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安雅卿与金绘两人正在惬意的躺在马车内,马车内火焰般妖媚的地毯,银色香炉之上缕缕清香,奢华可又低调,一女子一身红衣如火般热情,唇角的那抹笑如同鬼魅般邪肆,一双血色眸子清冷无双。
另一人身着淡淡的金衣,红润的唇不停的动来动去,一双金色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的灵动,细细看去能看出那小桌上的糕点沫。
“卿姐,味道真的很不错,不尝尝么?”
“不了”她不吃甜食,因为甜食会上瘾的,而她安雅卿不想有任何眷恋之物。
她单手托腮,慵懒的躺于如同动物毛发般柔软的地毯之上,抿起的唇未点朱砂而赤,一只玉手随意的放于小腹之上,高贵又优雅,生生看痴了她的眼。
等她回神,才发现手中糕点已凉。
“你这丫头,想什么这么入神”轻飘飘的瞄了她一眼。
“金绘在想天大地大,我们该去往何处。”
“去往何处?自然是一直走下去,直到我的心想为此停留。”
“主子,前方有人拦路。”说话的一匹白色变异马儿,细腻的毛发令人爱不释手,马儿眼中的色彩无比高傲,此时那高傲的马儿正充当拉马车的马儿兼马夫,其中的过程想起来就让他心酸,真可谓是一把辛酸泪。
本以为是好捏柿子,不曾想踢到了硬板上,不只是法力高强,更是气势压人,最可恶的是明明都不如自己的一个臭丫头仗着主子疼爱竟然让自己做马!
他可不是马!不对,他可不是普通的马,想他唐唐白龙马,未来更是可以一跃龙门化身为龙,竟要听一只臭凤凰的使唤,想想就想泪奔。
“是一位少年。”是一位唇红齿白,温润如玉,相貌堂堂的少年,他就那样站在马车前不动不移,面带微笑的养着马车。
闻声,她动了动身子,柔如无骨的玉手缓缓揭开纱帘,恢复常色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掩下淡淡的失望。
不是说是少年么?明明早已加冠,明明不是少年了。
“无需理会,安心赶路便是。”
“姑娘稍等,在下唐突,今日在下师父掐指一算,告诉逸静,今日此处会有一红衣女子来此,可救小妹一命,在下觉得师父口中之人便是姑娘,不知姑娘可会医术?”
“略懂。”
安雅卿这才细细打量着他,见他一身简约,双眼如同清泉般清澈,顿时生出无限好感。暗道一声,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一番交流之下,二人决定随他而去,不过半日便到了孙府,透过纱窗只见这孙府巍然屹立,结构巧妙,不似金碧辉煌的宫殿,孙府错落有致,碧瓦红墙。
雅卿目露满意,叹道“好一个别致的孙府。”
“姑娘夸奖了,请进,天色已晚,不如姑娘用膳后早些休息。”
回过身他安排佣人去传膳,吩咐了几句后向雅卿说道“姑娘,请随在下前来。”
雅卿身后金绘好奇的望着孙府的花花草草,一树一木,一阵花香扑鼻而来,金绘贪婪的吮吸着,“卿姐,好香的花香。”
这香味?
似乎是虞美人的香气,虞美人相传是古时项羽的爱妾命名。
在虞美人花未开时,在其花蕾上会包着两片绿色白边的萼片,垂独生长在花梗上,如含羞的美女静立在那里。而等到花开的时候,萼片会脱落,虞美人变脱颖而出,犹如花中仙子剥开花瓣而出,艳丽无比。
而且,在古时,虞美人是多数文人骚客赞美的对象,常常是他们诗词中的意象,含有一定的象征意义,是诗人们的美好寄托。
可是雅卿所知虞美人象征着生离死别、悲歌,寓意不祥。
与罂粟花相似,同是美艳绝伦,却是有毒之物。
虞美人全株有毒,内含有毒生物碱,尤以果实毒性最大,误食后会引起中枢神经系统中毒,严重的还可能导致生命危险。
虽是如此虞美人这类花依旧是雅卿最爱,尤以蔷薇花为最。
“公子,不知这花香可是虞美人?”雅卿勾了勾唇角,清冷的眸子望向前方。
前方是一朴素悠稚的别具一格的庭院,绿水环绕,花木繁茂,苍松数株,翠竹千竿。
雅卿的眸中映出一位少女的模样,那少女一身白衣,带着病容,剪水双瞳,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未曾绾发却已是倾国倾城之容,与这位孙逸静有几分相似,一看便知这位少女便是他口中身子有秧的妹妹。
“姑娘所言甚是,此花是前不久三妹在雅儿生辰之日所送,听闻是三妹托人寻了多处才从一位异域人手中高价得到,并细心培育才生的如此茂盛艳丽。”
说起他这三妹,他的语气中是无比的欣慰与骄傲,当然雅卿还细心的看到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
雅卿不知他这心疼从何而来,是心疼自己这可能命不久矣的静儿妹妹,还是那令他骄傲的三妹,收回自己的目光,雅卿暗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可这与自己又有何干?
“不知道孙公子这三妹?”雅卿开口询问道。
“我这三妹也是令人心疼的孩子,她与她那一母同胞的二妹妹自小便没了母亲,父亲常年在外,她们便由奶娘扶养长大,二妹妹幼年时便学艺去了,前一段时日才归来,在家时日不多又离去了,她孤身一人,养成了孤僻的性子。”
两人边走边说,谈着关于他这几个妹妹的琐事,这倒让雅卿唏嘘不已,原来他这几个妹妹和一位男子之间还有那么一段纠葛。
“卿姐,这里好漂亮。”
金绘跟在雅卿身后,脚步轻盈,每一步中散发出喜悦,动人的小脸张望着。
“确实如此。”雅卿颌首,余光淡淡的从面带微笑的金绘身上扫过,金绘,你可是真正快乐?
“令妹真是活泼,讨人喜欢。”孙逸静面带微笑,轻轻启唇,声音如同二月春风般温和,带着丝丝诱惑。
“公子说笑了,金绘只是卿姐的丫头罢了,卿姐为人很好,让自己称小姐为卿姐,金绘自知配不上卿姐之妹的称呼,公子还是不要取笑了。”
金绘听闻这彬彬有礼,为人温和,仿如春风般美好的男子夸奖自己活泼,内心如同小鹿般一上一下,充满了喜悦,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仅仅是一奴仆,他是高高在上的孙家嫡子,是孙里未来继承人,在这门当户对的世界里,她…
不由得有些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