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纸条,景寒很是好奇的将纸条打开。
随后入眼一看,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后都市,廊若街九十九号。”
这时,坐在对面的唐琦也开口了:“事情说起来,很玄乎,具体要说的话,就是我之前在峨眉山下遇到了一个算命的瞎子。”
“那瞎子在见到我后,嗯……确实是见到了我,因为当时是他主动喊我过去的,我也不知道那瞎子是怎么发现我的。”
“那瞎子在叫我过去后,就开始跟我打听了一堆事,最后问到了我的同学,然后在听我说到你后,他就没有再问了,只是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把这张纸条转交给你。”
说到这里,唐琦面色有些古怪,随后继续道:“后来,我去峨眉山上玩,一路上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最后我下山想要再去找那算命瞎子问个明白,就再也没有找到那个瞎子了……”
听完唐琦的话后,景寒眉头微微皱起,“算命的瞎子?向你打听我?”
唐琦点着头,用力挑着眉,回道:“是啊,而且更奇怪的是啥你知道不?我跟那附近的商家小贩打听,他们居然说从来没见过有一个算命的瞎子!要不是当初这张纸条确实被我揣在兜里,我还真要以为我活见鬼了……”
“后都市?我准备去华府上学,华府学院就在后都市,也就是说我以后的几年,会在后都市生活,廊若街九十九号?难道是让我去这里找什么人,或者东西?”景寒盯着那张纸条上的一行字,在那猜测道。
“到时候你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陪你,说不定那算命瞎子就住在那里。”唐琦说道,他虽然没考上华府,但他所报考的一所大学也在后都市,所以他未来的几年也会同景寒一样在后都市生活。
“算了,不想了,这世界上古怪的事多了,你遇到一个也不奇怪。”景寒看的出唐琦对那算命瞎子的事很是耿耿于怀,所以开口安慰了起来。
“对,不想了,下午你有事没?要是没事的话,咱去打联盟?你带我上分?”唐琦的个性也比较粗线条,说不想了还就真的不想了。
“下午啊?我还有课……”景寒想起下午还有一节琵琶课要上,那是景寒这段时间来唯一一种能学到但还没学会的乐器了。
俗话说“十年琵琶、三年筝”即使景寒天赋惊人,学习时间相比普通人而言更是无限被缩短,但还是觉得学琵琶确实有些难。
“这样啊……”唐琦有些失望。
“不过,陪你玩一下午,也没问题,大不了我晚上回家后再多花点时间。”景寒见唐琦那一副失望的模样,随后笑了起来。
“好哥们,够意思!不过不是我说你,你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又去学这又去学那的?在学校学了这么多年,我现在一听学习这俩字,就累得慌,你倒还孜孜不倦,真有你的……”唐琦先是兴奋一笑,接着在那抱怨了起来。
“学海无涯啊……”景寒微微一笑,倒是没有与唐琦去辩解,毕竟自己有那个天赋,就不能白白浪费了……
“您好,总共二百七十八元……”下午两点,收银台前,收银员小姐露出甜甜的笑容,将账单递给景寒他俩。
“给……”唐琦掏出钱包,就要往外递钱。
“我来吧,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景寒伸手阻止了他,随后径直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收银员小姐。
唐琦没有客套,也没有拒绝,重新将钱包收回,笑看着景寒的动作。
收银员小姐接过银行卡,很熟练的操作了起来,但随后,她皱起了眉头,开口道:“不好意思,您这张银行卡上余额不足了……”
“余额不足?”景寒有些意外,爷爷留给自己的三十万可都在自己这张卡里,这才几个月不到,三十万就用完了?
在心中飞快的回忆了一遍,景寒无奈摇头,这段时间自己报的课程班太多了,而且还买了钢琴等一大堆乐器和相关资料,再加上平日里的一些花销,三十万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花光了。
“还是我来吧!”唐琦笑了起来,见景寒卡里余额不足,只能轮到他来付钱,他反而还高兴了起来。
结完账,二人随手拦了辆车,向之前他们经常去的那家网吧行去。
路上,景寒手拿着那张银行卡,眉头微微皱起,平时自己花钱从来不记账,真没想到三十万就这么不经花。
没钱了,这可是个难题,再过些天,自己可还是要去后都上学的,虽然学杂费的问题,华府学院说过要给自己免除,但生活费总不能向华府学院要吧?
之前华府学院联系到自己,说会因为自己选择了华府,而给自己一笔奖学金,但因为自己懒得和华府学院的那些人接触,也懒得去处理那些复杂的手续,所以也就拒绝了。
可是现在,自己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一个穷光蛋……这真是有些无语!
