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政走后,廖化急忙问道:“大贤良师,你的病还沒有好,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接见张牛角呢?”
张角摆手道:“无妨,如果我再不出面的话,别说张牛角,连严政都快镇不住了,我已经吃了一粒自己炼制的丹药,一个时辰内,不会有什么大碍的。【百度搜索会员登入】”
廖化不再说话了,只是心疼张角而已。
过了一段时间,严政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门外走了进來,两个人见到张角后,立刻拱手道:“参见大贤良师。”
张角此时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有一点患病的迹象,见到张牛角和严政后,便道:“都坐下吧。”
张牛角和严政分别坐下后,张角便问道:“我沒想到你会來的那么快,我还以为你明天到呢?”
“我一接到大贤良师的命令,便立刻带兵从青州赶了过來,同时,我对地公将军、人公将军的死也感到深深的痛惜,只是现在大贤良师身边沒有良将,又面对官军的威胁,不知道大贤良师准备如何应对。”张牛角声音沙哑,浑厚无比,一双硕大的眼睛瞪得跟灯笼似得。
其实,张牛角原本并不叫张牛角,他是博陵人,姓张名角,与大贤良师同名同姓,他本來是名聚啸山林的山贼,后來听说太平道密谋起义,已经有了几十万人,便投机取巧,带着手下这一波山贼,投到了张角的麾下。
为了避讳,这才改了名字,叫张牛角,当然,这个名字也跟他经常戴着的头盔有关,他戴着的那顶头盔,边上有两个长角,有点像牛,所以才取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加入太平道的张牛角,因为力大无穷,又陆续招收了一些山贼,自成一派,除了他以外,沒有人能够带领这支队伍,但是因为三十六方已经设立完毕,沒有渠帅的位置了,张角便给了张牛角一个将兵从事的职位,等同于渠帅。
后來,张角便把张牛角等人派往青州,让他们攻击青州。
张牛角也幸不辱命,率领队伍将青州搅得天翻地覆,但由于贼性不改,所以一般都是只攻城,不占地,起义初期比较猖狂,到了后來,却被当地的士绅豪强联合起來反扑,非但沒有攻下青州,反而连续吃了几次败仗。
也就是这个时候,张牛角接到了张角的命令,让他率军回冀州,张牛角二话不说,立刻率军回冀州,却将这些天抢劫的金银珠宝和粮食,都存放在了一个地方,专门交给心腹之人看管,以备不时之需。
张角被张牛角这么一问,便道:“我这次把你从青州叫过來,就是想把这个重要任务委托给你,我想任命你为新的地公将军,率领大军,消灭岳彦。”
张牛角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欣喜,但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平静,拱手道:“大贤良师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何德何能,能够担此重任啊……”
“你不要谦虚,你在青州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把青州弄了个天翻地覆,你的能力我也是知道的,这个时候,除了你以外,我再也想不出第二个能够有如此能力的人。”
严政在一旁坐着,也是干瞪眼,他看到张牛角受宠,即将为地公将军,心中嫉妒异常,但他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沒有张牛角厉害呢?对付寻常的官军还行,要是对付岳彦,他巴不得躲的远远的,他已经吃了很多亏了。
张牛角想了片刻,不再推辞了,当即道:“既然这是大贤良师的命令,那我就不再推辞了,不然就是抗命不尊了,我的军队明日才会抵达,到时候,我一定会不负众望,替大贤良师消灭岳彦。”
随后,张角宴请了张牛角一番,严政作陪,酒足饭饱之后,便让严政暂时把张牛角安排住下。
之后,张角便退居幕后,继续让廖化谢绝一切來客,凡是都由廖化进行通报和传达。
与此同时,岳彦的大军正在急速赶往信都城,在薄落津时,遇到了一次黄巾军的狙击,但实力悬殊太大,官军毫不费吹灰之力便杀退了黄巾军。
这之后,岳彦便派出两支先遣队,让刘虞帐下的关羽、张飞带领,替大军扫清前面的尘埃。
关羽、张飞都是当世之猛将,而现在又都正值壮年,骁勇异常,带领先遣队一路狂扫,杀的黄巾军屁滚尿流,到最后,黄巾军干脆望风而逃。
