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幽听着这声柔柔的“阿夜”,心里早就暖的不行,惜之这是在唤他吗?夜离幽轻轻吻着昏迷的女孩,摸着她的小脸蛋温柔自语:“惜之,你是在叫本王吗?”身下的女子没有回答她,而是昏昏睡去。
夜离幽也搂着她睡去,却没有丝毫睡意,心里想着这一系列事:将军府?边岛国皇室?北夜?将军府灭门和边岛国皇室有关,在六年前,即事情刚发生时,他就知道了。这里面牵扯到国家之间的机密,他暂时根本不能对惜之说这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夜离幽索性不想这些事,横竖惜之已经嫁给他了,以后他才是惜之的天,惜之的一切,他会照顾好惜之。至于这些仇恨,他自己从小就为仇恨所累,只是他是男儿,面对这些仇恨,他可以。
可惜之才这么小,而且只是一个小女孩,却要活在仇恨里,夜离幽实在舍不得他的惜之因为仇恨痛苦。这种痛苦他从出生就背负着,他是男人,所以他可以麻木这些痛苦,但不代表他感受不到仇恨带给他的痛苦。正因如此,他才想让惜之开心快乐地生活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背负着不该她背负的东西。
夜离幽静静看着旁边女孩的睡颜,心里说不出的幸福:岁月静好。他发现他好想和她过一段岁月静好的日子。突然,一个匕首飞来,夜离幽迅速接过,匕首上的纸条上写着:边岛国使团提前到达,估计未时初到达夜京。
夜离幽轻轻松开明惜之,起身来到外殿,聆言已在外殿恭候,夜离幽问道:“查出为何早到?”聆言回道:“据说是边皇怕路上出意外,所以隐瞒了琳芯公主等人的行踪。估计离他们到达夜京还有两个时辰。”
夜离幽望着殿外,像在出神,手指敲着桌面:“将这告诉小央,随便安排一个一品大臣迎接即可。”聆言听令飞出昭明殿。
午膳时辰,明惜之醒了,睁眼却见夜离幽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桌前批阅公文。明惜之悄悄起床,动作很轻地穿好衣服,才走到夜离幽面前。
夜离幽早就知道她醒了,只是怕她会尴尬,他可记得在汀澜院那次,自己窥见她初醒模样,结果她朝自己发了那么大的火。所以索性装作不知道她醒了,让她穿好衣服。
夜离幽见她走过来,也合上手中书,站起身笑道:“醒了?先洗漱,洗漱好陪本王一同用午膳。”说着,唤聆语等人进来服侍明惜之梳洗。
明惜之洗漱好时,夜离幽已坐在桌上等她,明惜之迅速走到桌前,犹豫了一会,还是选个离夜离幽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了。
夜离幽脸色立刻暗了,沉声道:“坐那么远干什么?坐到本王身边来。”说完望了眼身旁的位置,明惜之只好挪到他右手边坐下,却无意瞥见夜离幽受伤的左手。
明惜之愧疚极了,原本略微苍白的脸也变得微红,明惜之静静看着夜离幽缠着绷带的手,低头轻声问:“王爷,你的手让我看一下可以吗?”
夜离幽注意到她的反应,右手一把搂住她,轻声说:“惜之,这和你没关系,是本王自愿的。”
明惜之眼眶微红,任他搂着,带着责备语气:“夜离幽,我真是看不懂你,无缘无故扒我衣服,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朋友了,真怕你做出什么,结果你竟然这么傻,那么锋利的金钗,就这样挡上去了。”
夜离幽松开她,直视着她的眼睛:“惜之,昨日本王最多就是要了你,你为何要那般做?宁愿死也不愿将你给本王吗?”明惜之也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无奈,更多的是心痛。
明惜之看着他的眼睛:“夜离幽,你说的要了我,是要和我行房事吗?所以昨日你那样扒我衣服,就是为了这个?”
夜离幽见她丝毫不遮掩地说出来,而且脸上竟无半丝羞意。夜离幽心里奇怪了,盯着她看了半天,明惜之却依旧一副平淡模样。
夜离幽见她眼睛里依旧那般清澈,只能忍着疑惑点头:“惜之,本王真的怕失去你,所以昨日本王才会那般对你。”
明惜之脸色不太好地说:“夜离幽,其实从小到大,没人对我说过这种事,我第一次知道这种事,就是在军营里初见你那刻。后来我问了纸萝,纸萝结巴半天才对我说完。最后还强调说,这种事很羞耻,让我千万不要在人前提起。我虽不知为什么,但我也觉得两个人脱光衣服抱在一起确实挺奇怪的,而且确实挺羞耻的。”
“后来我无意间又看见明芝兰和夏燕识在韵兰院做那种事,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听人说,你在床上杀过很多女人,昨日我还以为你要扒光我衣服,把我也杀了呢,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后来见你挡住金钗,又晾着我在马车里,我才知道你只是生气了,并不是想杀我。”
夜离幽听着明惜之一番无厘头的话,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搂住她腰身的手紧紧勒着她的细腰,似乎要把她勒断。明惜之觉到夜离幽的用力,连忙从他怀里抬起头,抱怨着:“夜离幽,你不要这么用力好吗?我腰都要被你勒断了。”
夜离幽带着怒气:“知道本王为什么这样?”明惜之摇摇头。夜离幽一把扼住她的下颚,迎着她的目光严肃说:“明惜之,既然你之前不知道,那从现在起,本王要你永远记住!在本王心里,你无人能比,不要拿你和别的女人比!还有不要怀疑本王,本王对你的心你或许不知道,但本王宠爱你,你应该感觉得到,以后不要再有本王要杀你的想法。没有你,本王就算得到一切,也不可能幸福,所以本王不可能杀你。”
明惜之似懂非懂地听着他的话,半晌才笑道:“夜离幽,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她们所说的爱?就像丈夫对妻子的爱?或者说就像在夏都茶楼里听的那样,牛郎对织女的爱?”
夜离幽见她总算开窍了,松开她的下颚,依旧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惜之,我看到你时就觉像是重逢久违的知音挚爱一般,心里是那般开心幸福。你知道吗?你离开了,我的心也随你一起离开了,我浑身就像是被抽走灵魂那般的痛。和你在一起,我也会莫名地安心,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惜之,现在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了吗?”
明惜之脸上扬起开心的笑:“夜离幽,我虽不太懂你所说的感情是什么,但是你描述的很美好,我愿意接受你这份感情,我会慢慢去弄懂它。只是我现在无法再对你说出你方才对我说的那一番话,等我明白你所说的感情时,我再给你我的答案好吗?”
夜离幽眼色柔和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说:“惜之,你能接受,我已经很开心了,本王愿意等你,等你明白,我们在开始我们二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