当初那笔从赌场劫来的赃款,一千多万,自己可是一分钱都没留,早知道钱这么不经花,当初就从中扣下个几十万了……
“嗯?等等!赌场?呵呵……”突然想到这里,景寒的嘴角勾了起来,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下午,景寒和唐琦二人都在网吧打游戏度过。
直到晚上,二人叫来了沈老二,一起又到沿江路那边经常去的一家大排档搓了一顿,这才各自回家。
留唐琦在家里喝了会茶、聊了会天,直到晚上十点左右,唐琦才起身离去。
而就在唐琦前脚才刚走,后脚景寒便出了门。
这次景寒没有再“翻山越岭”刻意去潜行了,只是重新改变了模样,变成了当晚去盛景大都会时的那张普通面孔。
这次去可不是为了闹事杀人,而是去“借钱”的,同时……一两个月都过去了,盛景大都会这边的风声差不多也早过去了,只要不去犯什么大事,没人会注意到的。
出租车停在盛景大都会的门前,景寒抬头看了眼那富丽堂皇的门面。
“我这算不算是黑吃黑?”景寒自嘲的摇头笑了笑,然后这才迈出脚步向里面走去。
依旧是那负二楼,电梯门打开,景寒在两个迎宾和几个身着西装一脸戒备的年轻人的注视下,走进了赌场中。
经历了上次的那件事后,这地下赌场明显更戒备森严了些,赌场内到处都游走着身着西装,面色冷峻的青年。
景寒这次没再让人带路了,径直向赌场后面的那间办公室走去。
“站住,这里不准进入!”有人拦下了他,冷冷开口喝道。
闻言,景寒微微抬头,与那人对视,运气很好,这人正是当晚被自己打倒的那群混混中的一个。
“你……”那西装笔挺的混混,在看到景寒这张普通到极点的面孔后,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随后……混混面色大变,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是你!”
混混转身,撒腿就往里间跑去……
见这混混那副受惊吓的模样,还有此刻他那正仓皇逃走的背影,景寒嘴角勾起,并没有去阻止他的逃离。
继续走着,直到来到那间办公室所在的走廊,这时办公室的门也同时被打开,一群各自拎着家伙的人从里面快步走出。
赌场的管事虎哥不在其中,为首的是景寒影响比较深的一个人,正是当初第一个被景寒打倒的那个练家子。
那青年在看到景寒闲步游庭,缓缓走进,当下也是面色大变,拎着银亮尖刀的手因为用力和紧张,变的发白发青。
“你……你又来干什么?”青年的话语中,有着一丝颤抖。
闻言,景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孤自问道:“你能管事吗?”
“你要干嘛?”青年一脸的警戒,身子紧绷,防备着景寒的发作。
景寒耸了耸肩,一脸的随意表情,开口说道:“你要是不能管事,就把那个叫什么虎的叫来,放心!我今天来不是过来找麻烦的,只是想找你们借点钱!”
“借钱?”青年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景寒点头,随口眼角余光扫了一圈他们手中拎着的刀,开口道:“把你们的东西都收起吧,你知道的,这些东西对我没用!”
“你……真的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青年试探性的问道。
“对,只是借钱!我想这对你们来说,不算是麻烦吧?”景寒笑了起来。
青年虽满脸的狐疑之色,但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激怒了景寒。
掏出电话,青年对着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虎哥,那天晚上的那个人又来了……”
“什么……”电话传来了虎哥震惊失态的声音。
青年抬头看了一眼景寒,继续道:“是的,就是那个人,不过他今天来场子里,并没有对我们动手,而且他说……他是来借钱的……”
半个小时后,听到门外传来的一阵骚动,景寒缓缓转动老板椅,身子面朝向门口方向。
进来的人是那位虎哥,此时的他一只胳膊和一条腿都打着石膏,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在看到景寒的那张脸后,虎哥忍不住原地站定,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副怵然的模样。
半响后,虎哥恭敬点头,开口问好:“您……您好!”
“你好!”景寒微微一笑,点头回道。
“您……真的只是来借钱的?”虎哥战战兢兢的问道。
不是他不想作出镇定模样,而是因为眼前这人实在太可怕了些,当晚他只身一人闯进这赌场,毫发无损的打倒了自己这边这么多人,最后更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大老板邱翔当街自杀了。
未知的才是最让人恐惧的!虎哥不知道这人当晚具体是用了什么手段,但却是很深刻的明白,眼前这人要是想让自己步入邱翔的下场,那一定不会是个难事!
“对,真的只是来借钱的!”景寒继续点头,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在听到景寒的确认后,虎哥长出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道:“那您是要借多少?”
景寒想了想,而后又是一笑,“够用就行!”
“够用?那是多少?”虎哥有些犯了难,他说的够用指的是多少?多了的话自己心疼,少了的话又怕得罪了眼前这位可以催命的爷!
傻子都懂,眼前这位爷口上说是借钱,其实还不就是来打劫抢钱的?
“阿伦,去让人清点场子里现在有多少现金,然后全部提出来!”虎哥一咬牙,而后回头,冲那个练家子青年开口吩咐道。
没过多久,那名叫阿伦的青年便带着几个手下,一起拎着七八个箱子走了进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办公室内。
“这里是八百万现金,每个箱子一百万,这是我们场子里的全部现金了,您看够不够?”虎哥看着景寒,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够了!”景寒点头,八百万现金,他可没想要这么多,何况自己一个人也带不走八个箱子那么多。
当即,景寒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路过那些箱子的时候,随手提起了一个,而后点头道:“一个就够用了!”
说够用就行!那么自己就只拿够用的数目!
景寒认为,言而有信,这才是个有道义的打劫的!虽然他只是个外行……
闻言,虎哥眼中露出喜色,但还是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其它的您不带走?要是不方便拿,我可以派人给您送出去。”
“不用了,我走了!”景寒摇头,而后径直向门外走去。
“我送您……”虎哥连忙冲身旁的小弟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把钱收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追了上来,殷勤地送景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