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也将自己重新蜷缩起来,没有心思去管傅寒笙。
到现在,才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即便刚刚在程茉的面前打了胜仗,即便纪夫人不再看不起她,但是,她跟纪慕白再也没有可能了。她憧憬了十四年的梦,终于彻底破灭了。
还有秋思远,她宁愿像以前一样,能够对他只剩下恨,也好过现在这样,越来越看不透他,也越来越开始怀疑一切。
为什么,现在要表现得像个为了她的幸福殚精竭虑的父亲?
甚至刚刚有一瞬间,她竟觉得,她小时候当做靠山的父亲,终于又回来了偿。
他为她出头、为她警告追求者,让她有种错觉,她可以不用活得这么坚强,因为还有一个爸爸可以为她挺身而出!
可是,既如此,又为何再一次骗她,说妈妈的死是车祸?
明明不是的,不是的……
秋也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她觉得,刚从纪慕白的事情中清醒过来,就因为秋思远而变得乱成一团。
她像个作茧自缚的人,一知半解,找不到出口。
然而,就在她的内心天人交战之时,身子却突然被拢入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
秋也再清楚不过这么宽广的怀抱是来自于谁,狠狠一个哆嗦,随即,便剧烈挣扎起来。但是,男人的臂膀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让她丝毫没有挣开的可能。
最终,她放弃了。
她一把环住他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她累了,真的累了……
半个小时后。
秋也低着头,别别扭扭地吃着虾粥,抬头觑了男人一眼,只见他老神在在地靠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翻着财经报纸,好不惬意。
傅寒笙察觉到她的目光,嘴角抿出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他没有抬头,缓缓启口,“怎么,觉得我又好看了?”
“咳咳。”秋也差点呛一口,没有答话,低下头迅速将碗里的粥全部喝完,然后,扫了一旁的保温盒一眼,有些尴尬。
她没吃饱……
但是,之前她早就表现出不以为意的样子,说勉为其难地吃一口。
可是,吃饭这种事只要开了头,除非饱了哪容易说停就停?她现在也接近一天没进食了,此时尝到食物的甜头,自然有些意犹未尽。
可是,又不能自己打脸。
反倒勾得心里痒痒的。
于是,心里不由得有些气愤,死祸水跑哪儿去了?不知道姑奶奶现在快饿死了么?
此时,正在路上狂飙车的妖孽男子突然打了个喷嚏,一个失神被后面的一辆车超了过去,他原本有些好转的脸色顿时又阴郁下来,随即踩了油门冲了上去。
而病房里,傅寒笙终于笑了笑,然后将报纸放下,走到病床前,指了指保温盒,“想吃?”
“咕咚。”秋也咽了口唾沫,但是,下一刻很坚决地转过头去,“不饿。”
过了两秒,男人没有反应,秋也一喜,回过头来,拨了拨头发,“既然——”
“既然如此,那我就带走了。”傅寒笙笑了笑,然后就在秋也震惊的注视下,将手慢慢伸向保温盒。
秋也怔怔地盯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一路追随,直到他握住提手。
就在男人将要拿起的时候,她终于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一下子起身,将保温盒抢到怀里抱紧。
不管了,她现在没了男人,不能连吃的都守不住!
“我……我不介意再帮你解决一碗,你提着这么多粥也挺累的。”没有去理会他兴味满满的打量,秋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大义凛然。
好在傅寒笙没有拆她的台,努了努嘴思忖道,“那就有劳了,不过,千万不要强求。”
忽视他话语里的玩味,秋也直接打开盖子,闻到里面鲜香四溢的味道,顿时升上满足感。她干脆将碗扔到一边,直接用勺子舀着喝。
尝的出来,是他的手艺。
所以,她刚醒的时候没见到他,是去给她做饭了?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唯一记得她醒来会饿的人,是他。
秋也掩下心里不明不白的情绪,专心解决起粥来。
傅寒笙瞧见她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颇为无奈,于是好心提醒,“慢点吃,否则,我也不介意帮你解决消食的问题。”
秋也闻言,似乎知道他说的消食是什么意思,嘴巴瘪了瘪,但是最终,还是将速度放慢了下来。
过了一会,她吃完了。
一直未有逾界动作的傅寒笙却突然坐到了床边,然后,大拇指掠过她的嘴角,顺便将粥渍带走。
秋也一个激灵,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手。没好气地道,“你把纸巾给我就好了,干嘛多此一举?”
