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暗夜中他的嗅觉变得无比敏锐，能隔着夜色感受到她应该化了浓妆，有淡淡的脂粉香味，也有少女天然的甜妹气息。
在加上酒精，配合女孩汗液蒸发，一种奇异的类似荷尔蒙的气息萦绕鼻端。
江野只能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为女孩包扎伤口上，否则他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
但是少女、武器、伤口，在暗夜和血腥味中时刻在提醒着他，这个女孩不简单。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消毒、止血，然后是包扎。
完成最后一步的刹那，他的手伸向旁边的开关，想要打开大灯，而也就是同一时刻，女孩闪身躲进了卫生间，连一个侧脸都没留给他。
哦，不，长发在空中飘过的时候，在他脸上抽打了一下。
按照江野的性格，此时应当没什么好脾气。
但是那晚，喝了很多酒的他，反而有特别好的脾气。
一个人站在亮堂的房间内，他哑然失笑，摸摸脸，手上还残存着女孩大腿的温度，以及柔软的触感。
当然还有伤口留下的血，香腥温热。
女孩子闪进卫生间的刹那，从里面锁上门，接着是武器上膛的声音。
从声音可以判断出，她对武器十分熟练，而且受过专业训练，动作娴熟精准，丝毫不拖泥带水。
江野顿时对女孩的好奇心更重了。
如果没有看错，她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好没良心，救了你连声谢谢都没有。”江野对着卫生间缓缓道，声音依旧沙哑。
这时，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十分谨慎的敲门声。
江野感觉到卫生间里的女孩呼吸加速，显然这帮人和她有关。
于是低声怒斥道：“滚！”
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裹挟着无比强大的怒气和力量。
接着就有酒店经理赶来，低声劝道：“你们疯了，这位爷都敢打扰。”
那帮人走开后。
江野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热水，走到卫生间门前，高大的身影投射到门上，犹如高大巉岩般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隔着一道门，他感觉女孩紧张起来，甚至能想象她在扳机上的手指动了动。
“要靠自我意志压抑药效，很难受吧。”
他略显邪恶地笑了起来，侧脸投射到半透明的卫生间门上，露出凉薄优美的下颌骨线条。
“谢谢。”忽然从卫生间传来女孩的声音，沙哑，粗重，在奋力抵抗着药效。
江野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从里面传来花洒喷洒水的声音。
而且是冷水，因为如果是热水，卫生间门上会很快凝结一层水雾。
所以，他可以猜测到里面的女孩子用什么方法压抑药效。
果然是个狠人。
江野无聊地端着热水走开了。
其实，他又不是坏人。
——
江野简略地把三年前的“艳遇”描述一遍，只说女孩受了伤，喝醉了酒，其他细节并没有提。
众人发出失望的叹息。
“我还以为是一场艳遇呢。”
“我也这样以为，江少，您这故事实在无聊，就让您那么记忆深刻吗？”猴子不解地问，在他的认知里，必然是一场艳遇才有拿出来炫耀的资格啊。
江少这个故事算什么。
江野淡淡一笑，没有人能感受到那天晚上隔着一道门，他内心无法止息的澎湃。
三年过去，每当他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女孩炽热的体温以及滚烫的血液让他的手指现在都有灼痛感。
可惜，后来女孩药效下去，遮着面飞快地逃离来了房间。
他只记得她那双画了浓重眼影的眼睛，淡紫色眼影可谓十分妖艳，但女孩的眼瞳却清澈如水。
让人想到，三月桃花盛开时，潺潺的春泉。
故事讲完，其他人都有些不满意，江野微微侧过头，却见林言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神采。
刚才那股小恶魔的气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