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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牛二叔,我看到了那些朝着我们走来的人。为首的,竟然是……
但很快的,我就知道大善人为什么要找我呢!
“找我?他找我做什么呢?”我停下了扒饭的动作,抬头诧异的盯着牛二叔。
可就在那一大拨人朝着老校区走来的时候,牛二叔率先小跑了过去跟我说:“瑾年,大善人找你呢!快过去……”
但我,依旧默默的吃着我的饭。此时此刻,我依旧没想到他们口口声声喊着的大善人,和我高瑾年有什么关系。
耳边充彻的,是大婶们和毛小姬谈论大善人的声响。
“真的?”
“大善人长得可俊了!”
已经快速扒光了米饭的毛小姬,直接加入了那群大婶们的讨论阵营中。
就在我心里念着烤鸡,形同嚼蜡一般的吃着米饭的时候,一大拨人从村道口那边走了过来。
正因为想着吃烤鸡,嘴里的东西也跟着变得没什么味道了。
但现在,我却馋得慌!
老实说,我现在想吃烤的油光发亮的那种烤鸡。之前毛小姬买过一次,让我吃了一个鸡腿。当时我还觉得太过油腻了。
我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后,就扒了两口米饭。
“行了。咱们最多也是在这里一个月,还是抓紧时间吃饭吧!”
“高瑾年,你听到了吗?这边很快就有路灯了!”毛小姬这头光是听到议论声,就笑开花了。
王婶和牛二婶他们一行人围观后回来,一边走一边议论着。
“天呐,这真是大善人!”
“村长那边已经开始协商了。据说,到时候连电费都不用咱们自个儿出!”
“真的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太好了,他们说是要给我们架设路灯什么的!”
毛小姬虽然很好奇村道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想到那黑漆漆的卫生间,她最终也放弃了前去围观的想法,继续扒着饭。
“就是小姬,我们还是早点吃完,回去洗澡吧!”凌珊也赞同我的观点。自从来到曲家村,在那间没有光亮的卫生间洗澡,就成了我们三人最害怕的事儿。
“应该和咱们没关系!咱们还是快点吃完,尽快回去洗澡吧!”在田里一天了,我现在肚子饿得慌。比起看热闹,我还是更想填饱自己的肚子。
“高瑾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好事者毛小姬一见有热闹看,就想拉着我和凌珊过去。
淳朴的村民们都在惊叹着。
“天哪,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这么大的车子!”
但对于曲家村的村民而言,这其中好些车子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呢!
对于这些在城里生活惯了的学生而言,他们口中的这些车子在城里几乎随处可见。
“有小汽车,大卡车,还有集装车!”有几个学生,也因为好奇跑到了村道上看。
听到这话,好些村民都搁下自己手头上的活儿,朝着主干线村道上跑,围观。
那时候,我和毛小姬已经打完了饭,准备开吃。曲家村的村口处,却有人喊着:“好多车子朝着村子里开进来了!”
不过就在这天的办完,曲家村发生了一件事儿。
只来了不到几天的我们,似乎已经开始融入了这个小村落的生活中。
第三天,我们所进行的农活还和之前一样。耕作完,我们又集体往老校区那边走,准备开饭。
随后,她就拉着我们两人洗簌了。
“好了,我们也收拾一下去吃饭吧。最近没吃夜宵,我感觉我都瘦了一圈呢!”
但事实上,毛小姬的正经依旧维持不到一会儿……
毛小姬有时候还是挺正经的。
“不是。听说是影子要是被埋进去的话,这人不出十二天也会跟着没了的!”毛小姬说到这,稍作停顿后又说:“其他的我还没有记住。所以,咱们还是别跟着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怕诈尸?”凌珊插了一句。
没想到,毛小姬倒是有模有样的说了起来。“我听大师傅说过,他们把棺材葬下去的时候,千万不能靠近。”
其实,我就是怀疑毛小姬是不是因为惧怕,所以才拒绝了凌珊的提议。
“有什么讲究的?”我问着。
向来好奇心最大的毛小姬竟然直接拒绝了凌珊,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不行,土葬里面有些规则是相当讲究的。这不是我们能随随便便去的……”
“要不,我们跟着去看看?”凌珊对土葬似乎很好奇。
“好像是!”之前到毛小姬所居住的安宁小镇,我也见过不少土葬的。
“是吗?”。凌珊迷迷糊糊的看了我一眼。
“有些地方现在还流行土葬!”毛小姬解释着:“我们老家也是有很多这种形式的土葬!”
