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相爷有请。”
方脸汉子边说,边半躬下身,语气也与之前的大不相同,带着一股尊敬和敬佩的语气。
敬佩?
衣熠眯了眯眼,很是不懂这汉子的前倨后恭到底是为何。
与她同样弄不明白的,是那个长脸的男子,自方脸的汉子半躬下去身子时,他就惊讶的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睛,很是不可置信。
别人他不知道,可这个方脸汉子跟自己可是有超过十年的交情了,平日里没见他真的尊敬过哪个居住在相府里的食客,但今日却不同。好友眼睛里、面庞上,无一处不在彰示着他对叶飞飏一派恭敬的模样。
可是为什么?
“那是为何?”衣熠不解。
“因为肖相看重我。”叶飞飏很是自信:“自上次宫宴之后,肖相对待我的态度与之前可谓是天壤之别,别说怀疑,恐怕他现在最信任之人,也要非我莫属了。”
“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衣熠的嘴角带了一丝丝的嘲讽:“肖相也未免太过大意了吧?”
“呵!”叶飞飏被衣熠不屑的模样逗笑了:“肖相爷这也是爱才心切,如果不是因为真心跟随肖相的人越来越少,他也不会如此着急培养心腹,我也无法钻这个空子,说起来,还都是女公子的计策好。”
衣熠没有说话,只是还在想着之前的问题:“叶公子,若我将那些人交付你的手中秋,那你该如何向肖相解释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的身份呢?”
“这有何难?只说是在人贩子手里买的几个丫头罢了。”叶飞飏混不在意道。
“这可不行。”衣熠摇了摇头:“如果叶公子您这么做,恐怕不到第二天,这人就要身首异处了。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让肖相主动将她们招纳进来,之后再由叶公子你来将她们带在身边。”
“女公子的这个法子倒是比我的那个稳妥的多,既然女公子有了这个计策,想必您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吧?”叶飞飏微微挑眉,看着衣熠的视线中带着一丝考量。
“倒是做了些安排,但最主要的还是叶公子您的配合。”衣熠将一切和盘托出后,再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所以在面对叶飞飏考量的视线时,也没有了之前的不自在,很是洒脱。
叶飞飏也不笨,在见到衣熠的神情后,心里也有了计较,左右思量过后,知道此事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衣熠,都是有利的,也不再追问此事,只需等着衣熠将那些人送过来,自己再出马也不迟。
“女公子的问题既然解决了,那还有再面见肖相的必要吗?”叶飞飏带着衣熠又走了一段,而后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便停下了脚步,迟疑道。
“既然来了,总不好就这么回去。”衣熠眼珠儿一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回答道:“叶公子放心,我虽然身为女子,对朝中局势也不甚明白,与肖相想见确是有些危险的,但我此次前来相府,是做足了准备的,定然不会让肖相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把柄。”
叶飞飏听到衣熠如此笃定,眼神不由得瞄向衣熠身后那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老丈,蹙了蹙眉后,突地笑了起来。
罢了,既然她如此说了,那自己也无需纠结,按照她的性格,说是不会那自然有她的办法。
叶飞飏摇了摇头,转身带着衣熠又向着肖相的书房行去,趁着这里距离书房还有些距离,索性将肖相爷的喜好和忌讳之处一一向衣熠说明,免得她在不注意之时,触了肖相的霉头。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差不多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到了肖相的书房。
衣熠看着面前这间连成一排的房舍,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这里是肖相的书房?”
“不错。”叶飞飏看着衣熠惊讶的模样,有些好笑:“这里不止是肖相的书房,还是他的藏书阁。”
“藏书阁……”衣熠喃喃自语:“怪不得这么大,原来还连着藏书阁啊!”
叶飞飏不再多言,立在门口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袍,便率先向一排房屋中正中间的房舍走去。
衣熠也顾不得其他,紧走两步跟上叶飞飏的步伐,一同走向有家丁把守的书房。
“站住!”守着书房门口的方脸汉子见叶飞飏和衣熠一行人走近,踏前一步阻去了两人的步伐:“这里是相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叶飞飏上前一步,抱拳恭敬道:“在下叶飞飏,是居住在相府的食客之一,今日特携友人前来拜访相爷,还望您帮忙通传一声。”
“你就是叶飞飏?”接口的人,是两名守门人中的另一位——长脸的男子,他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下叶飞飏,突地问道:“既然你是相府的食客之一,应是知道相爷在书房时,是拒不见客的规矩的。怎么?仗着相爷近日对你的青眼有加,就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了?”
“不敢不敢。”叶飞飏忙躬身揖礼,一副伏低做小的姿态:“这位兄长言重了,并非是在下狐假虎威,只是这位女公子不同于他人,就是陛下也对她赞赏有加,今日弟能偶遇女公子,实是荣幸之至,听闻女公子要来拜会相爷,所以才起了带路的念头。劳烦两位兄长通传一声,若是耽误了相爷的大事,相爷怪罪下来,可够我们兄弟三人喝一壶的了。”
叶飞飏这番话倒是让这两名守门的家丁迟疑了些许,在互相对视一眼后,那名方脸的汉子终是忍不住,转身前去通报了,门口就只余下了那名长脸的男子看着叶飞飏和衣熠一行四人。
叶飞飏见到有人去通传了,便从阶梯上退了下来,走近衣熠的身旁笑道:“女公子别着急,已经有人进去通传了,想必一会儿肖相就会招我们进去。”
衣熠抬头看了看台阶上依然紧盯着她们的长脸男子,蹙眉道:“这相府倒是奇怪的紧,别人见客一般都是在书房或前厅,可相爷倒是独树一帜,这府中的前厅空旷,不适合招待客人,而他的书房又是个类似于禁地之所,不在此地见客。我倒是好奇,相爷到底是在哪里接待客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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