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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染孤村映日月(1 / 1)

深秋,满山的红叶,映照着夕阳,宛若红叶染红了一片青天,正是两山一水间,红叶染天边。

山间小路上,崎岖难行,一道消瘦的身影,一身粗布青衣缓缓走来,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眉清目秀,一双剑眉,面容略显青涩,背着一捆柴,正缓步走向山脚的村庄。

孤山村,坐落在云水河谷间,这是一个与世无争的翩然小村,只有二三十户人家,四五十人口,邻里和睦。一片祥和。

此时已是黄昏,小村炊烟袅袅,正在呼唤劳作的人归家吃饭。

村头小路上,洛青霞静立路旁,不时的瞭望,好像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妇人面容姣好,清秀俏丽,虽然已是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在,完全不像是山野之人,山野之人,辛苦劳作,风吹日山,断然不会有这般姣好的容颜。

夕阳将少年的影子拉的老长,洛青霞看着少年的身影出现在山间小路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一笑虽不至于倾人城,但亦如艳阳春光,连这美丽的黄昏美景也显得黯然失色。

“娘亲。”背柴的少年,见着村头微笑的洛青霞,高兴的喊道,加快脚步,奔向母亲的怀抱。

“卿侯,怎么最近上山回来的越来越晚了。”洛青霞嗔怒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儿子一上山就是一天,完全不像从前,总是早早的归来,而现在,却要她等候多时。

“近山柴都被村里的人打光了,我只能去远一点的山上。”薛卿侯说道,好像在隐藏着什么。

“辛苦我儿了。”洛青霞擦去少年额头的汗水,笑着说道,笑容之中看似幸福,却是隐藏着一丝苦涩,“若非沦落至此,小小年纪的你,又何必如此辛苦。”洛青霞心道,只是这苦涩之情,一闪即逝,纵使万般辛苦,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卿侯不辛苦,卿侯只是有点饿了。”薛卿侯调皮的说道。

“饭菜早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了。我们回家吧。”洛青霞说道

夕阳下,两个人,走向村东头的一座院落,平常的人家,普通的院落,食材并非山珍海味,但却充满温情。薛卿侯一阵狼吞虎咽,两碗白米饭便已经见底,显然他是真的饿了。

“卿候,你慢些,小心噎着,饭菜还多的是。”洛青霞道,看着儿子这般狼吞虎咽的模样,洛青霞也是无可奈何。

“娘亲,吃过饭,我还要学习。”薛卿候擦着嘴边的饭粒说道。

“也好,也好。”看着儿子日渐高大的身形,作为母亲的洛青霞心中万分高兴,“再过一段时间,等霍兄弟来时,也应该商量一下那件事了。”洛青霞心道。

夜悄然降临,草屋之内,一盏昏黄孤灯,两道身影,一者俏丽,一者挺拔,正是薛卿候母子。

洛青霞端坐灯下做着女红,薛卿侯则在灯下看着《春秋》,这是他每天做的功课,白天帮着母亲做些家务,到了晚上,便要开始一天的学习,所有的一切都是母亲教给他的,识字,读书,做人,每一样都不曾落下,虽然薛卿候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当他每次问起父亲的事情时,母亲总是沉默不语,时间久了,他便也不再问。而当他问起霍叔叔的时候,霍叔叔也总是搪塞而过“总有一天你母亲会告诉你的,现在卿候只需要知道,你的父亲是一个盖世英雄。”所以在他的心中,他的父亲便是一个盖世英雄,武功天下无敌,智谋天下无敌,总之,他的父亲便是一个天下无敌的人。所以,他要努力学习,将母亲交给他的全部学会,将来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天下的英雄。

夜晚的一切显得平静祥和,繁星在天,万籁俱静,只是这种平静的永远是暂时的。

一钩明月,悄然挂上柳梢头。平静就在此时被打破。

明月笼罩的山路上,马蹄声起,一行二十四人,踏马飞奔而来,惊醒了这宁静小村的睡梦。

“所有人,都到村口集合。”一行人勒马在村头,其中一人,催马穿梭在村庄内,呼喊着集合所有人。

偏僻的山村,几乎与世隔绝,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纷纷惊慌失措的奔向村头的打谷场,有的甚至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上,便已经飞奔出家门,惊慌的站在那一对二十四骑的面前,马上坐着的个个都是身长八尺的壮汉,一身黑甲,腰悬长刀,端是威武。