“不应该先是去火化吗?”。凌珊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我们的议论声后也揉着惺忪的眼睛跑了过来。
“好像是要下葬了!”刚跟在我身后一起凑到门边的毛小姬嘟囔着。
昨天是一行人将一口棺材送进老祠堂。而今天,他们是将这口棺材抬出来……
不过,就是方向不一样。
从门缝外我所看到的景象,依旧是穿着白衣的人吹着唢呐,还是有人一边走一边撒白纸,后面还是一口棺材。
“应该不是吧!这唢呐吹的曲子好像和之前不一样!”我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鸡窝头后,下床又一次将门开了一条小缝。
“该不会是什么人翘辫子了吧?”唢呐声响起的时候,床上的我们三人都有了动静。尤其是毛小姬那边,还哼哼唧唧的出声了。
这一天醒来,依旧是唢呐声。
×
可能因为有了关注点的缘故,本该害怕的夜晚,我们却时不时笑出声……
随后,我们几人都在研究这些婚纱和造型中度过。
大概每个女孩都憧憬着婚礼吧,在提起婚礼后我们三人的关注点都在穿什么婚纱和梳什么造型上。凌珊为此还打开了带来的平板,特意在网上搜寻了一下很多新娘的婚纱和旗袍之类的。
“好,到时候你们都当伴娘!”但前提是,要有婚礼……
看着这两人笑得如此真诚的样儿,难以拒绝他们的我,只能点头应下了。
在凌珊的带动下,毛小姬也忽然抱着我另一条手臂:“我也要我也要……”
“那还好!你举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到时候,我要当伴娘!”凌珊挽着我的手,笑嘻嘻的。
他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有着这般神奇的感受?
百里泽呢?
整整两天,我没有见他了。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
“我和他还没办婚礼呢!”提及百里泽,我的鼻尖忍不住一酸。
“这是怎么回事?”估计以为我是在香港办了酒席的凌珊,正诧异的看着我。
“事实上,我也没喝过她的喜酒!”凌珊抱怨不说,毛小姬还也附和着。
“瑾年,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下?我都没有讨到喜酒喝!”
毛小姬那边刚一说完,凌珊就拽了我一把。
“是啊。”
“结了婚?毛小姬,你刚才说今年结婚了吗?”。
而毛小姬的抱怨,也让凌珊此时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虽然没用,但还是害怕!”毛小姬说到这的时候,还忍不住酸了一把:“人家和你这结了婚的老女人不一样。我还是单身狗,恋爱和人生都没体验过!”
“但害怕有用么?”我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我们床头的那盏灯。
“高瑾年,你害怕吗?”。想到老祠堂里躺着一具尸体,毛小姬似乎在发抖。
但悲催的是,这一夜不知怎么的,我们几人都睡不着。
吃饭洗澡上床睡觉,我们进行得还算顺利。
我们三人的步伐不约而同的加快了。
“好……”
所以,毛小姬也催促着凌珊:“凌珊,走快点!”
我的观点,毛小姬也是赞同的。
“我们今晚快点吃完,然后早点洗澡睡觉!”睡着了,应该就不害怕了!
从她的语气中,我不难察觉到她的惶恐。
“高瑾年,我听说今天送进老祠堂的死人,还没有下葬。”就在傍晚干完了农活,我们一个个往回走的时候,毛小姬追上了我,闷闷的说着。
只因,我的脑子里都是牛二叔和牛二婶的事儿。
一天的农活,我干的有些心不在焉。
这样的人,我实在想不出他会像其他人所说的一样,和那些人的死亡有关。
但热心肠的牛二叔和牛二婶,却每天都趁着空闲过来帮忙……
我听说,到这边帮忙都是没有补贴的。
桌子很重,她抗得满脸涨红,却还是没有松手。
在我离开之后,操场上还剩下两张桌子。她一个人在扛。
我离开这操场的时候,时不时的回头望着牛二婶。
“去吧孩子!”牛二婶体贴的让我离开。
正巧在这个时候,凌珊喊我:“瑾年,你好了吗?六组的人要去田里了!”
可我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牛二婶就那边就道:“瑾年,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事情,还是算了吧!”
这些钱虽然不能干什么大事,但让牛二叔检查一趟还是可以的。
虽然我也穷,但我之前靠抓鬼赚到的钱还是有一些的。
“可也不能这样任由病情发展下去吧。要不婶子,您要是缺钱的话,我这边……”
牛二婶的沮丧,我懂。像是他们这样的小村落,居民平均每月收入还不到一千块。但去一趟大医院,就要花掉他们好几个月的收入。这也是无数村民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却还是不肯去一趟医院的原因。
“我之前也想过带他去,但他不肯!去一趟医院,都要花上好几千。说是要是能查出什么毛病还行,但一直查不出等于浪费钱……”牛二婶说到这,神情越发的沮丧。
当初,林爽忽然一夜间掉光了所有的头发,据说就是看的那个部门。
我听说,安城市立医院有一个部门是专门治疗疑难杂症的。
“那牛二婶,要不带牛二叔去安城的市立医院看一下?”
