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在爪歇呆了三天,然卓秋恋迟迟未到,这塔坎沙漠这般难过?该不会是葬身其中了。雨落阴冷一笑,她倒希望卓秋恋是死在她的手上。
半个多月了,若不出意外董文他们应攻下了两城,心中烦躁,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当真让人抓狂。
胥子义落飞两人难得静下来坐在一起默不作声的下棋,雨落倒是被晾在了一边,正好,落得清静。雨落无聊的玩着手指,漫不经心道:“你师父说要试探你是否真心喜欢我,怎么迟迟未动静”
胥子义手中微顿,眼中一闪,不在意道:“师父即是说了就会做,接下来你只看我如何力证对你的爱就是了,定会将他们感动的热泪横流”
听着两人的话,落飞一翻白眼,无奈摇摇头,继续看着棋盘深思
雨落轻哼一声:“做的太真看在眼里反而过假,我倒是觉得你不要做得夸张了,以免被你师父看出端倪到头来前功尽弃”本是真何来假,胥子义半垂眼眸,看不出情绪,纤长的手指轻拈一颗白子落于棋盘
这时只见一陌生男子走了进来,面色淡淡扫过两人最后视线落在胥子义身上,笑道:“公子,族长叫你过去一趟”族中大多人都认识胥子义,看这友好的笑容可知胥子义在爪歇的形象是极好的,难怪当日被飞鱼领进时有人看着胥子义又惊又喜。
胥子义潇洒起身,双臂环抱:“多谢,你先去吧子义随后便到”男子点头,便走了出去
“说什么来什么,我看是试你来了,你得多注意啊”雨落嘻嘻一笑,关心之语中却有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掺杂
胥子义看也不看雨落,对落飞说道:“这步棋够你思考一段时间,待我回来再接着下”落飞不耐烦挥挥手:“去吧,去吧我不信就想不出来”
胥子义刚走一会儿,又有两名女子走了进来,雨落咦了一声,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一连来了三人。一名身着土黄色布裙的女子手捧木盘,上面放有一件浅蓝色的衣裳,正当好奇时,另一青衣女子走了过来,看向潇洒随意而坐的雨落,眼中闪过各种情绪,半响才平复道:“族长请姑娘穿了这件衣裳随我们去一趟紫竹轩”
不会吧,打的什么算盘,雨落灵光一闪,不会是让她易装一番再在胥子义面前一晃,胥子义误认为是别人便主动来勾引,这不就撞破了他们之间信誓旦旦的爱情。不会吧,这么狠,雨落忽的一笑顺手取过衣服赞叹道:“好漂亮啊”
落飞见两人都走了,执意要跟过来,最后被一群飞虫吓了回去,哎人在屋檐下啊。
紫竹轩位于偏角的竹林中,鲜花锦簇流水潺潺,林中竹屋,别有味道。踏过木桥两名女子便已退去,雨落嘴角含笑独身走了进去,推门而入,屋中立了两人,飞天与飞鱼。
目光停留在飞鱼身上,还是一身红衣然绝对是精心打扮过,额前一排红珠,眉如远黛,卷翘的睫毛,眼妆以红色为主,将一双杏眼衬托得灵动中蕴含娇羞带着兴奋,细腻的脸颊上一抹嫣红,娇艳的红唇,修长的脖颈,婀娜多姿的妙曼身材,不得不说是个大美人,连雨落都自觉不如。
看这仗势雨落更加不明了?不由问道:“族长不是叫走了子义吗?为何又让我来此,怀若越发不明白了”雨落轻柔一笑眼中一丝意味
论美貌雨落虽略不及然气质早已超脱,飞鱼看到雨落时亦是不由一怔转而为厌恶之色,杏眼不屑一扫便转向一处,飞天高深莫测一笑:“胥儿同时看见你们对谁的惊异最多对谁的注释最久,又或者对两人都不感兴趣,尚姑娘难道就不好奇?”
