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宋琪和杨七之间的恩怨已经解不开了,索性也就不做面子工夫了。
他瘪了瘪嘴,一脸不屑的道:“你们翁婿二人说的倒是轻巧。若是南国不肯给粮,或者在重重压迫下大举进犯呢?到时候谁负责?”
杨七磕了磕笏板,不咸不淡的说道:“下官镇守邕州的时候,和那南国国主也有几面之缘。又逢那南国国主喜好我大宋文化,难免多说几句。因此,下官在南国国主面前,多少也能讨一点薄面。”
话音落地,杨七抱着笏板,奏请道:“臣愿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南国国主,让南国筹措一些粮食出来。”
“额~”
宋琪愕然,“你怎会和南国国主有交情?”
杨七哼哼了两声,道:“下官好歹也任过一任的永宁军监军,也参加过讨伐南国前身交趾的战斗。若是没有什么作为,岂不是有负皇恩,愧对了陛下给的俸禄。”
“你!”
宋琪被杨七怼的三尸神暴跳,如果不顾及身份的话,手里的暖手炉都砸出去了。
赵光义觉得杨七说的在理,说话也中听,当场裁决道:“如此这般,和南国交涉的事情,就交给小杨爱卿了。
此番和南国交涉,不可压榨过甚。南国助我大宋脱难,理应扶照一二。粮食的价格可以适当的上浮,但是不能超过京价的两成。”
杨七闻言,差点乐的跳起来了。
恨不得当场给赵光义颁发一个最佳好人奖。
此前,南国出口大宋的粮食,价格是金陵粮价的一半。而金陵粮价的价格,却是京城粮价的一半。
如今,赵光义金口玉言直接把价格翻了五倍。
这下,杨七真的赚翻了。
而且,以川府和南国的距离,完全可以走陆路运输。
这对南国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
南国可以借此,打通和大宋之间的陆路商道。
海陆两条商道畅通,加上大宋如此频繁和大规模的同南国粮食交易。
基本上,南国和大宋的商道,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极其的稳固。
这对南国这个处在萌芽期的国家来说,拥有无限的好处。
南国,可以依托大宋的底蕴,快速的发展国内的经济、文化、政治等等。
南国,会在很短的时间,得到蓬勃的发展。
作为南国国主,杨七的收获,会更大。
杨七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郑重的道:“臣遵旨,臣必定不负陛下所托。”
川府平叛的一切事宜商讨完毕。
朝堂这个庞大的政治机器就开始运转了。
一个国家的力量发动,效率是相当可怕的。
杨七回到府里的时候,老杨赶赴雁门关了,走的时候带走了家里的八百曲部,还有杨五。
杨大披着盔甲,背负着大枪,在向佘赛花和自己的妻子告别。
负责剿灭叛军的军队,已经全部集合完毕了。
所有的辎重也在陆续的运往城南校场。
只等所有人马齐了以后,就正是开拔。
当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时候,闲散的杨七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咸鱼。
或许,他这条咸鱼,也可以尝试着翻一翻身。
努力的摆出了一副忙碌的样子,回到东院书房以后,奋趣÷阁疾书了一封长信,教给了落叶,命火山卫的人手快马加鞭的送到南国。
然后……
然后……
然后,杨七发现,自己跟咸鱼又没多少区别了。
左正言的职权是很松散的。
风闻奏事,查漏补缺。
如果咸鱼一点,什么都装作没发现,就会变得无所事事,什么都不用干。
杨七命人搬来了一个躺椅,放在了东院一侧的大树下,他躺在上面懒散的晒太阳。
“在大宋,领着俸禄,什么也不用干。在南国,不领俸禄,忙的像条狗……”
杨七开始良心发现,觉得有点对不起赵光义了。
为了弥补赵光义,杨七决定拖着曹琳去游玩。
拖一拖曹琳创建大宋火山卫的脚步,也算是报答赵光义了。
特意挑了一个大雪的日子,杨七带着曹琳,直奔城外的百岗。
百岗冬雪,是汴京八景之一。
也是汴京城里最美丽的景色。
坐在山岗的亭子上,怀拥美人,红泥小火炉煮着沸水,眺望雪景,颇有一番滋味。
“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杨七瞅着百岗的雪景,忍不住感叹道:“坐在此处观雪,多少能体悟一番太祖当年的心情了……”
曹琳慵懒的瘫坐在杨七怀里,娇笑道:“太祖当年登上百岗的时候,可没有你这种闲情雅致作诗。”
杨七笑了笑,没回话。
因为只有他心里清楚,此太祖非彼太祖。
一条占据山林,纵横天下的烛龙,是没办法跟一条傲视九天的苍龙相比较的。
云泥之别。
杨七这么放肆的一玩,就是半个月时间。
除夕年节,也悄无声息的接近了。
在这个年岁的末尾的时候,杨七得知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曹琳怀孕了。
豪爽的杨七,在府上大摆宴席,大肆庆祝,乐的差点儿找不到北了。
曹彬得知了此事以后,显得更大方。
直接派了一百多位嬷嬷上杨家伺候曹琳。
佘赛花这个一家之女主,得知了此事以后,哭笑不得。
她只当亲家翁高兴所致。
事实上,却并非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曹彬和曹琳,他们都认为,曹琳肚子里的崽儿贵不可言。
南国储君。
若是杨七无心担任南国国主的话,那么这个孩子有可能一出生,就继任了南国国主的名分。
杨七取笑的戏耍曹琳说,有可能是个女儿。
气的曹琳绝食了一天抗议。
总之,曹家两父女,估值的认为,曹琳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男孩。
为此,曹彬几乎把府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搬过来给曹琳了。
佘赛花总是在没人的时候,拽着杨七问,“你岳父是不是疯了,外孙而已。那是我们杨家的人。他怎么表现的比他自己的亲孙子还上心?”
杨七敷衍的回答道:“人家就一个女儿,儿子却一大把。所以在人家眼里,外孙比亲孙子更稀罕。”
正当杨七志得意满的过着快活的咸鱼生活的时候,一封来自远方的信,送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