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少孚达到京城的时候,正是夜色深沉。
他没有家,而是直接去了皇宫,带着一身的煞气。
皇宫的守卫还没开口问话,就被他用真气提起扔在了一旁,再轰开大门直接闯了进去。
如风雨雷霆,将围过来的守卫打了个七零八落,速度丝毫不受影响,直接冲向御房。
这个时间段,皇甫光明一般都会在这里。
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巨大的声响,还有皇甫光明的咆哮。
“没消息,没消息,你们都吃什么的!”
真气卷起桌子,直接砸在了前边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身上,轰碎成粉末。
“一天到晚,自以为不得了,自诩东荒第一组织,被人从眼皮底下把人劫走,甚至连去向都不知道,朕养了你们有什么用!”
皇甫光明一阵怒吼,那黑衣人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是十方俱灭的总管,负责整个组织的各种调度,尤其是情报分析。虽然如今十方俱灭已经归皇甫长青接管,但真正运转整个机构的却是他。
有着无冕之王的称呼,哪怕皇甫长青在他面前都要礼数有加。普天之下,也唯有皇甫光明可以如此的将他骂的狗血淋头,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到秦少孚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御房,还有这般模样的两人。
看到秦少孚进来,皇甫光明深吸了几口气,对着黑衣人沉声道:“滚下去,给你三天时间,必须给朕查到白玉瑶的下落,不然自己提头来见。”
“遵命!”
黑衣人领命退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他离去后,皇甫光明一屁股坐下,再看着秦少孚,低头叹气:“抱歉,你若想骂朕,便骂吧,是朕的失误。”
秦少孚内心本是怒火滔天,但看到皇甫光明一脸疲惫,该是已经多日不曾休息,还有刚才的这一些,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骂起,只能沉声道:“陛下,我可是无比的相信你许过的承诺。”
“你说过,白玉瑶在京城会是最安全的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吗?”
“朕没想到是朕疏忽了”
皇甫光明好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竟是罕见的结结巴巴了几句:“当时朕正在与其他两国协商进军之事,不在京城,所以”
他乃是大寒朝九五之尊,生平何曾与他人解释过什么,此刻需要解释的时候,却是难以组织好语言,只能透露着无奈。
秦少孚强忍住心中怒火,沉声再问:“那你与其他两国协商的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出兵!”
“一个月后开始进攻!”
皇甫光明道:“雍国兵马已经陈兵边境,恒国兵马已经借道金陵辽东北上,我国兵马已经在九鼎城和铜陵关一带集合,极北的翼族也正赶来风谷相助,纳兰云川送来函,大夏龙雀也已经集结完毕少孚,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的话,后天可以随朕一起北上。”
风谷一带的魔族,数量其实还只有十来万,但魔界之门的打开的,他们的援兵随时可以过来。
所以此战要剿灭的,不仅仅是那十来万魔族,还有后边绵绵不绝的援军。
此一战,必须倾尽整个东荒的力量,便是他皇甫光明也只能如此。
秦少孚不言不语,只是听着,看着,眼中神光变化不定,好一会后才是开口。
“陛下,我可以在外为你征战,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丢下这句话,秦少孚便是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皇甫光明脸色阴晴不定。
今日之前,秦少孚一直都是以臣子自居,也以臣子之礼自守,更是行臣子之事,无论什么都在规矩之内,不会太过火。
而今日,变了。
秦少孚直接上门问罪,不再以臣子自居,更像是合作者。
他自己知道,皇甫光明也知道,却无可奈何。
这个世界的法则,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若实力足够,便可得到想要的待遇。
从击败小剑仙和玄女使者开始,秦少孚在实力上就已经冠绝整个大寒朝了。
如今硬闯蜀山剑派,剑插剑仙崖,而后全身而退,甚至可以说不伤毫发,早已是惊动天下。
如此实力,又岂是只冠绝大寒朝,怕是东荒第一都不为过了。
既然是第一,便可不屈居他人之下,哪怕是皇甫光明也无法再如曾经那般命令他。
这一点,皇甫光明清楚,秦少孚自己也清楚。
他知道这样会让这位九五之尊记恨,但管不得那么多了。既然以前的方式无法保护家人周全,那就换一种方法。
任何累及自己亲人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哪怕是保护不力。
秦少孚到秦府,红芍第一时间就将诸多事情一一说给他知。
那一日,皇甫光明的确不再京城,去了与其他两国约好的地方会面,商谈大事。虽然有十方俱灭和城中士兵保护,但面对五个魔族王子的联手,白玉瑶还是被人劫走。
幕后操纵者,是先后败在了他和小剑仙手上的魔族大王子,目的很明确,便是用来要挟凌辱秦少孚。
昔日秦少孚孤身入魔界,闹出大事情,还全身而退,在魔族心中,这便是奇耻大辱。尤其是这些王子们,自以为天之骄子,却是完全被压制了下去。
“对不起,少爷!”
红芍跪在地上,极为自责:“妾身未能保护好少夫人!”
秦少孚很相信她,秦府的一切都交给她来打理,从来不问钱财去向,也从来不管人事招募。
如此信任,于她这身份,便是大恩大德,她尽可能的想要让秦府一切安宁,可惜,最后却是被劫走了一个最不该被劫走的人。
若可以,她情愿被劫走的是自己,去死的也是自己。
“没关系!”
秦少孚在她头上按了按:“我会把玉瑶接来的,完好无损!”
红芍不过是个下人,十方俱灭都护不住的人,她又能如何。
这是安慰,也是承诺,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心中的杀意有多浓。
一旁的罗大壮愁眉紧皱,灌了一大口酒。
“就怕不只是如此”
依稀间,秦少孚好像听到他咕噜了这么一句,但仔细看去,却又好像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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