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钧亭在小的时候常常在想,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他的人生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随着年龄慢慢长大,他开始意识到,也明白,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就如斗争。
唯一不变的,是只有胜利者,才能真正拥有这个世界。
而他的父母,他的哥哥,他的家族,失败了。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仇人面前苟活,直到,他拥有对抗对方的实力。
相钧亭一直觉得他已经有了,虽然不能像哥哥一样正面和那些仇人对抗,但他已经能够把部分的人玩弄在手掌心,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享受着那些人把他视作眼中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快速前进,却没有任何阻拦他的办法。
他有多久没有体会过死神镰刀就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了,可是在他以为势在必得的赤川一行中,他体会了两次。
第一次是被邱澜反套路,正面承受一击粒子裂变。
就算当时大哥没有及时过来,他也不会死。但没有人会喜欢正面承受粒子裂变。
第二次,就是在偷渡向白石星的那所飞船。
他完全不知道斐林忆当时做了什么,他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就迅速开始被吞噬,他可能随时会死,即便当时果断的自残救命,可那种隐患还是埋在他身体里,随时可能会爆发。
他完全无法猜测那个隐患接下里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于是在那一刻,他选择了赌一把,跟着邱澜进了次虫洞。
直到现在相钧亭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活下来了,虽然暴露了很多东西,也让斐林忆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其实一开始他和斐林忆相处的还算愉快。
嗯至少不是现在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相钧亭有时候自己都疑惑,他是怎么和斐林忆闹到这种地步?
损灼虽然让斐林忆种在相钧亭体内的种子失去作用,但同时也限制了他的动作,让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精力压制住损灼对他本身的伤害。
可是,不是只要那颗种子一旦失效,他再想杀死身为o的斐林忆,不是轻而易举吗?
事实上相钧亭从来没有这么想,这一路以来,他在斐林忆身上已经吃了太多的亏。
身为一名身娇体弱o,斐林忆个人所拥有的战斗力完全到了让人吃惊的地步。无论他们身处于何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利用起来,然后成为他的武器。
可明明是靠智慧技术流的斐林忆,偏偏总是给相钧亭一种:这个人的打法就是硬莽的感觉。
这种既矛盾又诡异的感觉是在他接下来和斐林忆的斗争中慢慢理解。
斐林忆懂很多东西,从科技到心理,而他会的所有东西,都仅仅只为了胜利服务。
这个胜利可以是他个人的胜利,可以是他统领的一个团队的胜利,又或者是他目前需要做的一件事情。
但他有这个需求,他所有的学识,都会为此服务。
而在此之外,他完全不会在乎其他东西。
就比如现在,他完全没有想到,斐林忆也是擅长利用人心理的
相钧亭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斐林忆,可每次和他的交锋中,都总会发现些新的东西。
就比如,他一直认为斐林忆其实并不愿意和邱家联姻,所以在卜口星的时候,他试图诱导过斐林忆,告诉他,自己有办法让他不用和邱澜硕在一起。
为了能更好的解决自身的隐患,以及继续离间邱斐两家的关系,相钧亭甚至委身使用了美男计。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当时真的对斐林忆十分好奇,这份好奇甚至打破了他原本对男性o的审美不认同。
而结果,就是他差点死掉。
之后又经过几经波折,差点被他反杀回去,但很显然,斐林忆也不是傻的,真发现刚不过,人家也是会躲起来先发育一波再说。
即便斐林忆不会伪装,也有可能他会,但他懒得这么做。
但仅仅凭借他的黑客技巧,还有他本身并不多么起眼的一张脸,整个人找一个星球一蹲,基本上想在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相钧亭打算放弃的时候,斐林忆漏出了马脚。
而这个马脚,还是因为一个邱家的人。
相钧亭当时完全没有两个他感兴趣的仇人一起找到的开心,因为这代表着,他原本做出的,斐林忆不会把他身份说出去的判断,现在完全不确定了。
相钧亭无疑是个天才,不仅仅在于他的晋升速度,和他本身所擅长的各种技能。甚至他本身早就可以升到s级了,但是为了更好的韬光养锐,还有他自己也觉得有时候升级的太快并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才一直强行的压制着精神力等级。
可一旦他和罗辛是同一个人的事被斐林忆告诉邱澜,邱澜再告诉邱家,他之前的布局不仅失去意义,他本身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罗辛所使用的技能,和他明面上会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这些天赋,已经比他升到s级还要可怕了。
所以,他必须要先一步做好安排。
这就有了后面对引导邱澜以为他和斐林忆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然后他宰把实力提升到s,联系上元的人,做好脱身的准备。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斐林忆并没有把他的身份说出去。
相钧亭想了很久,才揣测出斐林忆对此的想法。
可能在他看来,相钧亭的身份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所关心的,只有怎么杀死这个人。
真的是,十分莽的想法
相钧亭觉得自己又近一步了解了斐林忆,也进一步了解到这个人有多么独来独往。
可是在刚刚,他做好了所有斐林忆会做出的反应,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斐林忆竟然带了一个帮手过来。
帝都星中央怀宫。
一名老者看着面前的场景,脸上不知是惊恐还是诧异,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巴微微张着,却生生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