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晴笑着冲他点赞,一对小虎牙让这笑更绚烂三分。
齐励面上带红,挠着脑袋嘿嘿笑着,“堔哥提得,我只是附议。”
景堔轻嗤一声,暗道小傻子果然没良心。
“姜叔,相比较樱桃来说,西瓜不论运输还是储藏都有很大的优势,能够销往更远的地方。这些西瓜比普通西瓜早上市俩月,我可以帮忙联系买家。
每年有了这笔收入,您可以用来建设村庄,修路、建学校、办厂子。既能够给您挣名利,又不会让姜小同志发现的好东西入了不喜欢人的肚子里。
一年创收七千多,对公社都是件大事,说不定您还能再往上升一升呢!”
姜父笑着摆摆手,“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再干几年就将这把椅子让给小年轻的,哪里还有那雄心抱负?不过你说得没错,老先生都曾说过,要想富先修路,还有一句是什么来着,穷什么都别穷教育。
虽然外面乱得很,可娃娃们的教育不抓好,那是从根上坏了、歪了。至于办厂,咱都是泥腿子,可没这脑子和条件。”
“姜叔,办厂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难。”景堔扯扯唇角,倒没有继续说下去。
既然敲定了这些樱桃和西瓜的去处,接下来便是如何采摘与卖出了。
这里虽然是山谷,但也是相对的,海拔可比村子里高出两百米多,有一个一人宽的夹缝可以安装滑轮,将果子直直运下去,倒是省了不少人力。
姜舒晴举起手,“我们摘,”他们孩子们个个都是干活的好手,没必要再让其他大人参与进来,樱桃看着多,不过几天功夫他们都能给采摘完。
“我看行,”景堔先应声,“姜叔,让人给他们做三四个架子,在夹缝处安装个承重好的滑轮,咱几个在山下接应着。绝对能在别人察觉之前就送出卖完!”
其实按照他们的想法,闷声发大财多好,只是时代不允许,加上这票太大了,哪怕他们每个人都有私心,也不好完完整整给吞了。
姜父深吸口气,想了想点头,跟孩子们说:“行,你们就负责将果子运送下去,爷给你们每个人都记十二分,但是你们嘴巴得严实点。”
“保证完成任务!”姜和善一群孩子笑着激动地应下。
村子里粮食种俩茬,旱地是小麦、玉米接替,水田也是水稻、玉米接替,还有满后山的猪草能割,是以家家户户养猪,两项下来,村子里的工分比其他村子要高些,一工分能合七八分钱呢。一天十二分,那相当于一个大人满工,**毛钱!
一行人摘了点便往外走,看着狭窄隐蔽的洞口,也不知道能够隐藏多久。不过,每年只采摘这几天来,相信一年里草疯长后,肯定很快就能抹去痕迹。
姜父回去后,立马寻了村里的木匠,定了几个木架子。景堔则揽了寻找滑轮的活。不过第二日天蒙蒙亮,他就带着俩儿子,和景堔、齐励,一起将东西送到山谷里。
这地也巧了,走上两里便有一条平坦的省道,虽然这地方有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都是些大货和长途汽车经过,可他们有拖拉机,多费些油,让樱桃少折损也就有了。
探好了路线,姜父不放心地,带着景堔一起去省城罐头厂谈生意。
姜舒晴可怜巴巴扯着他的衣服,没说两句话,姜父就败下阵来,让姜母陪着,就说给闺女去省城看看脑袋。
姜父骑一辆自行车,景堔骑一辆。
“叔,我带着姜婶吧?”他拍拍后面系了厚厚垫子的座位,余光见姜舒晴熟练地从姜父胳膊下窜到大梁前,望着女孩儿玲珑的身段,脑子头一次不听使唤,竟是有些口干舌燥。
难道真跟他们说的,他到了该结婚想女人的年龄了?
不然咋对一个傻姑娘生出这种心思,忒有些饥不择食……
“不用,你叔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姜父乐呵呵地道,前面大宝贝闺女,后面稀罕媳妇,哪一个都不舍得给外人驼。“不过得麻烦景知青带着俩篮子樱桃和一袋子西瓜。”
“叔,你喊我景堔,或者堔子都行。”景堔将篮子挂在车把上,袋子系在后座,淡笑着说。
姜父哈哈笑着应声,“成,你喊我一个叔,我也不跟你见外,就喊你堔子。”
姜舒晴坐在大梁上,手扶着车把,吹着微凉的夏风,时不时地打个铃铛,望着绿油油的田地,还不忘了往嘴里放颗樱桃,心里那叫一个美呀!
村子到县城骑自行车一个半小时,在土路上颠簸这么久,姜舒晴便恹恹地,望着县城里青灰蓝白黑交织的街道和人群。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真穿了,回不去了!
县城到省城要坐三个小时的客车,斑驳的汽车里各种味道交织,汗臭味、脚臭味、家禽味,还有人呕吐后的酸臭味。她直接埋身在姜母怀里,特别小心翼翼地呼吸。
姜母也有些晕车,拿着手帕捂着鼻子,大敞着窗户。
“婶、姜小同志,吃点薄荷糖,”景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在阳光下泛着绚烂色彩透明塑料纸包裹的薄荷糖,从后面递过来,小声地说道。
姜母连连道谢,拨开一颗塞到姜舒晴的嘴里。
清凉的薄荷味驱散了鼻下各种难闻的气息,姜舒晴忍不住将头探出窗外,狠狠地吸了口气,一回头对上噙着抹淡笑的景堔。
她浅浅地回了抹笑意,“谢谢!”
景堔挑些眉,若不是见过她以前呆呆的样子,听到许多人议论她的痴傻,自己还真以为她是个普通十八岁的小姑娘。心里禁不住起了些逗弄的痒意,“你打算怎么谢?”
姜舒晴眼睛一瞪,客套话懂不懂?跟一个脑袋刚灵光的傻子讨论这个问题,莫不是他是个二愣子?
她抓了一把樱桃,塞到他手里,下巴微抬带着股娇气:“给,不谢!”
原身从没干过重活,是真正被娇养起来的姑娘,手指素白温软,从他干燥的掌心划过,像是轻柔的羽毛痒及心尖。
他禁不住一下将樱桃连带着没离开的指尖一起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