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可馨要召见自己院子里的下人,让江翌潇去休息,自己带着凝儿,亲自教导。
江翌潇不干,非要和她一起接见奴仆,“你初来乍到,你带来的人还好,肯定听你的,可侯府里的老人,怕是不一定服你,我一定要给你撑场子。”
可馨闻言,心里甜蜜,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含羞带娇,波光潋滟地看着他,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把个江翌潇yin逗得,差不点控制不住,恨不得立马把她抱上床,给拆腹入肚。
《竹韵居》的奴才,基本都是江翌潇信得过的人,但是江翌潇却跟可馨说了这么一番话,“人心难测,从昨夜的事情来看,除了你带来的人,我对谁,都无法信任了。我实在想不出谁要害我们和孩子。漭”
可馨听了,虽没有说话,但是却知道,老太太是整个侯府说一不二的,孙氏却一直执掌着中馈,两人都在侯府浸营多年,其关系网,肯定盘根错节。
府里的奴才,表面上对曜翬恭敬,那是迫于他的权势,心里真正忠于谁,现在连曜翬自己都没有了把握。
所以,不得不防。像自己的卧室,曜翬的书房,三个孩子的卧室,以及厨房这样的重地,必须是自己人,才可以进出剀。
可馨等娄嬷嬷把人召集齐了,端着茶碗,慵懒地喝着茶,并不着急说话,而是不停地扫视着每一个人,身上瞬间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连江翌潇都感受到了。
看了一眼斜靠在椅背上的小妻子,慵懒地喝着茶水,俏脸侧面和犹如天鹅般的颈项,线条柔美,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雅致优美。
江翌潇觉得她美至极致。那是一种从内散发出的卓倪,不屑,自信,腹有乾绅的美,令在场所有的人,都黯然失色。
江翌潇想想她以往带给自己的惊喜,一时间兴趣大增,不由认真的竖起耳朵,想听听她怎么立威。
可馨足足冷了这些人近二十分钟,俏脸忽而如百花绽开,笑意流转,只见她玉颜熏红,粉腮薄面,眉眼淡淡而笑,美眸流转暖意盈盈,那么美丽和蔼。
可是,不知为什么,大家就是从心里感到敬畏,不敢小瞧她,而且知道,这不是因为相爷坐在她身边的缘故,而是来自她自身的清冷高贵。
连可馨的声音,奴才们都认为,是他们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清灵如初谷黄莺,“百年修得同船渡,既然大家都能同聚在《竹韵居》干活,那就是缘分。我不论之前你们是谁的人,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主子,只有我和相爷,还有三位小主子。忠心是最首要的,尽职尽责是第二要素。我的各项规章制度,写的很明确,这两天,让娄嬷嬷给你们讲明白,你们仔仔细细给我听清楚,三日后,考核上岗,如果考核不及格,那么对不起,请另谋高就;合格了,继续留用,不是说你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半年一考核,各班班长的考评,加上你的自评,达到标准,你才可以留在原岗位上,或者得到提升。不要托人拉关系、走门路,在我这里统统没用,我是用规章制度在管理,违背了规章制度,就是相爷说情也没用。有一个考核评比一览表,获得前十名的,奖金从一百两到十两银子不等,三个月一评比。我提倡你们良性竞争,互相监督,努力工作,不要妄图搞那些蒙混过关,中饱私囊,背主求荣一套把戏来欺骗我和相爷。一经发现,绝对严惩!娄嬷嬷,现在,你就给他们把各项规章制度讲解一遍,然后把每个人的工作,暂时分配一下,等考核完,根据考核情况,再做具体分配。”
说完,对江翌潇微微一笑,“相爷可要说几句。”
江翌潇酷酷地点点头,目光如炬地扫视一下众人,冷森地说道:“谁要敢背叛本相爷和夫人,本相爷定要叫他死不如死!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以前本相是没把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可是你们竟然敢谋害本相的夫人和孩子。谁是谁的狗,你们自己心里有数,现在要是主动向本相承认,本想还可以宽大处理;否则,叫本相查出来,本相保证叫你和你的家人,后悔不该出生!”