“大大小小的检查都做过了,但医生也说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提及牛二叔的病情,牛二婶脸上的笑容被担忧所取代。
“当然去过。之前还有一次,他在上山砍柴的时候晕倒,直接从山上摔下来。当时浑身骨头就剩下几处没断,在我的坚持下去了一趟省城的医院!”
那些人的说法是,牛二叔的这晕倒的毛病,好像是时常发生的。
也因此,让我有了机会追问她:“牛二婶,你有没有带牛二叔上医院检查过?”
大概是看我有些尴尬,牛二婶搬出了她和牛二叔的过往。
她道:“年轻就是好!想当初,我和你牛二叔也是这样处着处着就处出感情的。”
我隐约明白牛二婶的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苏源和几位男生。
“他们好些人都在议论你呢!”大概是看我有些疑惑,她便憨憨的解释着。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眼神一侧瞟。
“嗯?”我诧异抬头。
“对了,你叫瑾年是吧?”就在我们一人一边抬着大木桌的时候,她忽然问我。
“谢谢。”牛二婶虽然比较高,但也算是女人。一个人搬动那么大的木桌,实在有点累。所以,她没有拒绝我的帮忙。
迟疑了一下,我上前:“牛二婶,我帮您!”
牛二婶因为比较高大的关系,正一个人搬动着大木桌。
而我,在边上看了一阵后,又转身看向在我们吃完饭之后,为我们打扫这学校操场这临时饭堂。
有些人正在议论那些花花草草,有些正在抱怨着下田工作有多累。
至于我们六组没什么会议,我们几人都在各处游荡。
等我吃完的时候,毛小姬他们七组已经在开会了。
一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
对此,我表示怀疑。
这样的牛二叔,真和这附近村民的死亡有关联?
我们寻声望去的时候,牛二叔已经带着憨憨的笑意,协助一些学生将他载来的饭菜抬下来了。
牛二婶刚一说完,不远处就传来牛二叔喊开饭的声音。
但听到这一番话的牛二婶,却说:“他自个儿都觉得没事。一早,他就过来干活了!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也就跟过来帮忙了。”
而红姐还说:“您应该留在家里,照看牛二叔。这边有我们照看着就行了……”
这让刚才背后议论着牛二叔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上前询问牛二叔的病情。
“没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于晕厥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牛二婶还是和以前一样,笑呵呵的。
这其中,王婶还赶忙上前,拉着牛二婶说着:“牛二叔怎么样了?”
然后,刚才正议论着牛二叔和死人事件有关的那些人,都纷纷停下来。
这样一来,她的声音也提醒了其他几人。
看到我们,牛二婶便热情的和我们打了招呼。
而就在这个时候,牛二婶出现了。
“这不不是我乱说,我家老头说连隔壁村的人都这么认为!”红姐说着,还悄自靠近那几人的身边说了什么,引大家唏嘘不已。
“小红,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要是被牛二婶听到了,可不好!”其中有一年纪较长的妇女,拽了红姐一把。
“我就说嘛,牛二叔一晕倒过去,肯定有人要没了!”红姐信誓旦旦的说着。
“我刚就看到他被抬过去!”王婶搭了话。
“周家那小子昨晚上没了,你们听说了吗?”。带动话题的,依旧是昨天那个神秘兮兮的妇人。我听毛小姬说,这人叫刘红。比这些王婶小了一轮。所以毛小姬都亲切的叫她红姐。
就在我们三人来到老校区用餐的时候,这几个中年妇女又坐在了一块。
我琢磨的这个问题,今早又一次被人谈起。
这难道和那几人议论的一样,存在什么关联?
昨儿个,牛二叔晕倒了。今儿个,村里就死了人!
“好……”我嘴上是这么应着毛小姬,但事实上我的脑子里总是不自觉的浮现起昨天那几个中年妇女的议论的话题。
说完之后,毛小姬抓着我和凌珊往回走:“高瑾年,别看了。我们收拾一下,去吃饭吧!”
“各个地方的习俗是不一样的。”毛小姬算是为凌珊解释了一番。
“嗯!怎么是大清早送来祠堂的?”棺材出现后,凌珊也害怕的躲到了门后。
“妈呀,大清早的真是渗人!”
看到这一幕,毛小姬害怕的躲在了我的身后。
至于他们的后面,则是一副棺材……
抛着纸的人的后头,便是一位哭哭啼啼的妇女,她的身边还有两个几岁的孩童懵懂的跟在她的身后。
一张张的白纸,在天空中飞舞。让这一幕,凭空多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那些穿着白衣服的人,走在前边的几人都在吹唢呐。中间的两个,正在这朝着天空中抛着白纸。
“葬礼?”毛小姬听到了凌珊的话后,似乎清醒了不少。这会儿,她也跑过来,和我们一起凑在门缝打量着那一群穿着白衣的人。
和我一样在门缝里张望了片刻后,凌珊便嘟囔着。
“好像是葬礼!”凌珊见我起来,也套着外套小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