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面无表情的说道:“是一种被人早下好了的毒雾。”
“没想到,真是打扰了。”一个非常干净纯粹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了起来,秦子墨抬起头来。
我也回过头,看见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上去年纪跟我和秦子墨差不多,身材修长挺拔,俊秀的面孔,更是好看的让人几乎惊为天人,那一双丹凤眼,眉梢眼角带着笑意,却也莫名其妙的,像是带着点妖气。
我愣愣的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没想到,慕白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想你了,就来了。”慕白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灼灼得望着我,“你呢?林洁,可想我?”
想你妹啊想,当着秦子墨的面就敢对我放电,你也是够厉害的了。
“看来,你是真觉得自己活够了!”察觉到秦子墨的异动,我赶紧用力握紧他的手。
慕白本是靠着树,慵懒随意得样子,忽然的,他起身,像是舒展筋骨一下,伸了个懒腰,而后,向着躺在地上的生家人走去。
我本能得脱口而出,提醒那里有毒,让他不要碰。
慕白却在生家人身上系起了铃铛,听到我的话,抬起头来,纯粹慵懒得声音像是清澈的小溪在山谷间缓缓流淌,悦耳动听,“知道你担心我,不过,这毒是我下的,我自然不怕。”
“你说什么?你做的?那他们现在,是死是活?”我盯着慕白的脸,我瞪大了眼睛,简直没法相信!
“没死呢。”慕白笑了起来,露出两颗虎牙:“知道你不喜欢杀戮,所以呢,我现在把他们的魂魄锁在身体里,让他们死不了,不过,人呢,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点代价。”
慕白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得慵懒随意,我侧过了头去,想再看一眼那些横七竖八倒在了地上的生家人,秦子墨却将我的头一把拧回来了:“不用看了,跟死差不了多少。”
我只觉得,像是有人拿着一桶冰水,灌进了我的后衣领一样,整个人全僵住了:“跟死,差不了多少……那么多人都……?”
“对,活死人,成为听令于人的傀儡,没有自我意识,全都是这个下场。”
听到这句话,我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这与生炎在我身上下的那个噬心蛊不谋而合,难道,慕白是为了我,而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是这样,可这事与生家别的人并没有牵扯啊,无怨无仇的,他就将其他的人炼成活死人,会不会太残忍了?
“你说,生家人说的之前的事,生火跟生炎还有其他人……”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慕白那张跟秦子墨一样毫无瑕疵的面孔:“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那几个字。
慕白的样子太过美好,就连这个名字都干净得过分,很难想象,他竟然会如此嗜血。
“林洁,有时候善良就是一把刀,你割伤了自己,也会弄疼别人。”慕白话是这么说,口气还是慵懒随意,但嘴角的笑容却噙着点莫名其妙的邪气:“所以呢,你下不去的手,我挺乐意帮你代劳的。”
“那你就把他们炼化成活死人,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我不懂。”慕白悠然的甩了甩手,那一张薄薄的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红的有点过分:“我只知道,这些畜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连主人的女人都敢动,没办法,我只能好好教教他们,如何做一条安静乖巧的狗。”
没有思想的傀儡,只知道执行命令的行尸走肉。
慕白,在谈论别人的生死时,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那样随便,明明一脸不经意的样子,眸子里的邪气却越来越浓郁了。
我本来一直觉得秦子墨下手已经非常狠厉,可是跟这个慕白比起来,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简直称得上心慈手软!
“怎么那样的一副表情?”慕白打量着我,微微一笑,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魂魄不存,有什么错?”
我摇了摇头,望着慕白那张笑得灿烂的脸:“犯你,他们之前冒犯了你吗?”
“他们对你不敬,我杀了就杀了,而且又没有脏了我的手。”慕白还是带着有妖气似的盈盈笑意,一双丹凤眼穿过了朦胧的远山,说道:“林洁,这山还是这么美,我记得你喜欢的。”
什么鬼,这特喵的!什么以前。
秦子墨一把扯过我拉到身后,杀气腾腾,“谁是你女人,她,是我的。”
我也赶紧搭腔,“我跟你不熟,什么山美不美,我喜不喜欢的,你认错人了吧。”
“你,以前是我的女人。”
以前,我跟慕白根本不认识,莫非,他说的是白璃,我和白璃长得一模一样,他也认错了么。
为什么又是白璃,为什么总是要把我们两个人牵扯在一起,想到这里,我的心忍不住烦躁,我直接吼了起来,“我不是白璃,你知道的,我叫林洁,我不可能是你以前的女人。”
慕白听到我的话,眸子里是我看不懂的深意,突然的,他弯下身子,一根手指头挑在了我的下巴上,“不重要,你现在来做我的女人就好。”
我简直要被慕白气晕了,这脑回路太绕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凌厉的力道划了过来,慕白俊秀的脸上,嘴角当即就渗出了血丝。
接着,秦子墨颀长的身影,又护在了我的面前,他跟慕白,气势相当,对视着,我只觉得好像有电火花好像在他们的中间寒闪,像是要比出个高下。
慕白大眼一眯,伸出舌头舔掉来嘴角的血迹,菲薄的红唇更加妖娆了些,“哟,多年不见,本事长进了不少。”
看着眼前的情况我一下子就懵逼了,秦子墨是什么脾性我清楚,之前他就对慕白不满了,因为我拉着的缘故,只能忍下去,这次全部爆发出来,按理说,是要慕白吃不了兜着走的。
可是,他那么狠辣得出手,却只让慕白出了几滴血。
所以,这个慕白很不简单,很可能比秦子墨还要厉害。
只见秦子墨眉头几不可见得皱了皱,随即一汪寒潭看不出波澜,清越的嗓音沉沉的“你要再敢动她,下一次,就要你挫骨扬灰。”
我看着苗头就不对劲,赶紧按住秦子墨的手,横在中间,和事老的模样。
我弯起嘴角,让声音尽量显得甜美乖巧,“哥,你不是认了我做妹妹吗?现在又说女人,恐怕不妥当吧?毕竟伦理礼节……”
“妥当?”慕白一双丹凤眼斜斜得扫了过来,邪气夹杂着慵懒的味道,“你说,我这样一个人,会在意伦理这些东西吗?”
管你在不在意,妹的,惹不起,我躲得起,眼见秦子墨的手就要从我手里挣脱,我赶紧拽着他离开。
没想到,慕白薄唇一勾,酒窝里漾起数不清的邪气,“我还没说,你们可以走。”
我生怕慕白伤了秦子墨,立刻问慕白到底想怎么样。
慕白望着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带着一种病态般的迷恋,“带你回家,他保护不了你,我要你跟从前一样,安安心心的,陪在哥的身边。”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都极为认真,“你看清楚,我是林洁,不是你以前的女人!”
“我说你是,你就可以是,除了你,没人可以代替她。”慕白纯粹的声音带着迷恋的味道。
“她只能是她,”秦子墨寒光一闪,“没必要做谁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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