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说道这,看了一眼孙氏不服气的样子,接着不客气地教训道:“十八岁多了,连个秀才还不是,整天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会;好不容易正义一回,您还跟他吵吵着这是管闲事。舒蝤鴵裻母亲,小叔子和丞相是嫡亲的兄弟,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我们整个大房原本应该是一体的,应该同甘共苦,祸福与共,可是,您都干了些什么?您生生把小叔子,培养成了贪婪、爱妒忌别人,自私自利的小人。这人如果有了嫉妒之心,就会比狐狸还狡猾,比豺狼还凶残。由此可见,嫉妒和贪婪是道道地地的两个恶魔。嫉妒之心会让他费尽心思地算计别人;千方百计地挤兑别人;用尽心机地po害别人。嫉妒之心会让他不择手段,卑鄙无耻,心灵会变得肮脏不堪,看到别人比自己好,内心就不平衡,看到别人要功成名就了,他的内心就像有千万条罪恶的虫子在撕咬着般的难受。嫉妒之心慢慢就会变成罪恶之心。因为嫉妒,他就会失去人本该有的善良本质,变得像魔鬼一般可怕。您瞧瞧老太太和三房四房那些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可馨说到这,转过脸看着威北侯,接着说道:“父亲,接下来儿媳要说您,言辞不敬,您不要怪罪儿媳不孝。要我说,母亲和小叔,成为今天这个样子,您该负大半部责任,‘养不教父之过’小叔子被您娇惯的五马六混,母亲被您宠溺的自私、偏执、刻薄,丞相和母亲、小叔子关系相处的如此之差,主要责任都在您。包括老太太和两位叔叔,变成这个样子,您和丞相也有责任,放纵不管,一味地愚孝,导致了他们的贪欲之心,妒忌之心,越来越大。您有没有想过?您要是好好教导小叔子和丞相兄友弟恭,那他们的关系,是不是也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您和丞相,要是能及时的,坚决地杜绝满足老太太他们无休止的索取,那么他们是不是不会变得如此狠毒自私?侯府会一步步走向衰败,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你们,包括老太太和三房、四房那些人不改悔,我敢肯定,早晚都会引来天大的祸事,即使有曜翬,也帮不了你们。”
说完,可馨看着江翌豪,忍不住摇摇头,“江翌豪,我知道,你妒忌你的丞相哥哥,觉得他的一切,都应该是你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所有的一切,不付出,是得不到的。你倚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你哥哥却一个人呆在别院,挑灯苦读、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你锦衣玉食,呼奴唤婢,你哥哥却在敌国出生入死,刀头舔血,他所得到的一切,是他用心血和汗水换来的,你凭什么应该去觊觎?去获得?就算这些给了你,你拿得就心安理得?小叔,贪婪、妒忌是要不得的,它会把你带上一条绝路!我知道,你本质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份上,从我嫁进府来,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你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和母亲的教育有关;可是,你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不再是孩子,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了,你觉得老太太、三叔、四叔、母亲他们的想法做法,是正确的吗?知道我为什么不把股份送给你们,因为这样只会让你们的贪欲,在**的温床上,滋生的更快。所以,从现在起,小叔,好好做人吧,做个豁达、善良、正直的好人,不比你现在,被人骂着纨绔强?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就能成为和丞相一样优秀的人,为什么要妒忌他所拥有的呢?你的条件,并不比他差,差的是他努力了,而你却没有。看看赵文涛,他和你是一样的人,可是你再看看他现在,医术进步很快,你难道赶不上他?”
可馨一番话,说的威北侯、孙氏、江翌豪羞愧的低下了头。
可馨见三人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母亲,我知道你因为丞相怀疑哥哥是你害的,你感到憋屈,所以,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我做的再好,你也说我不好,那我就不好到底了;可是,你这么样子想,正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了。还有父亲,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把真相查清楚,还母亲一个公道,也好解开丞相和母亲之间的死结。我。。。。。。”澹、
“你相信大哥(江翌哲)不是我娘(我)害的?”江翌豪和孙氏,异口同声地惊问道,神情有些激动。
可馨微微一笑,笑容自信飞扬,艳如骄阳,“我的预感,母亲不是凶手,而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其实可馨真正想说的是,就你们的iq,想在害了人以后,不留下一点证据,怎么可能啊鹱?
管着中馈这么多年,还能让老太太和三房、四房如此嚣张,这样的手段,本小姐实在不敢恭维。
孙氏和江翌豪万万没想到,相信他们不是凶手的会是刚刚认识他们不久的可馨。
两人看着可馨,震惊的呆若木鸡,随即,孙氏就哭了,“唔。。。。。。郡主,这么多年啊。。。总算有人相信我不是凶手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憋屈,我冤枉啊!连你们父亲都不相信我,当初我告诉他我没做,可他愣是不信,愣是杀了老大身边知情的人。唔。。。。。。这人一打杀,不是我的罪,也是我的罪了。”
可馨看向威北侯,看见他满脸纠结痛苦,愧疚不安,好像沉浸在往事中,一下子就感觉到事情不简单了。
她总觉得威北侯像是知道些什么,可是是什么呢?有什么事?能促使他连一贯娇宠的继室夫人,蒙受了这么大的冤屈,他都能一直不管?
