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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我还是我,在原地等你;岁月荏苒,你却不再是你;若是可以,请你回头,我还在这里。
——夜央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活得最洒脱的那个,没有牵挂,没有软肋。
可惜,没有谁能永远洒脱。
我们总会遇上生命中的那个劫,不管你愿意与否。
但遇上她,我却未后悔过,哪怕要为她穷尽一生的等待,我亦甘之如饴。
那日,冥王之女立在忘川之旁,她说,你叫夜央,那我便唤为夜漪。
她的眼睛亮得仿佛悬着璀璨星辰,那是一种她从不曾给予别人的神采。
明明哀伤却倔强,她的笑很美,但是这种温度,还不足以温暖我。
我知道她的身世,一出生只有父亲,但她却跟冥王关系却疏远得可怕,仿佛与我一般,没有亲人,总是孤零零的一个。
她很小的时候就尾随在我身侧,不管我怎么忽视她,都桀骜而立。
夜漪要权要势,但那些都是她应得的,为了增长修为,她有多刻苦,我知道。
我是懂她的,那么努力,为得也只是让冥王多看她一眼,可我不说,只当自己一点都在乎。
曾经有一次,她深陷危难,几乎魂飞魄散,弥留之际,她终于表露心意。
她说,天地之间,我只在乎夜央一人。
一双蓝眸那么坚定,仿佛要将我吸引进去,可我却只是挑了挑眉,像是根本不在意她的话,轻笑反驳:在乎,小女孩懂什么在乎。
夜漪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仿佛生命流逝的痕迹一般。
“夜央,你总要爱上一个人的,可惜,那个人不是我,我等不到了……”
那一刻,夜漪仿佛真的要离我而去。
万年来,我第一次心慌。
我紧紧抱住了她,并以自己的修为助她,我不知道自己耗损了多少功力才留住了她的生命,正如沉睡中的她不知道,我曾那么深得抱过她。
夜漪醒来,看到我的刹那,眼里浸染了笑意,灼灼而问是不是我救了她。
我摇头说,不是。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会告诉她,就算我没有爱上她,但至少,我是在乎她的,只要时间够长,我一定会给予她想要的。
可惜,我不知道,有些事是等不及我准备好的。
那时的我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夜漪在失望垂眸后,重新扬起了下巴,定定望着我,一如往常倔强,“也好。”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她还是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我们一起出师任务,一起出生入死,卸下戎装的她做得一手好菜。
一日一日得过,我虽然还是表面上没心没肺,但早已习惯了这种日子,习惯了生命中有她。
夜央夜漪总相依,这个故事虽然不够美好,但于我而言,却是我在冥界最温情的时光。
可是后来,变了,一切都慢慢变了,夜漪不再喜欢黏我,看我的目光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狂热。
我很乱,可我那时还是不懂,继续坚持着无所谓的假面孔,不咸不淡,不拒绝更不接受。
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我承认我有点想她了,所幸的是,有一天,她恢复了常态,继续粘着我,我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继续下去。
我甚至想,要不要告诉她,我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在乎这个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的女孩。
是的,我是在乎她的。
可当我看着那双眸子已经异样的光,我好气,我气她变了,为了谁,为了何事。
我只知道埋怨她,却忘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再一次丢下了夜漪。
而这一次,她也没有再追上来。
当我后悔了,想去找她时,发现冥王判官都在场,似要处罚夜漪,我救下了她。
冥王不知道我的功力有损,忌惮我的存在,可当大家都走后,看着那个原本属于我的女孩走向了另一个人时,我有些后悔了。
原本那双蓝眸是只愿意注视着我的,是只愿意看着我一个人的。
她对他,笑得那么坦荡,不加掩饰,不带任何讨好,夜漪卸掉了所有包袱,在那个男人面前,她仿佛彻底活了过来。
那个人的存在似乎超越了我在夜漪心里的位置。
后来,她让我帮她救那个男人出去,我拒绝了。
在她转身离去后,我失了神,我不是不愿意帮她,而是如今的我功力不够,我帮不起。
后来的事,我是知道的。
我知道她的转世轮回,我知道她爱他,我逼自己不去过问,我在乎的是,只要她幸福,就什么都够了,哪怕那个人不是我。
但就在她的第二世,死过一次的她把一切都记了起来,泪眼婆娑得出现在我面前,她说,“夜央,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你,帮我。”
我帮,帮她分魂。
一人名为白璃,保留记忆,等待复苏那一刻。
一人名为林洁,什么都不记得,转世轮回。
那时候,我以为,她安排好一切,时间到了后,林洁重新回去,夜漪回来,但后来很久我才明白,她想做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天大的使命,她希望那个没有负荷的林洁,可以替她自由自在得活下去。
或许做分魂决定的那一刻,夜漪就没有想过要牺牲林洁,所以那时的她紧紧握住我的手,像是遗言一样,把那不曾开过的口说了出来,“夜央,我喜欢你,喜欢了千年。可是墨出现了,我爱他,也爱那个爱上他的自己。”
“可笑的是,我也从来不曾忘记过你。”夜漪闭上了眼睛,最后是五个字,“夜央,对不起。”
那时,我落泪了,心口像是被挖掉了什么,很空。
再遇上时,她已经是林洁了,一个心里面只有秦子墨的女人。
我骗她说,是因为我跟夜漪打了个赌,输了才会守在井里。
不是我不愿意承认我爱夜漪,而是,我知道我在乎她,但这份在乎到底关乎爱否,我不知道。
夜漪说过,我总要爱上一个人的。
她的预言很准,我爱了,爱的是她的分身,爱的是那个叫林洁的女人,。
我是抱着目的接近林洁的,我清楚得知道,到最后,我需要牺牲她,让夜漪回来。
我在她身上故意咬了一口,切断她和秦子墨的联系,但她是那么愚笨,差点跟男尸结阴婚,被男尸欺负。
我躲在暗处,瞧着这一切,林洁总是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那么笨的她,竟然靠自己小聪明割开了绳索,逃出了束缚。
但在我杀人时,她却又把我拦下,那份心软,叫我厌恶,却又有另一种情绪生根发芽。
我是那么讨厌她,却不忍心见她出事,我骗自己是因为夜漪的缘故,所以才会爱屋及乌。
为了避免那个傻子再惹事,我把她还给了秦子墨,而我就以猫的形态守在她的身边。
渐渐的,在她面前,我活成了自己最想的模样,不谙世事,不问缘由,懒散得待在她身边。
我以为自己可以假装一切都不在乎,但当看到她跟秦子墨拥抱,接吻,我发疯般的嫉妒。
我说不出缘由,但我就是见不得他们亲密。
可我没办法,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对她好,想要她笑,想要陪她闹。
无论我怎么假装自己不在乎,我都没法忽视,她在我心里的已经越来越重。
可我怕了,怕自己动摇,我很清楚,我的立场早就没有当初那般坚定。
但要来的始终要来。
白璃复活了,她像极了人前冷漠的夜漪,连口吻都相似得过分,冷漠却又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凌冽,她说,她想回来,夜漪想回来。
可林洁。
让林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