在这惊慌的人群中,当然也包括薛卿候母子。洛青霞秀眉紧蹙,看着眼前威猛的人,心中嘀咕道“北越帝国的军队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眼前的二十四骑正是北越帝国的军队,北越与大胤王朝,连年征战,不过最近几年,大胤朝廷迂腐,节节败退,想不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荒村。洛青霞不自觉的哀叹一声。

“娘亲,何事哀叹。”薛卿侯察言观色问道。

“没事,不要说话,小心看着。”洛青霞小声叮嘱道。

“一群蝼蚁,从明天起,这里就是我北越帝国的土地,你们将是我们的奴隶,带走。”其中一人喝到。

“我当是谁,原来是北方的蛮夷,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人群中,一个青年汉子嘟哝道,声音虽小,但是马上的汉子显然是听到了这不和谐的声音。

“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吗?”青年的汉子话音未落,马上壮汉的皮鞭早已招呼过来,皮鞭带着破风声,重重的打在青年的身上,青年本不算强壮的身体应声而倒,脸上一道血痕,狰狞恐怖。

“官爷息怒,这里虽非山清水秀,但我等祖祖辈辈生活在此,我们又能走到哪去呢。”村中的老者颤声道。

“老匹夫,走到哪了是你能说的算的吗,不要废话,马上跟我们走。”这队士兵的头领怒道,马鞭再次落下。

眼见这一鞭老者是不能躲过了,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时,一双芊芊细手,如从天降,竟将这足可碎山裂石的一鞭,轻轻的握在手中。

“将军何必动怒,我等走跟你们走遍是。”洛青霞放开手说道,轻柔婉约的语气,仿佛这天空中的皎皎明月。

在场的人无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洛青霞,洛青霞已经来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与村里的人都十分熟悉,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美丽的妇人,竟然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端坐在马上的将士更是惊讶,他们都知道,将军的这一鞭,就是一头牛,也可以打倒,但现在却被这美妇轻轻的握住,难道这毫不起眼的荒野山村,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好,很好,年轻的都带走,年老的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杀了。”将军面色难看,狰狞的吼道。

“是。”士兵们应道,刷刷几声,刀已在手,刀光冷似月光,在场村民无不震惊害怕,有的甚至已经抱头哭泣。

“将军,人命胜天,将军又何必赶尽杀绝。”洛青霞说道。

“也好啊,只要你能让咱们快活快活。”将军如鹰隼般的眼神紧紧盯着妇人,淫笑道,其他人也跟着一阵轰然大笑。

“无耻狂徒。”洛青霞怒道,自出生以来,她虽然经历过艰辛,却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无知的畜牲,娘亲,何必跟这种人多费口舌。”站在身边的薛卿侯怒道,他虽然还小,但是也已经懂得君子之道,如此轻薄之言,怎不叫他愤怒。

“好小子,你倒是君子啊,就让老子教育教育你这个黄口小儿。”将军怒道,如此黄口小儿,他怎能将他们放在眼中。声音未落,马鞭已经破空而来,找准少年的面庞,眼见马鞭即将落在薛卿侯身上,这一鞭如果落在薛卿侯的脸上,薛卿侯那里有活命的机会。洛青霞惊呼一声,左手向后推开身前少年,右手探出,一招“夜叉探海”,直取马鞭,那将军上次已经吃过一次亏,怎肯再吃一次,马鞭急扯,但为时已晚,不知怎的,马鞭的另一头还是落到了洛青霞的手中,洛青霞双手用力,牢牢抓住鞭捎,便欲马上的将军落下马来,将军见状,怎肯让一个弱小妇人轻易将手中马鞭躲过,遂双手用力争夺,洛青霞见那将军兀自用力回撤,微微一笑,双手一松,将军一个不稳,竟然向马下跌落下来,眼看就要摔一个狗吃屎,却见那将军一个鹞子翻身,站稳身形,却已是一副狼狈。

