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这个?”玉瑶很是不理解。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但让丫头们闹起来,最主要的还是这个。”彩莺这时才有些狐疑起来,玉瑶话里话外,似乎都在围绕着这个人,既然她不认识,又为何如此关心?
“啊!”玉瑶也看出了彩莺的怀疑,不敢再继续打听下去,找了个借口转移彩莺的视线:“既然那位公子如此优秀,姐姐你怎么没有被他迷住呢?”
“女公子这是何意?”叶飞飏见到这满满一袋的银两,很是惊诧,挑眉问道。
“叶公子,我知道您是位高风亮节之人,想必也看不上这点银两,但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不论您作何想,这心意总归是要送到的。”衣熠脸上淡然,可心里却忐忑的很。
她知道,这钱袋一旦送出去,她与叶飞飏之间便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之前,她立于主动地位,叶飞飏处于被动地位,所以她总能压住叶飞飏一头。但现在,她身在相府,相爷对她的态度又太过模糊,她若想平安度日,必须要在这里尽快立足。
叶飞飏虽然和她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衣熠实在摸不清此时叶飞飏的想法,主动低头,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只要叶飞飏能对她有一丝的信任,那结果说不准就会好许多。
叶飞飏挑了挑眉,既没有伸手去接那钱袋,也没有明确开口说“不需要”。
他只是静静地垂眸去看衣熠的神色,眼里的玩味和兴致越发的浓厚。
“天色不早了。”叶飞飏突然说道:“女公子好好歇息吧,鄙人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衣熠的笑脸有些垮,但在听到叶飞飏如此说之后,还是笑着欢送:“如此,小女子也不敢挽留,叶公子慢走。”
玉瑶手持着钱袋眼睁睁地看着叶飞飏走出门去,一时有些发懵,不知该将钱袋放回还是提着钱袋去送叶飞飏出门。
这个难题还是叶飞飏帮她解决的。
“对了,玉瑶妹妹,这支钱袋还是替你家姑娘好好收着吧。虽然在这里不需要担忧吃穿用度,但有些银两在身旁总不是什么坏事。”叶飞飏笑了笑,再次转身离开了。
这次,他可一次头都没回。
衣熠无力地看着叶飞飏从自己的视线里走远,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嚅嗫半晌,终是放弃了。
“姑娘?”玉瑶捧着钱袋,问询的视线投向她。
衣熠闭了闭眼,轻轻挥了挥手:“放起来吧。”说完,自己又转身走进内室闭目养神去了。
玉瑶将钱袋重新归置好,向内室张望了一眼,暗自叹息一声,走去小厨房为衣熠准备她爱吃的小点心。只希望她做的这些小点心能让她家姑娘的心情赶快好起来。
而躺在室内的衣熠,她此时的脑子里乱的很,各种纷杂的思绪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纷纷扰扰。
解救她的,却是小院外面更加吵嚷的热闹氛围。
“哎呀!公子怎么就要婚配了呢?”
“就是啊!之前也没听公子身边人提起过,现在突然就来了这个消息。”
“我不相信!公子是什么人?这世上还有人能与之匹配的?”
“若是男子,咱们府里不就有一位。可若论到女子……我见过的人里,可没有一位能配得上他。”
“这话怎么说的?我看新来的这位姑娘,长相气质都很出挑。若是公子真要婚配,他要娶之人倘若不如这位姑娘,我可不依!”
“这位姑娘是还不错,可是她太过招摇了,跟公子的清风霁月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我是不信这世上能有配得上他的人的。”
“哎呀!都吵什么吵?公子婚配可是大事,倘若此事为真,不论他要娶谁,我们都应该去恭贺公子才是。”
“……”
一群婢女们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才散开,被她们吵醒的衣熠也听的一头雾水。
再去睡是睡不着了,不过这次却不是那些纷杂思绪的扰乱,而是婢女们口中的“公子”。
衣熠对这名“公子”起了不小的好奇心。能让这些身居内宅的婢女们到处歌颂的男子,究竟是谁呢?
“姑娘怎么起来了?”就在这时,玉瑶从室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到坐在窗边的衣熠时,惊奇道。
“……睡不着罢了。”衣熠顿了顿,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又怕玉瑶心思细密,察觉出什么,急忙转移话题道:“适才外面很是热闹,可是有什么喜事要发生?”
果然,此话一出,倒真的打消玉瑶不少的怀疑,脸上的疑惑也忽然散去,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笑道:“姑娘是被外头那些小妮子们吵着了吧?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位年轻的公子要婚配了,惹得这些丫头们不舒坦罢了。”
“究竟是哪位公子?竟如此受人追捧?”衣熠暗暗松了口气,表情也放松了些。
“这个婢子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是听说,这名公子才气出众,又不属于什么派系,所以跟许多达官贵胄的公子哥都很交好。”玉瑶说着,脸上的表情又逐渐神秘起来,凑近衣熠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婢子还听说,那位公子哥跟太子的关系也非比寻常,说不准还能经常为太子出谋划策呢!”
“太子?”衣熠挑了挑眉,抬眼看了看玉瑶,不确定道:“你又是从谁那儿听说的?”
“这个……”玉瑶搔了搔头,回忆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道:“这个婢子记得倒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有人是这么跟婢子说的。”
衣熠无奈地看着玉瑶,无力道:“你速去查查,这名公子身份究竟如何,还有,他是否与太子真的有什么联系。”
“是。”玉瑶领命,躬身退下。
衣熠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杨柳青青,湖水潺潺,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一个人——那名永远挂着浅浅微笑的少年。
想来,他们也有近一年的时间未曾见过了。
她忙于她的执念,无暇他顾。那么他呢?他可还惦着她,念着她?
蓦然间,衣熠苦笑出声。
是了。她都已如此决绝的与他划清了界限,换做任何一名公子,都不会再想起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