好在一旁挥舞着竹刀,练习着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道。
“……”
几天前,朔罗想过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如今的状况。
那天夜里,他思考了整整一夜,最后也许是想明白了又或许没有想明白。但他只觉得自己太过于弱小,根本没有力量去改变什么、根本没有资格谈论“守护”这两个字,也许人都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有着恶劣性根家伙,他感觉到自己心中珍惜着、渴望着的东西又又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离开菲尔后他才明白到自己是被菲尔溺爱着的,被纵容得太厉害了、才知道原本自己渴望着的东西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才了解自己已经接受了那个带给他小小温馨的爱洁尔特家族,才明白了“家”这个字的含义……但已经晚了,失去的已经逝去了,他并不能改变什么,也无力改变什么……
如果……一开始就努力,那结果会不会变得不同?
他如此想到。
假如自己一开始就努力,将自己的所有能力提升至接近第二代血族会不会有所不同?菲尔会带上他去一起守护那个珍爱着的家族吗?自己能够帮助菲尔吗?但事实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如果”这两个字,他不是神,无法逆转已经发生的事情,曾经的他沉浸于菲尔给予的幸福中,忘了过去让他彻骨铭心的痛苦为何物,而上天让他再次品尝到了这份痛苦,仿佛在警醒着他自己的命运就是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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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开始追寻能够改变这该死命运的“力量”。
他不愿意像个玩偶一般被束缚在“流浪”这两个字眼上,他想要守护自己那微弱的幸福,他想要变得和菲尔一样强大,不再像个懦夫一样被他人守护在背后。他开始寻求能够改变他命运的力量,哪怕付出多大的代价……
正因为如此……他向川崎提出了自己想要变强的想法,而川崎也并未拒绝也并未答应他,而是答应自己会教朔罗剑道,让他成为自己所创的流派“神念二天流”的弟子。对此,菲妮克丝十分赞同,她很乐意看见朔罗开始改变自己,而她也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也不能闲下来……
朔罗这几天很少见到菲妮了,菲妮在榊原家度过一晚后就开始搜寻菲尔口中与那群家伙的大业“裔”相关的线索,经常彻夜不归,但菲妮就像朔罗他姐姐般每天都会给朔罗发短信问这问那,朔罗知道这意味着菲妮开始接受朔罗,将他看做是自己的弟弟、自己的亲人,朔罗并不排斥菲妮,她姓氏是爱洁尔特这就足以当做理由了。
回到现在,白秋作为“神念二天流”的“免许皆传”将朔罗这个弱鸡打爆还是很容易的,她出于人道主义将朔罗打趴下了,原因是这厮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拼了老命练习剑道,白秋亲眼看着他脚步有点虚晃,就差一点就要倒下了,这家伙还顽强地站了起来,再次向白秋发起突刺。
没办法……只有把他打趴下他才能消停一点。
白秋拿着毛巾替躺在道场木板上的朔罗擦着脸上的汗水,棕色的眸子中满是无奈,她看了一眼朔罗,然后说道:“爷爷应该也对你说过,剑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吧,所以说你倒是休息一下啊。”
朔罗喘息着四仰八叉地躺在木质地板上,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总算开口了,他疲惫地说道:“一开始我也只是想要快点变强才如此坚持,后来不知不觉就对剑道产生了兴趣。我这人有个不算习惯的习惯,一旦对某件事产生兴趣,我会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全身心地投入到那项活动中去……”
他顿了顿,然后说道:“我在思考怎样突刺才节省体力,在确保消耗最少的前提下击中对手。我也试着去寻找对手的破绽,川崎那家伙破绽百出反而显得好像没有破绽,而我在小白你身上完全发现不了破绽,我也只能试着去给你制造些破绽……”
白秋脑后的栗色单马尾颤抖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别叫我小白!叫我白秋。”
朔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小白。”
朔罗下一刻就知道了调戏小白的后果……少女纤细的双手化成手刀狠狠地敲在了朔罗的脸上,使得朔罗只能发出“噗”的奇怪声音。
朔罗脸上带着一道红痕站了起来,他拖着疲累的身躯坐到了小白旁,接过小白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咕咚着喝掉了大半瓶水。
两人沉默了一会后,小白看着被放在地面上的竹刀若有所思地说道:“要不……朔罗你也去我们学校上学吧。”
朔罗愣了一下,看着小白没有说话,而小白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马上红着脸说道:“我…..我是说,学校里提供很多选修课程,朔罗你是血族吧?学校里有专门讲解血族知识和血魔法的课程,你可以去听听,也有很多实力优秀的剑道天才,和他们切磋你也应该能够变得更强吧……”
“是吗……我考虑一下,语言不通是个问题啊……毕竟这里是扶桑又不是天朝,像在你这年龄会说中文的扶桑人一定很少吧。”
“朔罗你会说一点英文吧?”
“会倒是会一点。”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用英文交谈完全没问题的。”
“是吗……转学手续没问题吗?”
“爷爷他就是学院的理事长之一,没问题的啦。”
朔罗楞了一下,没想到川崎这个死宅还是学院的理事长,简直不科学,死宅什么的就应该待在家里好好撸一辈子嘛,怎么可能有这么高大上的职业?
“那先谢了,我正好想要学习一下血魔法知识,以后作为同学就请多关照啊,小白桑。”
“别叫我小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