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了胎,多多少少都要落下病的。
可是她却无法相帮,知道的人越多,对那女子越是不利吧。
想想即将又有一条小生命要消失在母体里,心里不由得感伤,连那山渣酱也无心去吃了。
回到床上,恹恹的懒怠动,最近的自己总是如此,明儿应该着依珍去向楚洛渊借一些关于安胎的书籍,那催生的药她还是在一本书中看到的,却只是一笔带过,没有过多的描述和解释,想一想似乎除了这方面的书他都是拿给了她。
笑一笑,是他没有想到吧,其实现在的她最需要便是这些书呢。
晚膳时,薛子殇没有回来,她也无从去追问他的行踪,他说过晚上要陪着她去那葡萄架下的,她开始期待了,因为她要许一个愿:她要生一个漂漂亮亮的宝贝。
无霜轩处在无殇堡的最西侧,虽然残败,却有着羽嬛最喜欢的清静,无人打扰的日子最是开心了。
依珍知道她要出去,一早的就准备了一件暗红色的厚实的披风放在她的床头,瞧着依珍退出去的时候,那眼角似乎有些微红,是为了那有了身孕的姐妹吗?
一定是的。
佯作不知,她只斜倚在桌前的靠椅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待薛子殇的到来,最近,似乎有些习惯了他的陪伴,有他陪着,她的心才多了安然。
因着许久也没有在月夜里出去了,她便很想让宝宝与她一起去体验那月色的清幽美好。
其实多多走动才是好的,所以她决定明天去看一看绢媚,有几日没见了,绢媚的人真好,从来带给她的都是温柔的感觉,就象是自己的姐姐一样,她一直好奇绢芜与薛子殇的故事,可是却不敢再如白日里那般直接问了薛子殇,似乎绢芜是薛子殇的大忌,问了,不过是为自己凭添麻烦罢了。
可是作为绢芜的姐姐她一定是知道的了,绢芜是她与薛子殇之间的心结,为了宝宝的未来,她也想要知道。
正沉思中,一阵风袭来,回首,是薛子殇稳稳的向她走来,“有些事耽搁了,夜深了,要不明天再去吧。”委婉的劝着羽嬛,外面很凉,就要晚秋了,他真怕回来晚了,冻着了她然后再服了那药后会有一些附加的坏作用,那就惨了。
羽嬛摇摇头,起身,走到床前拿起依珍为她准备好的披风,薛子殇只得为她披在肩上,瞧着她执意要去,他也只好拉着她的手一起向门外走去。
门外,远远的风灯闪烁着光茫,星子伴着月光倾泻而下的幽光让羽嬛不由得心清气爽,一路向着那葡萄园中走去,似乎这是她第一次与薛子殇在月下悄行,踩着一路斑驳的树影,花的气息已淡去,只是那草还绿中泛着黄意,终究是躲不过秋的洗礼。
这样的月夜,最适合葡萄架下的许愿了,如果是七夕那更是好,只可惜在山中的时候她却错过了日子。
“殇,明天我想要去拜见一下皇上与娘娘。”
“嗯,明儿一早我过去的时候就顺便来接了你去。”一边说心却在一边颤抖,明儿早上,只怕羽嬛就起不来了,只是这些他也只能暗暗的去做,只不想让她更多的伤心。
“殇,如果这无殇堡里有侍女不小心有了身孕是要怎么惩罚的?”想起那个灶台下柴火间的那个纸包,羽嬛还是不免要为着那个女子而担心。
薛子殇一怔,却随即道,“不可能的,这前院后院分得清清楚楚,后院的人皆是由着韩奇来管理,所以没一个人敢的,至于前院的女子暖卉更懂得怎么对待她们。”说完了连他也觉得自己话多了,竟然解释了这么多,可是对于羽嬛突然间没头没脑冒出来的问题他还是有些奇怪。
“哦,那如果真有了会被处死吗?”在雨她听说都是要被浸猪笼的,那样的命运都是悲惨。
“浸猪笼吧。”薛子殇象是知道了她的答案一样随口说道,刚进了无霜轩时他发现依珍有些不对,也没有来得及问,但不知是不是与羽嬛有关,待会儿回去了问一问吧。
“真惨。”想想那女子,羽嬛不由得有些慨叹了。叹息的轻轻的声音却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
前面就到了那葡萄架下,其实她不止是要许愿,也是想要多走走,运动是最好的保护胎儿的方式,只是要有所选择,绝对不能过于强烈。
再一次的来到白日里来过的葡萄架下,葡萄的香气飘在空气中,看着月光下那一串串的紫,心情也格外的好,就站在那葡萄架下,她双手合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虔诚的祈祷着,为着自己,更为着宝贝。
薛子殇望着月光中的女子,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白日里他喂她服着山渣酱时那红艳艳的樱唇。
突然间他很想要吻着她,轻轻的走过去就站在她的面前,目光灼灼的望着闭着一双美目的羽嬛,只待她睁开眼睛,待她祈祷完毕。
于是,当羽嬛放下了手,看到眼前的一切时,是薛子殇那张脸慢慢的放大放大,然后是他不疾不徐的抱紧了她,小腹紧贴在他的身上,让她来不及躲开他,男人那张薄唇就覆上了她的。
最初,只是星星点点的一下,却不曾想,那一下下却点燃了几十个****夜夜的空虚感。
男人再也抑制不住的深吻着她的丁香,那柔滑的触感让他从前所有的记忆回笼,依稀是那树林里他要了她的第一次,明明是他的强取和残忍,可是那一次她带给他的感受却一直是一份美好。
吻,继续加重,手臂也收得更紧,女子似乎有些微的挣扎,却挣不开他的钳制,只是一吻,他知道她的身子,可是月下如此美好的她,让他再也难以控制。
纠缠着,那一直微微抗拒的丁香才终于有了回应,两相交缠中,仿佛天雷勾动了地火,可是他却不能……
慢慢的放松放松,才终于不舍的离开她的红唇,她垂着首,月光下脸上一片红潮,心一动,薛子殇立刻霸道的抱起了她,没有说话,她的祈愿已经结束,他抱着她直接向无霜轩奔去,今夜里一定要完成那难耐的选择,他突然开始期待她的身子好了,好了,他就无需再隐忍,他就可以再一次的吻她,也再一次的索要……
这样的一个夜晚,本是浪漫的开始,却不想那结局却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冷残。
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缳儿,饿了吧,我去取了你爱吃的山渣酱来。”他极自然的温柔的提及她白日里吃过的山渣酱,她喜欢吃,他知道。
点头,她真的饿了,晚上因着那包药的关系扰得她的心绪有些乱,也吃得极少,吃不下,为着别人也是心焦。
他出去了,羽嬛躺在床上,依稀还是他刚刚吻着他的感觉,那感觉让她不觉羞红了一张脸,望向门去,甚至怕他在她红了脸的时候走进来。
可是奇怪的,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薛子殇依然没有进来,难道是他发现了那包药吗?
有些心惊,为着那女子而担忧,匆匆起身就向门前而去。
悄悄的,门开了一道缝隙,回廊的尽头,灶台前,是薛子殇与依珍一起在寻找着什么,“依珍,你确定你是放在这里了。”
“是呀,说好晚上要用的,所以我就藏在那一个碗下了,可是晚间回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再找找,不能再拖了,越拖孩子越大就越不好办了。”
门缝悄然合上了,羽嬛瘫软的靠在了门面上,一颗心已在瞬间碎裂成了千片万片……
身子无声的滑落在门前,泪水不可遏止的滚落,湿了面颊也湿了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