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卢老丈,自衣熠下定决心后,他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才第一次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似乎从衣熠下定决心的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衣熠光复大黎的决心,看到了黎国一代天骄真正崛起的时刻。
“……”卢老丈垂下眼眸,不知是在斟酌词汇,还是在犹豫该如何开口。
“卢老丈?”衣熠催促道。
卢老丈深吸了口气,没有直接说出办法,而是提到了其他:“姑娘可知,肖相爷如今最信任之人是谁?”
“最信任之人?”衣熠虽然疑惑为何卢老丈会在此时提到这个,但出于对卢老丈的尊重,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自从李盛博背叛肖相之后,肖相身边就只剩下了彭轩,彭轩跟着肖相最久,又是他的干儿子,说是肖相最信任的心腹或是家人都可以吧?”
卢老丈笑着摇了摇头,道:“彭轩?呵呵!”
“老丈可是有不同的看法?”衣熠疑惑了。
“彭轩的确是肖相爷的干儿子,可李盛博也是肖相爷恩师,是他的岳父,他都能背叛肖相,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儿子难道就不会背叛他吗?
再说到彭轩跟随卢老丈时间最久,这的确不错,彭轩也可以算是肖相爷一手养大的,也是他的心腹之一,可要与还未曾背叛过卢老丈的李盛博相比,肖相爷更信重李盛博,不是吗?
由此可见,肖相爷对彭轩,虽然信任,却也并非是安全信任的。”卢老丈就衣熠指出的那几条关键一一反驳了回去。
“若照老丈您这么说,这世上岂不是再无肖相信重之人了?”衣熠有些不服。
卢老丈神秘一笑,不再继续卖关子,直接摇头否定了衣熠的猜测:“非也,非也。相府中,还是有人能得到肖相爷的信重的。”
“此人是谁?”衣熠被卢老丈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顺着他的思路继续想下去。
“叶、飞、飏。”卢老丈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人,是肖相爷早就看好的人才。在当时那种紧张的境况下,肖相为了他,还不惜浪费精力,精心为此人设下重重圈套,让他在别无选择之下,只能投奔到肖相的门下,成为他的心腹之一。从这种种的迹象看下来,肖相爷对叶飞飏的态度,绝非只是起于爱才之心。”
“叶飞飏?”衣熠挑了挑眉,不信地笑道:“怎么可能?老丈,您别忘了,他当时可是绝不从肖相爷的,他最终能投奔到相爷的门下,还是我们设下了圈套,得到了他的信任,在相府为我们通风报信的。”
“姑娘还是没看明白啊!”卢老丈调侃了一句,而后解释道:“姑娘您细想,之前叶公子对肖相爷的态度是如何,现在叶公子对肖相爷的态度又是如何?”
衣熠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迟尉,却见迟尉的眉峰微微缩紧,还不等衣熠询问,迟尉已经为她解惑了:“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据说肖相爷近日在城中到处寻觅住宅,有传闻说,他是为彭轩选购,可那日我偶然在书院碰到了彭轩,他似乎正在为此事大发雷霆,观其神态,这传闻似乎并非是如此。若真如卢老丈所说,难道肖相爷是要为叶飞飏选购宅院不成?”
迟尉此话说完,衣熠先惊诧了起来:“叶飞飏究竟做了什么,竟让肖相爷如此爱重?”
“他做了什么,我们无从知晓,只依老朽这些时日的观察来看,叶公子似乎也很少往我们这里传递消息了吧?”卢老丈的一席话,让衣熠猛然醒悟过来。
“是了,我们最近的拿到的情报,基本都是由青璇她们送来的,从相府传来的消息倒是没见到几次,我原本还以为,是肖相对他看得紧,却不曾想过,他是否能经受得住肖相那边的诱惑,还想与我们合作!”
卢老丈和迟尉都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神情已经对此有所怀疑了。
衣熠心下凄然,却没有任由这股情绪左右她的心绪,反而想通了些其他的事情来:“卢老丈,适才你说,叶飞飏成了肖相如今最看重的心腹之人,莫非你是要我借由与他之前的关系,利用他?”
就在卢老丈刚想点头答应的时候,衣熠却又摇了摇头,自语道:“不对,若是叶飞飏已经投靠了肖相,那他对我应该是有所忌惮的,又怎会轻易被我利用了去?而且,以他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若是我们贸然出手,未必不会被他抓到什么证据,进而上禀肖相,那时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姑娘放心,老朽的这个法子,定不会让姑娘有此顾虑。”卢老丈满是自信道。
“老丈请讲。”衣熠被卢老丈挑起的好奇心越发的浓厚了,脸上也不自觉带了些出来。
卢老丈犹豫了一瞬,嗓子咽了几次后,才终于开口道:“姑娘,在老朽所想的计划中,您是最为关键的人物。”
“需要我做些什么?”衣熠毫不犹豫道:“只要能博得肖相的信任,我定全力配合。”
“美、人、计。”卢老丈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美人计?”迟尉皱起了眉头,很是震惊:“卢老丈,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姑娘去色诱那个叶飞飏?”
“不错。”卢老丈坚定地点了点头:“如今我们手中毫无筹码,若是能让叶飞飏心甘情愿地归顺到我们这一边,以后我们所有的行动都会省力不少。”
“这可万万不可!”迟尉极力反对道:“姑娘贵为万金之躯,那叶飞飏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身无功名的凡夫俗子!他怎能配得上我们姑娘?况且他现在可是肖相的人!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既然肯归顺肖相,那他与肖相就定是一丘之貉,这样的人又怎是我们姑娘的良人?”
迟尉的话不止宣泄了他自己的不满,也说到了衣熠的心坎里,她犹豫地看着卢老丈,不知卢老丈想出的这个法子究竟是在为大黎、为自己打算,还是在报复自己之前对他的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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