接着,又小声嘟囔了句,“不嫌脏么……”
傅寒笙没听到她后一句,将纸团扔进垃圾桶,无甚起伏地道,“医院纸巾粗糙。”
“……嫌弃还用。”
“我手糙。”
秋也,“……”
他手糙,所以不怕纸糙,她皮肤嫩,所以不舍得用纸巾给她擦?
感情这老男人,撩妹技巧愈发得炉火纯青了,简直撩人于无形!
秋也清了清嗓子,然后正色面向他,“今天谢谢你的粥,很晚了,请——唔——”
刚要下的逐客令还没说完,就被反将一军。秋也瞪大了眼睛,用手抵在两人之间使劲推他,然而,傅寒笙却一把捉住她的双手。
然后,离开她的唇。
秋也松了口气。
只是,不等她彻底放松,男人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小也,我想吻你很久了。”
话落,就在秋也不可思议的注视下,男人的俊庞慢慢逼近。
秋也连忙将上身朝后撤,但是,下一刻就注意到男人眸里一闪而过的得逞之意,才发现,自己的动作直接把后路给堵了。
傅寒笙噙着笑,顺势将她压在床上,然后,缓缓覆下……
这个吻,来得特别漫长。
末了,男人还趴在女孩的颈间,平息着沉重的喘息。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他早就要了她!
秋也别过脸,已经变得有些麻木。
被自己动过心的男人亲吻、纠缠、交换着彼此最炽热的呼吸,说没有感觉是假的,即便,她前脚才与别的男人取消了婚礼。
虽然她承认自己的生理变化,但是,这种感觉却让她罪恶。
“傅寒笙,你走吧。”女孩的语气带着反常的平静。
傅寒笙终于抬起头来,盯着她被吻得微肿的唇,像是饱满的樱桃一样鲜艳欲滴,他低下头,与她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跟我一起走。”
闻言,秋也被他攥住的双手顿时握紧。
她偏过头去,“我跟纪慕白没结果,跟你更不会有结果,你清楚这一点。”
“这一点清不清楚我不知道,但是,你喜欢我,我很清楚。”傅寒笙轻笑,薄唇落在她的脸侧,一点一点地蜻蜓点水一般掠过。
他很笃定。
秋也咬了咬牙,忍着脸上麻麻痒痒的感觉,心中有些恼火,“就算有过一些意乱情迷,但是,那也最多算是见色起意!”
“你确定没有走过心?”傅寒笙终于停了吻舐的动作,右手覆上她的左胸。明明是要放在心上的,却不经意察觉到她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的柔软。
男人眸色再度深邃起来。
秋也转过头,一字一字道,“没有。”
谁知,傅寒笙却忽地勾起一边的嘴角,将手撤离她的心口,接着,摸进被子缓缓向下游去,最终在她的小腹处停了下来。
笑得略带邪气,却无可否认的性感,“从走肾开始也行。”
秋也差点一口干血喷出来,再也装不了镇定,破口大骂,“傅寒笙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赖?!我他妈刚丢了老公,你能不能让我休息几天?!”
“几天?”男人的手指轻轻弹着,感受着女孩小腹处传来的紧绷。
“……”秋也努力忽视某只不老实的爪子,恶声恶气道,“要我放下十四年的感情,打个折,起码得三五年吧。”
“那可不行,我现在年纪不小,等不起。”傅寒笙用手指挑开她的病号服。
秋也一急,“一年!一年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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