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在林言身边坐下，两个人就像是主人，完全没有在意一旁暴怒的程海。
盛俊拍拍程海的肩膀，“坐下吧，我们又不是老虎，有些事要和你谈。”
程海坐下，怒目而视，“我和两位好像不认识，今天这是我和姚先生的私人饭局，如果二位不离开，那么我要报警了。”
江野抬眸，墨染般的眸子飞快地打量他一下，包含着强烈的轻蔑和同情。
林言从他一个淡漠的眼神中就明白了，江野知道程海，今天和自己差不多，都是事先没有通知，临时来搅局的。
不过，他难道是为了自己才出手？或者他也察觉到了程海有意做低林氏集团股价，趁乱买入的意图？
林言悠闲地给自己倒一杯清酒，“姚叔叔，你私下见程海这种人，我爸爸知道吗？”
姚伟业干笑两声，道：“我的私事，林总应该没有权利干涉。”
“那倒是，不过涉及到公司股权更迭，我觉得我还是替我爸爸过问一下的。”她看向程海。
传说中的南洋金融魔头，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是按照她获取的资料，金融魔头并不亲自出面，程海很可能是个跑腿小弟。
程海看向江野，“请问两位是谁？我和姚老板的私人交易，你们无权干涉。”
江野一只手搭在姚伟业肩膀上，“那是当然，不过姚老板和林氏集团合作那么多年，难免有一时糊涂，人仰马翻的时候，我们及时出手，也能帮姚老板看清时势，免得落入别人陷阱。”
林言拿出手机，调出所有的资料，平静地念道：“程海，别名M先生，曾多次出入南洋诸国，M国金融硕士，毕业后在华尔街工作两年，之后……”她抬眼看一眼姚伟业，“你的从业信息就中断了。但是你以M先生的名号多次参与南洋企业的收购活动中，包括……”
林言一个个地念出那些企业的名称。
姚伟业一惊，这些企业都是曾经闻名国际的大公司，但是在金融浪潮中吸纳外来资金，表面上看似轰轰烈烈，没过几年，公司管理层变动，外来资本扩大股权，原集团掌控人被人踢出管理层。
表面上看似合情合理，但是都是打着法律擦边球的投机案，最终公司倒闭，操盘手从中获取巨额利润。
程海一拍桌子，“你们这是污蔑，我不认识什么M先生。”
江野：“哦？那你约见姚先生，到底是想干什么？”
程海：“我和姚先生有合作要谈，我确实有意购入他手中的股份，但是我们是正常的金融投资……”
接下来他企图分析国际国内市场，剖析林氏集团未来的融资方向，而他每说一点，江野都能以犀利的观点反驳，指出他话语中的误差。
程海刚开始还自信满满，姚伟业虽然是林氏集团的大股东，但是毕竟年龄大了，投资的也都是传统业务，对金融手段一窍不通，自己只要利用专业知识稍加蛊惑，他很容易就上当。
但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的江野，金融知识并不比自己的弱，甚至更强，他能飞快地提出华尔街、纳斯达克的相关案例，举出林氏集团所经营业务的国际发展前景。
说到最后，程海哑口无言，无论他怎么分辩，江野都能层层剖析，指出他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分解林氏集团的股份格局。
程海说不下去了，悄悄地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
姚伟业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醒悟过来，“你是想毁了林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