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没逃出来?
庄锦挑了挑眉,难道广风老了,好端端商量计策入山洞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放火吗?
庄锦给一旁的亲信递了个眼色:“查清楚。”
“是。”
跪在地上的苍狼军兵士个个面露喜色,他们这么轻易就完成了任务,先前说好的奖赏也可以拿到了吧?这可是赚了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将军,那我们……”
庄锦摆了摆手:“你们做的不错。”
“谢将军!谢将军!”他们对视一眼,连语气里也带着笑意。可他们欣喜了不过片刻,庄锦就暗暗抬了抬下巴,他们身后的亲信会意,抬手就是一刀。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鲜血便喷溅而出,吓得竹湘低呼一声又迅速捂住了嘴。
满地的尸体与鲜血,迅速被人处理干净,仿佛他们从未来过这个世界般。竹湘被庄锦转了个身搂紧大帐中,他低声凑在她耳畔道:“怕什么。这仗得拖个十天半个月,他们这么太快了……”
“是,是……”竹湘吓得语气僵硬,可庄锦很满意她的害怕,他大笑着又坐回棋盘前重新落子:“朝廷不过蠢物,仓羽寨不过是我的跳板!等着吧!玉阳军也会被我踩在脚下!哈哈哈哈哈……”
……
“主子,仓羽寨来信!”月芙恭敬地将信件呈给忘忧。这几天她为了仓羽寨之事焦头烂额,又是好几天没好好休息,看得月芙也是心疼。
忘忧叹了口气将信件展开,这上头的鬼画符也只有冯幼旭能写出来了。她一口气将信看完,又不由得摇了摇头:“总是不让人省心,又耍什么性子!”
月芙不敢开口,她从忘忧手中接过信后便按老规矩烧了。
“月芙。”忘忧秀眉一蹙便是化不开的愁思。海公公假死、仓羽寨之变、朝中不断有人施压,这一桩桩事总让她有不好的预感,“狼牢那边怎么样?”
自上回将“养蛊”式通过考验的祁云下狼牢后,忘忧便一直没有时间过问,月芙见她每日忧心也没有继续上报进展,横竖都在掌控之下。
如今还是这么些天忘忧第一次提起这件事。
“祁云通过了考验,属下已经安排她在天星楼任职熟悉环境。”月芙不知为何忘忧突然提起这件事,顿了顿接着道,“宫菱在狼牢里寻死过几回,都被救下来了。”
忘忧点了点头:“千万别叫她死了。”
“是。”
“把祁云调来京都据点,我要见她。”忘忧展开信纸,提笔写着仓羽寨回信,她心中总有块石头堵着,冯幼旭不想接手仓羽寨,这又是麻烦事一件。
“好。”月芙抱拳退下,她知道在忘忧写信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忘忧写下整整五页纸的劝说与建议,她吹了吹墨,仔细瞧着与宇文渊一模一样的字迹心情才好了些。
为着海公公一事,宇文渊都被困在宫里一日了,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
照他的意思是要向宇文璟隐瞒海公公假死一事,那这罪责岂不是要他自己担下?
不知不觉中她的指尖极有规律地不断叩击桌面,连对面何时多了个人也未发现。
鬼衣侯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他故意清了两下嗓子才将忘忧的思绪拉回:“想什么这么入神?”
“不关你的事。”
韩珂隐在面具下的脸苦笑一声,唉,不关我的事啊,连关心都不让关心了这是:“入云鹤的话你收到了?”
大劫将至,福禄山一见?
忘忧将手隐回衣袖中,点了点头:“你看我像是有时间去福禄山吗?”
“怎么火药味这么重啊?”鬼衣侯朝鼻尖挥了挥手,仿佛是要驱散火药味,“又是仓羽寨的烦心事?我的玉阳兵符还算管用吧?这事是不是得谢谢我?”
这三连发问皆是邀功的语气,忘忧叹了口气,向鬼衣侯抱拳道:“多谢鬼衣侯。”
“你拿什么谢我?”鬼衣侯轻佻般撑在桌面上缓缓靠近,忘忧按着他的肩头又将他推远:“你想要什么谢礼?”
“暂时没想好,不过可以欠着。”鬼衣侯坐回原位为自己斟了杯茶,“你算计人的本事我可是领教了,这回太子准完蛋。”
“话不要说太早。”忘忧眯了眯眼,鬼衣侯这是夸她呢还是骂她呢?
“难道你还没得到消息?”鬼衣侯的语气压重几分,“我可是听说前几日与吴王成婚的蘅若公主,利用身份之便向京都运了几箱子兵器啊。而且有两箱火铳,威力大着呢。”
蘅若偷运兵器?这事她倒是没听说:“鬼衣侯什么意思?这事与太子有关?”
鬼衣侯又重重点了点头,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压低几分,有些模糊难辨:“这造反不得要兵器啊?”
蘅若也在怂恿太子谋反?
是晋国那边的意思?
忘忧有些心慌,这些情报为何她一点也不知晓,按理来说京都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天星楼的眼睛:“是你如何知晓的?”
鬼衣侯回忆着在小巷子里的情形,道:“他们是通过官运的这批货,就藏在盐里,连官家验货时候都没发现。但好巧不巧,正好被我偷东西时候发现了。”
晋国已经与宁国势力联手了……
这京都的官盐生意一直是长平长公主负责的,难道……
鬼衣侯瞧着她入神的模样就知道她快猜到真相了,连忙打了个岔子:“你就不好奇我偷什么东西去了?”
忘忧撞上鬼衣侯期待的眼神,只缓缓吐出一句:“与我何干。”
哎呀呀,关你屁事和我管屁事她现在是使的出神入化了。鬼衣侯心一凉,连带着嘴角笑意也一僵:“是件大事。”
“九爻盟保管的另一半玉玺不见了。”
忘忧听完沉默了半晌。另一半玉玺不见了……“你怀疑是官家偷的?”所以才想着要偷回去。
“知我者,莫若宇忘忧是也!”鬼衣侯赞赏地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丢了玉玺的急迫模样,“而且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
“宇文璟?”
鬼衣侯一愣,忘忧怎么直接就猜到背后“主使”了,他真是甘拜下风:“可以这么说。但是这事不是宇文璟的人直接做的。”
“那是谁?”
“宇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