除了可馨带来的奴仆,其他所有的人,都低下头,噤若寒蝉。
没有干坏事的,是暗暗诅咒干了坏事的,ntdd干嘛要犯贱?连累我们大冷天的搁这挨训?
干了坏事的,从现在起,是彻底失眠了。无法不怕,因为规章制度里有一条,互相监督,检举揭发,只要查实,不但有高额奖金二百两银子,还可以马上得到提升,成为主子的心腹。
但是严禁互相陷害,一经查实,就要受罚。
这一条一经娄嬷嬷讲解完,低下马上交头接耳,议论声一片。
都觉得相爷夫人,赏罚分明,出手大方,对奴才挺仁义。当然,前提必须是绝对忠诚。
月蝶想想昨天红燕和香缇的微微异常,决定一会就去跟夫人禀告一下,她才不要被失去夫人和相爷的信任,最后弄得自己和家人,一起倒霉。
再说看新夫人的设定的这些规章制度,一看就是个明白人,不好糊弄。
不过也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出手阔绰的人,看看她身边的丫鬟,就知道她有多仁义了,这样的主子,只要你忠心,她是不会亏待你的。
月蝶打定主意,要成为可馨的心腹;而另外几位,各怀心思,其结局可想而知,差别有多大了。
趁着娄嬷嬷给奴才上课,可馨赶紧拉着江翌潇,要会卧室补眠去,“快回去睡一觉,我都快困死了。”
“你先告诉我,刚刚说的鸟语是啥意思,有什么办法对付那个色狼。”江翌潇在可馨耳边吹气。
可馨已经困得不信,像着小懒猫一样卷缩着,打着哈欠,“啊。。。老公,等我睡醒了再说吧,我困死了。”
江翌潇本来还想纠缠她,可是一看她困得那个样子,想想她一夜没睡,终是不忍心再闹她了。
于是猿臂一伸,将小妻子柔弱无骨,香喷喷、滑溜溜的身子,搂进怀里,惬意地长叹了一口气。
两人一觉睡到下午快五点了,青竹进来禀报:“大少爷求见。”
两人这才醒了过来,一看沙漏,赶紧起床、穿衣服、梳洗停当,把江烨智让了进来。
江烨智恭恭敬敬地给可馨和江翌潇行礼,谦和地说道:“侄儿拜见叔叔、婶婶,给叔叔、婶婶请安了!”
江烨智长得有点像老太太,确切地说,更像江老三。威北侯兄弟长得都很像老太太,但是江翌潇不像,可馨由此推断出,江翌潇像母亲,死去的婆婆,肯定是个美女。
而江翌哲像威北侯,所以江烨智长得像老爹,不像母亲。杨氏是个美女,可惜江烨智的长相,只能算中上,还没有江翌豪好看。
江翌潇的两任前妻,应该属于美女,看琬凝和霖儿就知道了,云染的亲娘二姨娘,可能也不丑,云染除了眼睛酷视江翌潇,其它部位都不像,小小巧巧的,应该像母亲。
可馨知道江翌潇很疼爱这个侄子,所以爱屋及乌,对江烨智的态度十分和蔼亲切,加上他自出生就没有了父亲,所以,更加可怜他。
“智儿放学了,不用多礼,快起来吧。”可馨笑眯眯的说道,赶紧吩咐幽兰去拿送给他的礼物——湖笔、徽墨、宣纸、端砚,还有一双轮滑鞋及护具。
江烨智拿到礼物,恭敬地再次施礼,“谢谢二婶!二婶愿意教侄儿滑旱冰啦?”
