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看着小孩盯着自己的一双黑漆漆的大眼,那无比坚定求带走的眼神,小华不知该如何答复,便意识内与小花商量。
“你既然救了他,你自己看着办吧。”小花是很无所谓。
“喂,咱们现在可是一个人啊,别说的跟你没关系似的。”
“那先弄清楚情况再说吧。”
“弄清楚什么情况啊?”
“……我来吧。”
在二人意识内商量的时候,小孩始终坚定的盯着姚华,没有因为姚华的一时停顿退缩分毫,他等待着答复。
“你父母呢?”姚华终于略微冷漠的开口,是小花问向小孩。
小孩眨眨眼,摇头。
“你住在哪里?”
小孩继续眨眼,摇头。
“有谁在照顾你吗?”
眨眼,摇头。
“你要跟我走?”
点头。
“你为什么要跟我走?”
小孩盯着姚华看了一会儿,再次开口:“你对我好。”
“喂,对你好你就跟我走啊,不怕我把你卖了?”姚华声音提高,不再冷漠,是小华抢了发言权。
小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姚华看了会,摇摇头。
“这小孩怪可怜的,要不我们把他带回去吧。你那院子那么大,多住一个小孩没关系吧。”小华又开始意识内与小花商量。
“不是住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姚家管事的不允许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确定能不能带他回去。你想收养他?”
“嗯,你看他无父无母又没人照顾的,比我的身世还可怜。反正你身边也没个跟班什么的,就当收个小弟也好嘛。”
“那就先带着吧,如果不行找个人家寄养在外面也好。”
“对嘛,嘿嘿。”
小孩又在两人的对视中等待了一会,便听到了悦耳的六个字:“那你跟我走吧。”
黑漆漆的眼中闪出一抹亮光,小孩点点头,那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于是,姚华结束了单人行,带上了一个小尾巴。不过,介于小尾巴确实有点脏,姚华先找了个可以洗浴的地方让小孩洗澡,又给他买了一身衣服换下那身破烂的单衣。毕竟是要跟着自己,自然不能又脏又破的被人笑话。
当清洗干净换好衣服的小孩站到姚华面前时,小华觉得自己捡到宝了。这个小孩长得还相当的好,皮肤并不像之前脏兮兮的时候看起来那么黑,而是健康的小麦色,小嘴略薄,小鼻梁挺拔,一双黑漆漆的大眼十分有神,再加上棱角分明的剑眉,已经初具小帅哥的模样。
小孩一头乌黑微卷的头发,还时不时的滴着水珠,又添了几分灵气。小华问店家要来一条布巾,给小孩一边擦头发,一边问道:
“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头微低下,轻轻摇了摇。
“你没有名字?”姚华惊讶道。
小孩依然低着头,没有回应。
“哎,到底是谁家那么狠心,让你这么小的孩子流落在外。”小华又想到了自己,叹口气,继续给小孩擦头发。
小孩低着头,但是目光灼灼,他又想起了那个声音叮嘱着自己:“在有足够的力量之前,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原来的名字。”
“既然你以后要跟着我,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姚华的声音打断了小孩的回忆。
小孩抬起头,眼睛不眨的盯着姚华,似乎有点期待。
“嗯……那你就跟我姓姚,叫……姚重,重新开始的重,怎么样?”小华想起了小花药房里的对联横批,觉得这个“重”字寓意不错,还挺适合这个小孩的情况的。
小孩盯着姚华,想了想,点点头。
“嘿嘿,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重,呃,重儿吧。”小华想叫个昵称显得亲切一点,但一叫“小重”就觉得是在叫“小虫子”,感觉不太好,就立马改口成了“重儿”,虽然也可能会理解成“虫儿”,但总比“小虫子”要好。
小孩倒是没多大反应,依然点点头。于是,“重儿”定了下来。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呢。我叫姚华,你就叫我……哥哥吧。”小华笑眯眯。
“哥哥?”小孩眨眨眼。
“嗯,反正你跟我姓,我就当收了个弟弟,你就叫我哥哥。”小华笑眯眯,拍板定锤。
“哥哥。”小孩好像也挺高兴,叫得干脆。
“嗯。既然你都叫我哥哥了,哥以后会罩着你的。”小华笑眯眯。
“罩?”小孩不解。
“咳,就是照顾,哥以后会照顾你的。好了,你的头发也快干了,我们走吧。”姚华把湿了的布巾丢到一旁,便招呼着小孩往外走。
“嗯。”小孩一声答应,跟了上去。
于是,姚华便带着新收的小弟“姚重”,一起往西街的杂货铺行去了。一路顺利,他们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西街的杂货铺果然很有特色,一些热销的商品被挂在门外做活招牌,生意相当不错,人来人往客流不绝的。而杂货铺旁边的门面虽然挂着一面有奇怪符纹的招牌旗帜,上面一个字“卜”,像是专门给人占卜的店,但是却门庭紧闭,气氛肃然,跟旁边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姚华上去敲门,一个穿着朴素,看似仆童一样的半大孩子给开了门。
仆童看到姚华二人问了句:“你们是来卜算的吗?”
“……对。”小华一呆,小花回答。
听到回答,仆童便将姚华迎了进去。
一进门,姚华愣了一下,本以为那么安静是因为没客人,谁知原来这店里分外屋和内屋,真正的卜算业务是在内屋进行,而外屋是用来等候的,此时外屋给客人等候准备的椅子都已经坐满了,跟候诊室似地。一屋子人倒是都很默契,除了几个压低了声音讨论的,其余都安静的等候着,看到有人进来只是抬头看了看,便又转回头想自己的事去了,气氛有那么点诡异。
“难道真那么灵?我原以为就是个算命的小摊子呢,原来都有专门店了,生意还这么好,难不成这赛神仙是真货。”小华意识内腹诽。
“至少应该有点本事吧,到底怎么样还得接触看看。”小花回应。
“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小子我真是茅塞顿开,真是太感谢了,谢谢先生。”双华两人意识内还没交流几句,就见一个青年书生模样的客人走出了内屋,一步三回头口中还千恩万谢的。外屋那个开门的仆童赶紧上前,熟练的将书生引导出了外屋大门。
书生走后,外屋的客人们望着内屋房门翘首以待,特别是最靠近房门那个胖子更是一脸兴奋,仿佛就要进去见一位稀世美女似地。
“今日天时已晚,运力有限,再接待最后一位客人。星儿,你将外屋最后进来的客人引进内屋,其他的客人今天就先请散去吧。”屋内传来一个浑厚却极有穿透力的声音。
“啊,怎么这样。”“哎,没办法了,只能改天再来了。”对这样的结果,屋外众人多有失望、无奈,纷纷对最后进来的姚华、姚重两个小孩投去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但也自觉的纷纷走向外屋大门离开,似乎是很习惯那位“赛神仙”先生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做事风格。
姚华无辜躺枪,小华嘴角抽抽,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好运,要不然今天就白跑一趟了,而小花却总感觉事情太巧了,有点古怪。
双华虽然都是心中异样,但也带着姚重随着仆童的引导进了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