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海天泽的话，李奥和廖凡同时愣住了。
这还是他们曾经认识的那个大脑里没二两脑仁儿的海天泽吗？虽然这番陈述也没精彩到惊天地泣鬼神，可是若放在以前，海天泽可是根本不可能把事情想的这样深的。
“被揍一顿，耳朵聋了，脑子开窍了？”廖凡眨眨眼，问。
“滚。”海天泽随手抓起桌上的书扔他。
李奥没参与二人的打闹，他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地看着海天泽，半晌开了口：
“自立门户真的很难，如你所说，现在的你是沉寂状态，如果不依赖靠山而是自己向上爬，这就意味着你几乎是要去跟那些新人或十八线艺人竞争一些出场机会，可你却说你要迅速翻红，这是有点矛盾的。”
“我知道。”海天泽看向李奥，微微扬起嘴角：“我不是还有你嘛。”
李奥怔住了，他看着海天泽亮闪闪的眼睛，躲闪着慌了视线。
“干嘛？不好意思啦？”廖凡开玩笑道。
“廖凡你别打岔，说正事呢。”海天泽皱起眉头。
“哈？原来有一天我也会被你这个捣乱鬼嫌捣乱？！”廖凡嘴巴张成o型，无奈地耸耸肩：“行行行，娱乐圈的事我不懂，我就听着可以吧？”
“可是即使我能帮你找一些资源，但在现如今这个状况中，想迅速火起来还是挺困难的。”李奥继续说。
“这个我一直在想。诶对了，李奥，这两个月来，你一直在家？没有去其他的娱乐公司看看吗？”
听了这个问句，李奥睫毛颤了颤，他垂下眼睛，轻轻摇头。
“没有，我一直在休息，也在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惜，我还想如果你去其他娱乐公司转了几圈的话，说不定能联络上最近一些流量比较大的资源。”海天泽撇撇嘴：“不过，我自己也有一个想法，觉得可以一试。”
“什么想法？”
“南风集团最近投资了一部新的网剧，叫《总裁的恶魔小娇妻》。”海天泽挑起眉毛：“怎样？听着就很沙雕，很想吐槽吧？但现在这个世道，这样的剧却反而能掀起风潮，毕竟全民吐槽的前缀也是全民。”
“所以你是想加入这个剧组？”
“不止加入，我还想做男一号。”
“男一？啊。”李奥突然想起了什么：“南风集团，是之前经常和安海合作的那个吧。”
“对，南风集团董事长魏成迅和我爷爷是老相识，南风和安海建立之初，他们彼此扶持了很久。而且后期南风曾出现过一次财务危机，也是从我爷爷这里得到了资金，才能周转下来。”
“所以你是想利用这层关系，跟他们谈下角色？”
“总比不尝试要好。”
海天泽的眼神中隐藏着十分明显的锐利锋芒，这种锋芒和以前的不太一样，虽仍旧那样灼人目光，却同时在深层隐约透出了一股幽深的沉静。
“天泽，你跟之前真的不一样了。”
“是吗？”海天泽笑了笑，“可能是这段时间我的世界太安静了，我无事可做，所以想的就比较多了吧。”
话是这样说，可只有海天泽自己知道，这才是本来的他。
过去的他想利用不谙世事来隐藏自己的深层动机，可是现在他发现了，那样是没有用的，既然终归要面向真相，还不如在最开始就亮出自己的剑刃。
不过，这股不会拐弯的劲儿，他倒是从来没变。
李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泽，可是这种事你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如果杜良曦也料到这一点，先下手为强制住魏总，你有下一步打算吗？”
海天泽沉默了。
“这就是自立门户的一个缺点。你没有团队为你搜集外界的情报，你想的非常完美的计划，很有可能在最开始就无法实施。焦点现在疯了一样地捧杜良曦，杜良曦自己的工作室也每天都在玩着新花样。一看就会大火的网剧他们不会不知道，你需要想好后路。”
“哎呀李奥，你怎么上来就打击天泽的积极性，难得他用脑袋思考了一回。”廖凡忍不住插话。
“李奥说的对，我应该去想的。”海天泽低下头，语气凝重。
“我会帮你，不要急，比起迅速翻红，我倒是觉得稳扎稳打比较重要。你之前的口碑不好，如果利用这种烂剧刷热度，只会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你不想变成以前那样吧？”李奥说。
海天泽点了点头。
“放心，会好的，我会帮你找资源。可能找不到什么爆火的东西，但是对你来说，一定是会有用的。”
“谢谢。”海天泽看向李奥，真诚地说。
李奥没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三人又简单说了些接下来的计划，李奥和廖凡就先离开了。杨若沼将二人送到门口，廖凡嘻嘻哈哈地耍着宝，李奥却是十分沉静。
他伸着脖子又一次看向海天泽房间的方向，眼底有着漆黑的迷雾一般的东西。
“不用担心，他很习惯这里，我也会一直照顾他。”杨若沼笑着说：“等他什么时候再登顶点，看不上我这里了，那时，麻烦你接走他。”
李奥笑了，女孩的表情藏着一丝小狡黠，可爱极了。
“你呢？最近有没有机会接触剧组？”
“没有。”杨若沼摇了摇头：“不过年后我会继续去找的，我要认真找，绝对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事了。”
“一定要小心，不然不是每一次都会有我出现救你的。”
廖凡傻乎乎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不过他也不在乎。
两人就这样离开了杨若沼的家，廖凡接下来要去研究室再给海天泽配两幅巩固听力的药，李奥与他反方向，两人便在小区门口分开了。
廖凡开车离开，李奥则是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然后才缓缓迈开步伐。
大年初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行人更是没有。他走了一会，默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播出号码，将听筒放在耳边。
“喂。”电话那头传来娇媚的女声。
“曦姐，你知道南风集团投资的那部新剧么？”李奥的声音很冷，甚至比此时刮起的北风还要凛冽。
“什么总裁的那一个？知道啊，不过那剧怎么了？哎呦你轻点……”
男人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无限的暧昧气息。
李奥顿了顿，继续说：“南风集团和安海渊源很深，海天泽想利用这个剧翻盘。”
“哦？”杜良曦的语气一瞬间变的认真，她思索了片刻，很快明白了当前的状态：“阿泽是想利用这段渊源，靠人情进组？”
“对。”
“你还真是在大年初一就给我带来了很好的情报呢。”杜良曦笑着说：“不过，这可远远不够。”
“我知道，我说过我只是在做我觉得对的事情。”
“你的这股轴劲儿还真可爱。”杜良曦发出阵阵娇音：“行吧，先挂断，我还有事。海天泽身边那个女的你给我接着盯紧，海天泽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她的问题，我就全权交给你了。”
说罢，杜良曦迅速挂断了电话。李奥站在风中，眼神裹挟上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
另一边，杜良曦挂断了电话。
身上趴着的年轻男人正在贪婪地吸吮着她的脖颈，她扭动身子躲避男人，表情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兴趣盎然。
“诶。”她低声呼唤男人。
年轻男人抬头，他长着一张好看的脸。
“姐说了，不会白睡你。”杜良曦推开男人，从床头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网剧男一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