难道自己预感出错了?孙氏真的是凶手?如果真是这样,那孙氏伪装的可就太厉害了。
这个威北侯府,真是迷雾重重啊。。。。。。
可馨看着孙氏哭的委屈伤心,看江翌豪也面色阴沉,两人不像伪装,而便宜公爹威北侯,则低头在一边闷闷地不说话。
可馨其实是个心肠很软的人,于是对孙氏说道:“母亲,我这个人你慢慢相处就知道了,我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人对我好,我知道回报,所以,你不用担心小叔子不能参加科考,这一辈子就完了;恰恰相反,能毁了他的,不是不能参加科考,而是他的骄奢淫逸,不思进取,不努力上进。这样吧,如果您愿意,让小叔子到我的手下来吧,前提是,不管我叫他干嘛,您和父亲都不许干涉。”
孙氏一听,哭声戛然而止。
威北侯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老长时间,才担忧地问道:“曜翬知道了,能愿意吗?”
可馨扫了他和孙氏及江翌豪一眼,沉声说道:“拿出你们的诚意,有句话不是说了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们做到了,曜翬那边我来想办法。”
“可是。。。。。。”孙氏吞吞吐吐地说道:“将来侯爷的爵位,由谁来袭?还有,你不会让豪儿去经商行医,做贱业吧?”
“我愿意跟嫂子学医、经商。”可馨刚想责斥孙氏“目光短浅”,江翌豪就激动地大声喊了起来,“太后娘娘外侄孙,不比我高贵?他能学医,我为什么不能?娘,以后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我也不会听你的话,我听嫂子的。”
孙氏一听江翌豪说的话,气的胸口一阵发闷,刚要骂他,就见可馨嘲讽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那小叔子被人骂着纨绔、废物就好?经商行医那里低贱了?没有我,小叔子这次就挂了;没有商人,你吃啥穿啥,直接把稻子、小麦放进嘴里?直接把棉花糊在身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都没说这样的话,怎么?您比他们还有见识?”
“我。。。我。。。”孙氏我了半天,终是没说出什么来,扭过头不说话了。
可馨不再理她,对江翌豪说道:“等卧床满一个月,就下来锻炼身体,我会告诉你如何做康复锻炼。这段时间正好哪也去不了,那就看书吧。我现在问你,对什么感兴趣?”
江翌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对啥感兴趣。其实,他最感兴趣的是女人,可是这话不是如何也不敢在可馨面前说的,怕被她看轻。
他害怕可馨用那种蔑视、嘲讽的目光看着他。
见他迟迟不回答,可馨就知道,这是一个彻底被教的,没有了自己主见的孩子,怕是改造他,比赵文涛还要艰难。
不过好在这家伙还能听进去自己的话,只要听话,就有希望。
可馨想想对孙氏再次说道:“母亲,算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去算计、谋害丞相好吗?父亲的爵位,皇上不可能再准许延袭一代的,所以您就死了那个心。而且,就算是皇上准许袭爵,曜翬自己有爵位,也不会跟小叔子抢,至于霖儿,更不可能越过长辈去承袭这个爵位的,我自己的儿子,我自会教导他成才。所以,您不用防着我们,更不用把我们当着假想敌,你威北侯府这点财产,我还没放在眼里。以后,我们不要互相争斗了,请您把目光放远一些,好么?”
孙氏听到这,颇为委屈的小声嘀咕道:“不是我非要算计、谋害丞相,是他听信老太太和江翌哲媳妇的撺掇,经常找我和豪儿的事,怨得了我们吗?”
“大嫂?”可馨皱着眉头问道:“她为什么和您相处的不好?”
孙氏激动地反反,“她也认为是我害死了她男人呗。真是倒霉透顶!那个女人闷着坏,整天在丞相面前撺掇,丞相前一个妻子韩氏就曾告诉我,叫我提放她。”
可馨听她提到韩氏,刚要接着问她,就听威北侯呵斥孙氏,“你胡说什么?老大媳妇已经不容易了,你就宽容点,别再和她过不去好不好?老大死得那么惨,就留下智儿那一个孩子,刚出生就没了爹,大儿媳妇自己拉扯他容易吗?刚刚郡主还说了,不要再互相争斗了,你转眼就忘了。”
孙氏对杨氏的印象,好像也是坏透了,一听丈夫这么说,马上反驳道:“以后和郡主,我是不会争斗的,可是那个毒妇,她休想!还有那个小崽子,和他娘一样坏,害得豪儿吃了好几次闷。。。。。。”
“住口!”威北侯急眼了,冲到孙氏面前,横眉立目地骂道:“再敢骂爷的。。。孙子,爷休了你!”
可馨看着威北侯急的双目充血,心中的疑问就更大了。
看着孙氏要和威北侯争吵,忙过去拉拉她的衣角,微微笑道:“母亲,别和父亲争吵了,互相让让吧,我不是说了吗,‘家和万事兴’,以后有什么事,经常沟通,互相交流意见,把话说在明处,不要暗自猜测,,好吗?”
说完这番话,看着孙氏和江翌豪,见两人都点头了,可馨又看向威北侯。
威北侯掩饰性的咳了一声,没有说话,略有尴尬地把头,转向了外面。
可馨按下心中的疑问,吩咐青竹,“把书柜上的测试题拿来。”
“是。”青竹领命而去,不一会拿来两张纸,交到了可馨手中。
可馨看了看,对青竹说道:“抄写一份,交给三公子。”
说完,对江翌豪郑重地说道:“这上面都是一些逻辑思考题,你拿回去,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两天后,把答案送回来,答不上来,也没关系,答多少是多少。记住,必须是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不能找别人帮忙。听清了吗?”
江翌豪看着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嫂子,坐在那里,淡定自若,不愠不怒,容颜倾城,可不知怎么,就从心里生出了敬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