可馨见他高兴,不忍拒绝,点点头柔声说道:“只要你母亲同意,我就教你,不过,你必须不怕摔跤才行。”
江烨智使劲点点头,“智儿不怕摔跤的。”
说完,一揖到底地对江翌潇说道:“烦请二叔在母亲面前,替智儿美言几句,好让智儿跟婶婶学轮滑。”
“好。”江翌潇简短回答,然后对可馨说道:“我们也一起到前面去吧,不然晚膳又该吃不上了。”
说这话是,江翌潇面带嘲讽,江烨智看见了,低下头施礼,说了句,“那侄儿就告辞了,把礼物给母亲看看。”,然后就笑眯眯地告退了。
出了门的江烨智,脸上和熙的笑容退去,变得冷森而狰狞,让人很难相信,这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
可馨吩咐丫鬟们带上礼物,一边牵着琬凝的小手,一边被江翌潇紧紧地抓在掌中,一家四口再次散布一样,去了前厅。
老太太这回老实多了,可馨给她行礼,也不敢再说阴阳怪气的话。但是表情冷淡,不是很高兴就是。
孙氏则面带幸灾乐祸的看看可馨,又看看老太太。
卫氏和马氏,都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江翌豪的媳妇于氏,则面带微笑,冲着可馨福了福,叫了声二嫂。
气氛有点怪异,可馨就当察觉不到,把一匹枣红色云锦缎和两盒首乌、两盒人参,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皇上赏赐的古董玉器,孙媳是不敢随便送人的,只有这补品和布匹,孙媳还敢拿来送人,您别嫌少。首乌和人参,都是未经开封的,宫中的封条尚在上面。不过,建议您服用前,还是仔细检查一下,不要出了事,对孙媳不依不饶,那孙媳就冤死了。”
说完这番话,也不去看老太太极为难看的脸色,拿起一匹紫色云锦、一匹藏蓝色云锦,一盒上等血燕,一盒冬虫夏草,和半匹玫红色蜀锦,一盒宫花,分别递给了孙氏和平氏,笑咪咪地说道:“看见母亲经常穿红色,寻思着换个颜色,肯定能让父亲眼前一亮,就自作主张送了紫色,希望母亲能喜欢。这血燕和冬虫夏草,送给您和父亲补身子,也是未打封的,封条还在上面,您仔细验证。弟妹皮肤白,这玫红色最衬你,你可不要嫌弃。”
孙氏和于氏全部呆住了,两人完全没想到可馨会送礼物给她们,因为这些年来,老太太保管江翌潇的东西,最多是水果一类的东西,还能到他们嘴里,连补品,都舍不得给威北侯,更别说珍贵的云锦,这可是贡品,只有宫里才有。
两人心情说不出是啥滋味了,看着可馨连谢谢都忘了说。
可馨就当没看见,走到卫氏和马氏跟前,递上半匹蜀锦和一盒宫花,一罐蜂蜜,淡淡地说道:“希望这些东西,能入得了两位婶婶的眼,不要嫌弃才好。”
蜂蜜在古代可是稀罕物,一般人家根本吃不上。
礼全部送出去了,可馨扫了众人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祖母、母亲、还有婶婶,最好仔细看看封条,出了这个门,吃坏了,可馨可就概不认账了。”
“对不起!”话音刚落,杨氏走了进来,边施礼,边抱歉地说道:“祖母,孙媳没来晚吧,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说完,向着老太太、孙氏福了福,然后看着可馨点点头,“弟妹你早来了?”
可馨看杨氏眼圈微微泛红,好像刚刚哭过,于是,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递上半匹冰蓝云锦,半匹石青色蜀锦,半匹湖蓝色蜀锦,还有一盒珍珠,细声细语地说道:“嫂子别担心,没来晚。这些东西你收下,看看给你自己和智儿做几件衣服吧。”
杨氏满脸感激地拉着她的手,娇娇弱弱地笑,带着一丝轻愁,“谢谢弟妹!还想着嫂子和智儿。智儿刚刚回去,就吵吵着要跟弟妹学习滑什么旱冰,我不同意,还跟我吵起来了。你说这孩子,我告诉他,‘你婶婶要带三个孩子,哪有时间再照顾你?’这孩子还生气了。”
可馨一愣,不明白杨氏是同意了江烨智学轮滑,还是没同意,想想她眼圈红红的,莫非是因为江烨智跟她闹着学旱冰,把她气哭了,她在抱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