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嗓音夹杂着关心,却还是悦耳如清泉淌过。
我吸了吸鼻子,在男人微微松了手后,迅速离开他的怀抱,一张俊美的脸撞进了我的视野。
干净又慵懒的气质在他身上显露无疑,好看的丹凤眼倒映着我的模样,我微微怔了一下,下巴低了低问道,“你是?”
“慕白。”男人笑起来,一口白牙整齐闪亮,“你呢?”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林洁,刚才谢谢你!”因为如果不是他拉我的话,刚刚疾驰而过的车早把我给压扁了,想想都是后怕。
“客气。”慕白伸了伸腰,“你家在哪儿?我送你。”
我尴尬得笑了笑,“不好吧,我们才刚认识。”
慕白却很自然得指了指我刚刚发呆的地方,有板有眼得说道,“刚才替死鬼想找替身,你八字轻,阴气重,再加上刚才心神不稳,让那些小鬼钻了空子,你这一路,要继续这样下去,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再帮你。”
我停了脚步,定定得望着他,“你是道士?”
连我刚才心神不稳都知道,应该不是瞎编,有一点点可信度。
慕白摊了摊手,眯了眯眼,“我是新世纪的好雷锋,喜欢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好事。”
一听这个,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续往前面走起来,慕白站在外侧,很有绅士风度,走了很长一段路,我们都默不作声。
“现在不怕我是坏人了?”慕白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我摇了摇头,“你颜值这么高的人,要搭讪妹子的话,不需要耍坏,勾勾手指就有了。”
慕白突然停了脚步,我歪过头问他怎么了,只见他对我勾了勾手指。
我不解得看着他,他很自然得在我脑壳弹了一下,然后惋惜得说道,“没用呐。”
我靠,我就开个玩笑,竟然真的信了,是不是长得逆天帅的男人,脑子都缺根筋啊。
比如慕白,比如夜央。
我咳了咳,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开口问他,既然他懂得那些,那有没有什么道法可以封闭起人一部分的记忆的。
“问这个干嘛?”
“我有个朋友怀疑她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所以……”
“没有,没有那种道法。”慕白斩钉截铁得说道,他看着遥远的夜空,很寂寞得说道,“如果有那种道法,我倒想学一下。”
“你有不想记住的记忆,所以想要逃避?”
“想忘记,可又舍不得,有的人之所以能让你痛到骨子里,是因为她曾经给你带来过刻骨铭心的美好。”慕白悠悠得说着,邪气的凤眸里柔软得不成样子,很明显,他很爱一个人,却也被伤透了,“你呢,林洁,如果是你会怎样。”
“不知道,应该舍不得忘吧。”我踢着脚下的石头,一下又一下,“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没有试过,不知道。”
说着这句话,心口又忍不住抽搐起来,简直要怀疑自己得了心脏病了,总是动不动疼。
“这么不高兴,我送你样东西,开心开心,想要什么?”
“星星!”我不假思索得说道。
心里清楚是因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只要你喜欢。
“给!”慕白纯净慵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他拇指跟食指夹在一起,露出一点缝隙,正好透出星星的光,像是把星星真的抓在了手指间一样。
我弯起嘴角,手指模仿着他的动作,把星星接了过来,对他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一路,很安心的感觉,又有点暖,直到送到小区口,慕白停了脚步,我进了楼,突然想起什么,扭过头,转身跑出去,却发现慕白还站在原地,保持着刚才送别的模样,定定得站着。
一个人的他,那么寂寞,我大步流星跑过去,“还没走。”
慕白标准性的笑起来,一口白牙,两边露出可爱的虎牙,“这么久,这是你第一次回头看我。”
“啥?”
“没事。”慕白如沐春风得笑着,“怎么了。”
一听到他问话,我一拍大腿,差点把正事忘了,“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吧,交个朋友。”
“你喜欢我?”慕白眯了眯眼,薄唇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有点痞气。
“那算了。”我赌气得说了这三个字,慕白却毫无反应,我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却好好先生得笑着,“回去吧,以后有缘还会再见的。”
呸,不给就不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气呼呼得转身就走,但耳朵却竖得直直的,留心身后的声音,也正因为这个,慕白以为我走远了,自言自语道,“他想你平安,我又何尝不是,只要你好好的,就什么都够了。”
我狐疑得转过身去,慕白却也迅速得扭头,颀长的身影慢慢得远离我的视线,直至消失不见。
我还是站在原地,微风略过,我打了个喷嚏,回过头就撞上一个暖暖的怀抱,那股味我一闻就知道是谁,没好气得开口,“死夜央,大晚上神出鬼没,会吓死人的!”
我凶巴巴得说着,夜央破天荒好脾气没用顶嘴,而是默默站在我的身边,陪着我上楼。
回到家后,我洗了个热水澡,抱着熊熊回房间,夜央就在旁边可怜巴巴得看着,我到了门口,他无辜又纯真得扯了扯我的衣角,“白痴洁。”
“不许。”变成猫也不行,我瞪着夜央像个巫婆一样,“跟李一文去睡!”
“两个大男人睡觉很奇怪的。”夜央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俊脸在我手背蹭呀蹭的,不变成猫也这么萌,没天理!
“帅哥你跟我睡啊。”张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直接插起嘴来,“我也是女的。”
夜央偏过头,一脸嫌弃的表情,“你身上没有白痴洁的味道,我不喜欢。”
“你就扯吧,我明明跟她一样的沐浴露。”张雪不高兴得说道,“我好歹也是个美女,什么时候遭过这份嫌弃。”
一旁的李一文看心上人受了委屈,正要安慰,我一看这架势,指不定还得闹出多少事儿,我可对现实版肥皂剧没兴趣,一把推开夜央的脸。
“砰!”的一声,我用力甩上了门。
把抱枕放在床的一边,手一抱,腿一架,摆好姿势就扒着准备睡觉了,手抱得熊的背紧紧的。
这么一气呵成的动作,这么熟悉的场景,似乎以前一直就有这种抱着人睡的习惯,这么差的睡相,是谁惯出来的。
这个姿势却让我涌上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印象中,夜央一直都是猫的形态帮我暖手脚的,难不成,他什么时候趁我不注意变成人,我就是这么扒着他跟个树袋熊一样睡觉的?
我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个猥琐的想法甩出脑子去,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关了灯,闭上眼睛。
……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响起一个清越好听的声音喊我林洁,我不由得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竟然是婚纱照里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此刻正灼灼地望着我。
那双桃花眼实在太勾人了,心柔软成一片,我不由得抚了上去,问道,“你是谁?”
男子笑了起来,用倾国倾城比喻都不过分,薄唇微勾,“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我是谁,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他轻轻挑着我的下巴,舌头缓缓在我的脖子舔起来。
陌生的感觉,让人厌恶的触感,逼得我反胃,“停下!你到底是谁,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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