众人见此人狼狈模样,不禁想笑,在这淫威之下,却又不敢笑出声来,众人脸上均是一副滑稽模样。而薛卿侯虽惊魂未定,此时却是大笑不止。

“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那将军则面色铁青,一脸怒气。大喝一声,刷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刀。

“退下,丢人现眼。”在那将军身后,一个人纵身下马,缓步走出来,只见此人虎背熊腰,身材魁梧,冷峻面庞之上,一双眼睛,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变的寒冰一样,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坚毅,显然此人才是这一对人的头领。此人一双眼睛紧盯着洛青霞,那一双眼睛放佛散发着来自地狱的寒气,令洛青霞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想不到这山村夜店,也有此等高手,在下天玑,领教高招。”

“蛮夷之人,今日就让我这个山村妇人教育教育你们这些不懂礼数的杂种。”洛青霞秀眉一横说道。

天玑冷笑一声,腰间钢刀应声而出,纵身一跃,一招横扫千军,直取洛青霞下盘。这天玑本来就是北越帝国的高手,这一招横扫千军使来,更是威风凛凛,虎虎生风。洛青霞见状,身形闪动,脚踏八卦步,闪转腾挪,堪堪避过天玑的这一招。天玑见状,刀法再变,一套劈天刀法使出,顿时洛青霞只感到周围漫天刀影,身处险境之中。

眼看母亲身处险境,再顾不得其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根木棍,纵身而上,手中木棍颤抖,直取天玑双目。天玑见状,钢刀再变,放开洛青霞,长刀直劈薛卿侯,薛卿侯手中只是一根木棍,如何能够与天玑手中长刀相抗衡,“铛”的一声,薛卿侯手中木棍应声而断,薛卿侯想要再上,却发现面前长刀已经直劈而来,这一下,惊出了薛卿侯的一声冷汗,还好洛青霞,及时出手,推开薛卿侯,否则薛卿侯早已经成为刀下亡魂。薛卿侯跌坐一旁,再看时,洛青霞早已经与天玑斗在一起。

只见,冷月之下,天玑长刀霍霍,片刻不离洛青霞周身要害,而洛青霞本来是一弱女子,武功更是有限,只得凭借灵动身法,展开游斗,饶是如此,也已经十分危险,激斗片刻,洛青霞早已经体力不支,身形开始变得缓慢。天玑一声冷笑,手中长刀突然变快,洛青霞稍不留神,便已经成为阶下之囚。

“娘亲。”薛卿侯见状,大喝一声,便欲出手相救,奈何身形未动,却已经被两个黑甲士兵制服。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哀嚎之声,放眼望去,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早已成为阶下之囚,年老之人,早已成为士兵的刀下之魂。

薛卿侯静静的站在人群中,入目皆惊心动魄,心中更是担心母亲安危,但奈何无能为力。

“看来今晚你是我的了。”天玑轻蔑的看着已经被制服的洛青霞道。天玑眼见洛青霞的美貌,早已经心痒难耐。

“无耻狗贼。”洛青霞骂道。

“你骂吧,尽情的骂,一会我会让你后悔。”天玑淫笑道。

“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洛青霞美目一横,心中早已经羞愧万分,心知是不能保住清白之身,唯有一死,只是心中不舍儿子,眼望薛卿侯,双眼垂泪,“夫君,妾身这就来了。”一身怒喝,挣脱束缚,竟然将自己的脖颈撞在马刀之上,横刀自刎,血溅当场。