原来如此啊,雨落顿了顿,说不上什么感觉好奇绝对是有的,雨落一个优美的转身自信道:“我相信子义”其实心中早已没有了底,先不说胥子义见了美女两眼放光再则凭貌色她已输了,心中不由哀叹,胥子义这可要看你自己的了。
只听飞鱼冷哼一声,身上散发着不友好的气息,雨落也不介意,说到底她也不想与爪歇族里的人为敌,对她总是没有好处的。飞鱼对她如此讨厌,一切归咎于胥子义那个家伙,爱情啊总是盲目的,雨落有瞬间的晃眼,眼中凄痛,一瞬间又恢复淡笑自若的模样。
飞天也没有多说,他知雨落的自信是怎样也击溃不了索性也不说了,便吩咐几句进了里屋,哇,这老头想暗中观察,够狠。
只听门外脚步声渐进,知是胥子义来了,雨落不由一阵紧张,却又觉得十分滑稽,这到底算什么啊。胥子义推门而入,屋中布置简调一览无遗,而屋中一红一蓝的身影格外显眼,雨落深意般看向胥子义依旧淡笑,而飞鱼却是紧张万分,俏脸更加红霓,一双黑釉的眼珠紧盯胥子义丝毫不敢眨眼。
胥子义的眼神自发停留在雨落的身上,眼神涌动,十分惊异,这是雨落?嘴唇蠕动,像是惊叹,桃花眼轻眨想看清一切,这是否是幻觉。
淡眉,如墨玉的大眼含着笑,嘴唇微抿恰到的微笑,随意飘洒的黑发,发间只别一枚流苏玉钗,更显得淡雅脱俗,修长的脖子上一根水晶项链,淡蓝色的长裙至脚裸,腰间束白色的腰带,双手放于腹前宽大的袖袍长垂,巧身而立,向望如一抹清泉沁人心脾,让人心神皆迷。
胥子义惊愣外,眼中的痴恋暴露无遗,一双桃花眼闪烁奇异的光芒,是惊是喜是慕是恋更是爱,雨落只顾着看笑话豪未察觉胥子义眼中的爱恋之情,就因她今日的大意致使后来的懊悔不已,今日若是她看明胥子义对她的爱,或许有些事就不会发生,以致终身之痛。
从进屋那刻起,他根本未瞧一眼一旁的红色靓影,输赢已见分晓。屋内的飞天知道这是输的彻底,胥子义对雨落的爱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从胥子义的眼中看出这爱是悲喜交加,心中疑惑。然看到一旁面如土灰悲痛的孙女,飞天除了痛惜外,眼中一丝纠结,最终那一道阴鹫的眼神停留在了雨落的身上。
见胥子义神魂脱体的模样,一旁的飞鱼嫉恨看向雨落,切齿间素手紧握,双目怒火眼中的愤意欲将人凌迟,飞鱼再忍不住对胥子义怒吼:“胥大哥你说过要娶我为妻,为何,为何你如今又爱上了她”
两人缓过神来,雨落没了嬉笑之情,不由间忽觉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飞鱼是爱胥子义的,这种痛她知道如五脏撕裂。
胥子义难得正经模样,温润轻柔的看向飞鱼轻声道:“小鱼儿,这件事是哥哥的错,当时你只有八岁不想一句玩笑话却让你误会至今”
飞鱼面色霎时一白,眼泪决堤般一涌而下,伤心欲绝:“玩笑话,我不信,你一定是被这女人迷上了才说如此的推词,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乞求般看向胥子义,如今才得知十几年来的等待原是一厢情愿,那句‘好娇俏的小姑娘,等你长大了我娶你可好’原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她怎能接受得了。
雨落轻瞪了胥子义一眼,原来十几年前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还害得一个女孩子为之错爱苦等了十几年,玩火**,自负风流的胥子义终究要为自己的言行做出代价。
“小鱼儿,子义待你一如妹妹,这情感是兄妹之情,其它的我很抱歉”雨落轻摇头这家伙不是最能怜花惜玉的吗,今日怎的一针见血丝毫不留余地
兄妹之情,飞鱼连连摇头后退几步嘶吼“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妻子,我不管,我那么喜欢你,为了你我一直在这里等候着你,而如今你却要和我做兄妹,我不许”
