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地上有缝,薄光很愿钻进去,自眼前这场闹剧中烟消云散。
云州归来即被兄长禁足,近日方得自由,茯苓册庄的白家姑娘进宫求见太后,跪请成全自己对明亲王的痴情热爱。巧不巧,薄光先一刻来向太后请安,就这般被迫目睹全程。
面对白家姑娘的激情表白,慎太后还之疾言厉色:“哀家不是没有给你机会,倘若你那时没有擅自前往军营,此时升到七品女官,哀家便可为你指婚明亲王府的孺人。可你自己想想,你是如何回报哀家良苦用心的?如你这般视宫规为儿戏、视礼仪如无物的江湖作风,如何做一个秀姿淑仪的皇家贵妇?如果你不是茯苓山庄的人,如果你的祖上没有多次救过皇家人的性命,你以为哀家不会治你的罪?”
白果一个叩道:“太后,民女是因为听到了王爷受伤的噩耗,无处判断真假,情急之下只有自己千里迢迢走上一趟呀。。民女自知行事鲁莽,愿意接受任何责罚。但民女前往征战地,医治战场中受伤的将士,与王爷同甘共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请太后……”
“哀家如果不是看在你父兄的份上,今日连见你也不必见。。总之,你收回那份比天高的心思,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子早日嫁人为妇最好。”
“太后……”
“行了。”慎太后拂袖,“快点起来出宫罢。好歹是个女子,纵然你们江湖女儿讲什么敢爱敢恨,也应晓得自重自爱。这桩事到此为止,你不必说,哀家也不想听。”
薄光发誓,她已经全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全力抛弃杂念,全力充耳不闻。。但,她毕竟存在于那里。
“太后,她呢?”有感事无转圜,白果忽然将手指来。
慎太后大惑不解:“她如何?”
白果面目激昂:“她是罪臣之女,她的父亲是被执行了死刑的罪犯,她被削为平民,当初能够再度嫁入明亲王府,无非是因为在尚宁时疫中的一纸药方。相比之下,民女家世清白,在云州叛乱中救活我军将士无数,为何不能论功行赏?”
“……”薄光只觉自己各种的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