“娘亲。”薛卿侯见状,一声大喝,双眸含泪,心中怒气恒生,尽然爆发出惊天力量,挣脱束缚,直取天玑,竟是搏命之势。

天玑尚在震惊之中,眼见少年袭来,慌忙挥刀自保,一招封锁山河,将周身门户封锁的滴水不漏。

薛卿侯见母亲被眼前人所杀,心中悲愤异常,双眼猩红,一顿胡蛮乱打,一时尽然占据上风。

天玑眼见少年这般打法,加之眼见少年乱打之中,竟然暗含十分精妙的招式,一时守住周身门户,心中要看个究竟,倒并没有痛下杀手。

薛卿侯眼见无法进取,攻势更急,竟不知从何处捡起一根树枝,拇指粗细的树枝,在少年手中,就如一把利剑,招招进取,所使尽是一套精妙剑法。

天玑更是惊讶“好剑法。”天玑本是习武之人,看到眼前少年剑法甚是精妙,不觉起了一瞧究竟之心,更是将守势守得严密。

薛卿侯所使剑法虽然精妙,奈何所学并不成熟,而且所学并不完全,如今使来,破绽百出,前前后后也只有十来招。

“原来是个学艺不精,乳臭未干的小子,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一阵乱斗过后,天玑早已将薛卿侯所用剑法瞧得仔细,再没有兴趣,杀心骤起,变守势为攻势,长刀挥舞,力劈华山,横扫千军等招式应声使来,场面顿时逆转,薛卿侯如何能够抵挡天玑的一顿攻势,目前已经是危机连连。天玑一招金乌逐日,迎面劈来,少年手中树枝回档,奈何螳臂当车,树枝应声断为两截,而薛卿候也被天玑一脚踢翻在地,倒在洛青霞身边。

“卿候快逃。”血泊之中的洛青霞说道,人虽未死,但语气以弱。

“娘亲。”薛卿候见洛青霞尚有一口气在,不仅自喜,早已经将眼前危险破之脑后,而是赶忙爬向自己的母亲。

“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对你说。”洛青霞道,薛卿候闻言,更不迟疑,附耳过去“娘亲。”

“卿候,娘亲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活着,为你父亲报仇。”洛青霞断断续续的说道,气若游丝,声若蚊蝇。

“娘亲,我父亲是谁,我的仇人又是谁。”薛卿候咋问父亲之事,赶忙问道。就在此时,天玑钢刀直劈而来,薛卿候此时正全神贯注听洛青霞说父亲之事,那有闲心顾忌身后危险。而这一切洛青霞却是看在眼中,心中虽急,却是无法提醒薛卿候,唯有奋起余力,将薛卿候抱在怀中,翻身护在身下,薛卿候尚未明白发生何事,直觉一股热流溅在脸上,睁眼看时,但见洛青霞面带微笑,却已经是奄奄一息,香消玉殒。“娘亲。”薛卿候大喝一声,翻身坐起,只见洛青霞后背之上,一道伤痕,几乎将洛青霞斩作两段。原来刚才洛青霞奋力一护,却是保住了薛卿候性命,若是慢的片刻,现在薛卿候早已经一分为二。

天玑显然也被眼前一幕震惊,身形一愣,随即钢刀再斩,直取薛卿候。

薛卿候此时悲痛欲绝,早已经忘记了闪避。眼见薛卿候就要被天玑一刀劈为两半。众人无不及闭双眼,不忍看到血腥一幕。

“嗷。”就在此时,一身嚎叫,响彻天地,天玑突闻耳边破风声响起,不知是什么暗器袭来,不敢大意,只好硬生生顿住攻势,横刀劈向暗器袭来的方向,“铛”的一声,火花四溅,天玑只感到虎口发热,几乎拿捏不住手中钢刀,定眼看时,竟然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何方高人。”天玑大喝一声,心中更是疑惑,不知是何方神圣,发射暗器的手法竟然如此凌厉。

抬眼望去,只见弯月之下,树梢之上,一抹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一闪而过,迅捷异常,抱起早已不能动弹的薛卿侯,奔向苍山深处。

“哪里来的畜生。”天玑暗骂一声,想要去追,却早已经不见了那白色的身影。转身冷冷的看着眼前如蝼蚁般的人群。

“将军这些人该怎么处理。”一个士兵道。

“卑贱的畜生,通通杀了。”天玑冷冷的道,眼前的这些人,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蝼蚁,再加上今晚连连受挫,心中更是愤怒异常。

一阵哀嚎声之后,冷冷的月光下,满地残害,鲜血染红了大地,就像是满山的红叶一样,这偏僻的山村,已经变成一片红色,红的醒目。

马蹄声起,扬尘而去,空留一地猩红。正是宁静山村起波澜,江湖从此多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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