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握在手心,那股同她气场相合的灵气瞬间从她手心流淌至全身,薄薄几近凝实淡蓝色的灵气像是个盔甲箍着她。
姜舒晴连忙屏气凝神,开始运起浑天功法,贪婪地汲取着灵气入体,引导着其在体内运行一大周天最终归于丹田。犹如入水的鱼儿,她满身都散发着无尽地畅快,不是往日耐心地修炼,反倒是被那种急切与渴望驱使着修炼。
她能够“看到”自己的丹田里氤氲着极为浅淡的蓝色雾气,一次又一次的大周天运来的灵力让这雾气颜色渐深、渐深、渐深……
等外面天大亮,丫鬟们起床打水扫地声传来,她竟然接连突破先天期数阶,直接一跃成为练气期一层修士,丹田里的雾气也都变成一根根细如牛毛的丝缕团成一团!
她欣喜地紧,连忙在超市里仔仔细细地将身上排出来的薄薄泥壳给洗净,浑身清爽地换上居家服。
姜七、姜八回来了,他们面带愧疚地跪在地上,“主子,属下无能未能带回小主子们。是以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线索透漏给了高大人。”
姜舒晴点点头,反正孩子们已经被她救出来,又拿到了那份机密名单,不存在什么打草惊蛇了。
她陪着姜父吃过早饭,又亲亲热热地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后,姜父去铺子,而她则留在家中翻看着电脑存档的东西,捡紧要的内容誊抄下来。
曾经身为富家千金,她虽然没有上进心也没有事业心,可成年前跟所有世家子一样需要修习不少的校外功课,跳舞、唱歌、钢琴、画画、语言等等,这是圈子里最基本的素养。她左右手都能写出漂亮的字来,而且还是临摹不同大家的字帖。
这会儿她就是左手握笔,挥洒着水墨,一个个遒劲恣意的字跃然在白色宣纸上。
或许有着夏华京都那块几乎不会被人发觉的暗室,一批又一批的死士被培养出来,输送到世界各地,渐渐渗透每个国家的军政两面。一颗颗的钉子扎得极为结实,在数年、十数年乃至数十年里,钉子们已然起到了牵一动百的效果。
更可怕的是,这位北斗宗主竟然是出入皇宫犹如自家后院的琨王!朝廷大半的文臣武将都暗暗被人牵制着,夏华国完全可以在他一声令下,便能更朝换代。
姜舒晴神色严肃地抄写了一整天,灵气一遍遍驱散手腕的酸疼,在暮色降临时,才长长吐了口浊气,望着厚厚一沓纸张,赶紧将其封入信纸,并以高敬森的气息为引刻画了张亲启符箓。
让姜七将此寻机会送到高敬森跟前,她便将所有的事情丢之脑后,自己不过是个小女子,哪怕有了步入修仙的宝贝,也不是那等将大事包揽的主儿。
吃过晚饭,她继续兴匆匆地闪身入超市修炼,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而她将练气期一层的修为给夯实了。不免感叹修炼起来,时间当真是弹指间流逝,她打开窗,有些怔忪地瞧着窗外金灿灿的桂花,质疑起自己修炼的选择。
一边是枯燥不断地提升自己修为,增加保命筹码;一边是跟上一世般恣意妄为地在父亲相护下过纨绔的日子,享受世间所有的美食,浏览惊艳岁月的景色,看尽百态人生,将每一时每一刻都填满了色彩,不虚度一分。
前者看似生命在修为增高时一次次延长,可真正用以挥霍享受的时间却相对减少,更何况一旦修炼起来她得耐得住寂寞,甚至清心寡欲,如同这大半年的时间。没有朋友,没有特别需要铭记的事情,成了一尊少吃不睡的雕像,看众生还隐约有丝旁观睥睨之态。
这样的日子一年两年还行,可十数年、数十年、上百年都如此,她又能否安然于自己的选择呢?那时候亲人老去,她该如何?
这般质疑中,她竟然心里生出股自厌来。就像是突然天上掉下一笔花不完的钱,逛几次街大肆购买后,人反倒没了奋斗目标,过上猪养膘的日子。
姜舒晴微微叹口气,自己不过练气期一层,就已经生出心魔了吗?那她修为还能有所进益?
她直接站起身打开门,让丫头们进来收拾。
“今儿个不是中秋嘛,外面怎么乱成一团?”听到吵闹声,她故作不知地问道。
“主子,正是因为中秋人多出了乱子,怕是秋宴都要撤了呢!”夏秋给她梳着头发,将听来的消息学给她听,低垂的眼睑下掩藏住忧色:“那拍花子的人忒不是东西了,皇城根下都敢伸手,这次更是将好几个权贵人家的孩子掳走,甚至包括了一个海外小国的皇子!”
“那虽然是小国,但盛产各色漂亮的大东珠,富着呢,一点点买人力将四周的小岛开发出来,实力也不容小觑。再说海外来客向来团结,所有人都冲皇上发难呢。
整个皇城戒严,锦衣卫亲自出动挨家挨户地搜查,连王公侯府都不放过。”另一个丫头也说着。
姜父吩咐所有人把俩孩子也在被拐卖之列的消息瞒下来,又遣了府里绝大多数的人出门寻人探听消息,而她配合地装作不知道。姜父已经将姜七、姜八送给她当贴身护卫,他们之间是不通消息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脸色铁青,哪里有工夫再开秋宴。
高敬森一边派自己的人去寻摸孩子们藏身之地,一边还要将秋宴的事情处理妥当。秋宴不办了,为了避免铺张浪费,他直接让人将东西悉数退回。
这一道指令下来,所有人的脸色都成了菜青色,原本觉得那些小主子失踪跟他们没关系,这会儿也忍不住跳脚骂爹骂娘。到手的银子再吐出来,皇家啥时候吃相这么难看?
他们心里鄙夷高敬森出身寒门的小家子气,可在其杀鸡儆猴后,只能咬着牙照办。
谁也不想在这当口犯事翻不了身,被盛怒中的皇上给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