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急躁,嗓音比平常般更加温醇稳重,“我敢做敢当!为什么没脸说?珞水,你这么怕给我一个名分是因为什么?因为认识了顾锋么?”
“什么顾锋?”她恼怒他的瞎扯。
如果她对顾锋有意思,那天在花圃就半推而就了。
季武扬干了一天活并不觉得劳累。
但爷爷没答应他的求亲,让他心头很不爽。
“珞水,通过最近的事,我急切想要你成为我的季太太。你太小,我担心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跟人跑了。”
他话语诚恳,苗珞水却气得攥紧了拳头。
“我又没卖身给你,跟人家跑也是我的自由!而且,万一将来我查到你爸……”
“别提他,我今晚先好好表现让长辈们都看看,跟着我,你是有多性*福!”
他不想继续吵下去。
手掌一用力。
裂帛声起。
她微凉的肌肤很快暴露在空气中。
而他周身炙热如烧红的铁块。
衣衫褪尽,他强势覆盖在她身上。
苗珞水各路招数用尽也反抗不了。
她无助又哀怨:“季武扬,你不要这样!”
“季武扬,你别碰我!”
他捉住她捶打中的双手。
“能的!”他宣布。
“死不要脸的!”她骂他。
……
进行一半的时候,苗珞水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要脸。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轻一点,动静太大,他们会听到!”她双手攀住他的脖颈,浑身痉挛着小声哀求他。
她汗如雨出,肌肤染上一层桃色。
在他的攻势下,她的身体接近失控边缘。
季武扬停下来,亲吻她的唇。
他给她些许休息的时间。
等他再次猛烈进攻的时候,苗珞水气喘吁吁,连话都说出不口。
她软绵绵的躺在他身下,任凭他予取予夺。
这一番折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激烈。
他的汗,滴在她身上。
乌黑的发丝有几缕坠着晶莹的水滴。
季武扬停下来的时候,苗珞水靠在他身上,立即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全身仍是绵软无力。
“你在家好好睡,我去姑姑店里看看!”
季武扬将吻印在苗珞水弧度优美的颈间。
她勉强睁眼看了他一下,立即又睡了过去。
再次完全清醒,已经下午一点多。
睡了大半天,体力和精神和恢复得差不多。
苗珞水突然觉得,家里拒绝季武扬也是正确的。
这个男人,他就不是个人。
每次逮到她,就像世界末日要来一般可着劲折腾。
最奇怪的是,他居然不累!
每次事后,她累得睁眼都难受的时候,总能看到他神清气爽。
这让苗珞水十分不服。
她收拾好下楼的时候,爷爷独自坐在院子里。
苗珞水脸霎时红透了。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埋着头,走到爷爷跟前坐下。
连称呼都不敢叫得太大声,“爷爷!”
“嗯!”
苗爷爷难得对孙女点了点头。
尔后从身上掏出个小小的红色丝锦盒递给苗珞水。
“这是当年你奶奶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她在的时候就说以后要给你。”
常年不开口,爷爷的嗓音沙哑得几乎无法辨清。
这是一对情侣婚戒。
戒身由黄金铸造。
男款顶端坠有一颗绿色的宝石。
女款上面坠有一颗红色的宝石。
做工十分精致古典。
“爷爷,您同意我嫁给季武扬吗?”苗珞水心里酸酸的,不知爷爷把戒指给她是何意义。
“你自己想嫁给他吗?”爷爷反问。
苗珞水一怔,随即摇头,“暂时不想。”
觉睡饱了,脑袋也特别灵活。
有了季武扬前夜那番话,苗珞水知道,就算季氏父子间真有协议,她也无法对季武扬生出什么气。
他没坦诚,但他明确支持她去寻找真相。
只是不知道,等她真正寻到真相的时候,他会如何处理和她之间的关系?
真会像他所说的那样,在亲情和她之间,他会选择她?
兹事体大,这个,他再靠谱,她也不能信以为真。
“你还小,来日方长!”爷爷又说道。
苗珞水点头。
爷爷今年已经90多岁。
小半生都活在儿子媳妇早亡的阴影中。
所以对孙女的终身大事,持慎重态度。
老爷子不同意也是应该的。
“武扬是个不错的孩子!”爷爷起身离开,走到院门口时,停下脚步,“但他未必真的适合你!”
望着耄耋之年的祖父,想起这些年支离破碎的家,苗珞水拼命忍耐。
她不想当着爷爷的面哭。
日后她离家,爷爷想起会无法安心。
她不着痕迹地拭了拭眼角,“爷爷,您放心好了,我会仔细考虑!”
她将爷爷给的戒指拿回房间,收在箱底。
日后再细嚼爷爷今天的话,苗珞水总觉得爷爷似乎知晓些什么。
可夏爷爷临终前说的那番话,姑姑明确表示她不曾告知过爷爷。
季武扬和姑姑是天色将晚的时候从街口回来的。
苗珞水煮了一大锅粗粮粥,凉拌了一碗山瓜和一碗萝卜丝。
她虽生在山村,却并不会做什么家务,比粥和凉拌菜再复杂的饭食也不会烧。
从小到大,不管多苦多难,姑姑都是拿她当千金小姐一般去养着的。
平常瑶城人家的女儿,上地干活,下河摸鱼,家里家外操持样样俱会。
苗锦凤却不愿意将侄女养成那样的小村姑。
除了读书和学医之外,苗珞水十指未沾过阳春水。
所以她生得细皮嫩肉,纤腿细腰,一点不像山村从事劳作的姑娘家。
尽管晚餐很简单,季武扬却一连喝了三碗粥。
“白天在店里做了些什么?”苗珞水问。
“武扬嫌我店里的桌椅颜色太深,他拿刨子刨去一层木屑,然后上了清漆,后面的灶台坏了,也是他修的。”姑姑说。
“饭馆里颜色浅的桌椅看起来比较卫生。”季武扬补充道。
苗珞水放下碗。
她才喝一碗就饱了。
而他大概累了,居然将空碗递过来,要她盛第四碗。
“都怪我,都没从街口买些红豆糕回来。”姑姑自责,“扬扬累了一天,就喝这个肯定不抵饱。”
季武扬轻笑,他从苗珞水手中接过盛好的粥。
随口说道:“我外出执行任务时,最长一次三天没喝上一口水,现在一顿吃四碗珞水亲手煮的粥,不知有多幸福。”
姑姑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