见飞鱼痛哭涕零,胥子义一丝心疼,上前两手伏在飞鱼双肩,轻声细语道:“爱情是两厢情愿,强求来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哥哥相信小鱼儿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归宿,我不适合你,守护你的那个人不是我”因为他找到了想要守护一辈子的女子,不计较的守护,心甘情愿。
近眼看着胥子义,英俊潇洒的胥子义轻狂随意的胥子义早已在十四年前第一次见面时嵌在了她的心里,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失去胥子义,飞鱼轻皱眉头甩开胥子义的双手,狠绝道:“我爱了你十四年,如今却让我放手我做不到,我也不愿意,我宁愿一死也不愿受这种煎苦,也不要看见你和这女人幸福”转眼飞鱼已跑了出去
“小鱼儿”飞天和胥子义同时呼喊一声,胥子义诧异看向飞天,师父何时在这里,又看了看雨落,眼中了然,原来这就是试探。
“我去看看她吧”雨落沉声道:胥子义还未出声人已不见
“师父”胥子义转过身恭敬道:
“小鱼儿爱了你十四年,你就如此待她吗?嗯”飞天极力隐忍怒气,对这个爱徒是又气又怒
“我之所以明确说明就是为了小鱼儿好,我不想耽搁她也不值得她付之真心,她定能找到更好的归宿,师父,此事是强求不来的”飞天愤甩袖袍,在胥子义面前轻跺拐杖:“老夫几年前便已打算将小鱼儿托付与你,可是你心性未定整天飘忽不定我也未强求,心想终有一天你会玩腻回到这里,再娶小鱼儿也不迟,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飞天语气加重,心中愤怒
“对不起师父,恐徒弟不能应允”胥子义语气坚定道:
“你,你真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胥子义轻摇头淡笑道:“我从未爱过小鱼儿,即使没有她的出现我同样不会娶小鱼儿,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我是不会接受,我爱落儿,我想要穷尽一生相爱的人只有她”
“愚昧”飞天怒瞪,橘皮似的脸微颤,胸口起伏,眼中一丝狠绝:“既然你如此爱她,那你可以为了她去死吗?”
原想胥子义会犹豫几分,却没想胥子义满足一笑眸中柔情似水,豪未思考的脱口而出:“我愿意,心甘情愿为她牺牲一切”飞天不知,胥子义已为了雨落冒了多少生命之险
飞天怒看胥子义,声音有些颤抖:“好好,如此我成全你”话落,胥子义只觉浑身僵硬,心中大惊,刚才的大意竟让飞天在他身上下了蛊,如今是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半分,胥子义惊颤道:“师父,你这是”
“我倒要看看落怀若若是死了,你是否会跟随而去,又是否会为她报仇杀了我”
胥子义眼中惊恐,面如土灰,寒从心起,他了解飞天向来是说到做到之人,强下镇定忙恳求道:“师父,此事与她无关,恳请你放过她,再则她是风契的将军,杀了她后果会是如何师父难道不明白吗?请师父三思”
飞天不屑的冷哼一声:“我自然不会亲自杀她,一个时辰前我接到信报卓秋恋今日便会到达,卓秋恋既是落怀若的仇人我不过是成全她罢了”
卓秋恋武功高深又阴狠狡诈雨落怎会是她的对手,胥子义心中一寒,面覆薄冰:“师父请不要让我恨你”为了雨落他竟以如此语气同一向敬重有加的师父说话,飞天一手颤指胥子义,气的不轻,飞天怒极而
笑连连点头:“好,不愧是我的徒弟,我倒要看看你会如何的恨我,哼”飞天拂袖走了出去
“师父”胥子义惊呼,奈何动弹不得半分,心顿时跌入谷底,雨落雨落,心中不停呼唤,眼中悲痛面上悲戚惊恐,再也不能承受雨落离他而去,若是雨落出事他还有勇气活下去吗?眸伤,他绝不允许雨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