两天后,岳彦等联军已经进入安平国内,抵达南宫县,与信都城隔河相望,中间夹着一条洚水。
如今已经是阳春三月,冬雪消融,到处都是一派春机盎然,春风拂面,洚水两岸更是一片绿油油的。
不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到处荒芜的田地,黄巾军的破坏力惊人,冀州百万户口,经过这样的一次大乱,人口锐减了三成,更有大批人口背井离乡,前往他地,多数朝幽州、并州、河内而去。
联军抵达南宫县后,便在南宫县城住下,县城里被黄巾军抢掠一空,城内一片狼藉,随处可以看见当时的行径,而城中早就沒有人了,是一座空城。
之后,斥候过來汇报,说黄巾军在洚水对岸扎下了营寨,大约有五万人,而两岸的船只都被黄巾军或烧毁,或破坏,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官军过河,但如果要避过洚水,只怕会绕一个很大的圈子,费时费力。
最后,经过商议,大家一致决定,自己造船,强渡洚水。
洚水绵延很长,直到武邑县才汇入漳河,这么长的沿岸,黄巾军不可能都守得住。
接下來的几天时间里,官军秘密在南宫县城东侧三十里的地方砍伐树木,打造船只。
洚水对岸,黄巾军大营,刚刚成为地公将军不久的张牛角,此时是意气风发,听到黄巾探子报告了官军等人的事情后,便咧嘴笑道:“官军无法渡河,只能停滞不前,若要到信都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就地造船,强渡洚水,二是绕过洚水,不管哪条路,都费时费力,需要好几天的时间,这样一來,我军就又多了一些时间可以充足的准备了。”
“将军高见,属下佩服。”张牛角面前,一群披头散发,头裹黄巾的人齐声说道。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足有九尺高的魁梧汉子,正是张牛角手下第一将,叫褚燕,据说,此人功夫了得,而且身轻如燕,攀爬能力非常的强,攻城掠地时,总是冲在最前面,再高的城墙,也抵挡不了他。
褚燕拱手对张牛角道:“将军,有这几天的时间,我们足可以将张角的部队收编,只是,将军真的打算坐山观虎斗吗?”
张牛角道:“沒错,大贤良师那么急把我们从青州叫回來,无非是因为他手下沒有了可用之人,张梁、张宝先后阵亡,他其他的弟子也都死的死,伤的伤,根本不足以跟岳彦抗衡,现在可倒好,又來了一个刘虞,军队中有一部分是乌桓突骑,这乌桓突骑驰名天下,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何必以卵击石呢?”
褚燕道:“可是,唇亡齿寒,大贤良师若是真的被官军杀死了,相信会对整个太平道造成极大的影响,到时候,太平道造反可能会失败。”
“管他娘的失败不失败,反正老子只图财,现在捞了不少,也是时候收手了,随便找个山头,带着兄弟们占据那里,靠着这些天抢來的钱财和粮食,足够吃上几年了,大贤良师就是想那我们当挡箭牌,让我替他挡住岳彦,门都沒有。”张牛角道。
褚燕继续说道:“可是将军,张角一旦死了,官军肯定会调转枪头对付我们,他们怎么肯容忍我们继续烧杀抢掠。”
“这是后话,以后再说,如果真的到了和官军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大不了就投降,先安抚住官军的心,等官军走了,我们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好了,就先这样了,这几天,当务之急是赶快说服张角的部下,越多越好。”
“喏。”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洚水两岸一直相安无事,到了第四天,官军突然在南宫县城消失,出现在了南宫县城东侧三十里的对岸,绕过了张牛角的军营,直接朝信都城奔驰而去。
信都城里只留了两万多人,多数人都被张牛角带走了,布置在了洚水岸边,官军的突然到來,让信都城里的黄巾军都惶恐不安。
张角更是震惊不已,急忙派人去告知张牛角,让张牛角率军过來攻击岳彦。
张牛角接到张角的命令后,口头答应了下來,但是却沒有立刻行动,而是派出黄巾探子,打探消息。
联军包围了信都城,将信都城的南北两座城门堵死,刘虞率领本部兵马在北门,岳彦则率领本部兵马以及高览的五百兵在南门,但却并不急着攻击,而是安营扎寨,挖掘壕沟,以防止张牛角从背后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