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抓破冰壁,蹭蹭蹭爬到洞顶。她像蝙蝠般倒挂着,挥舞战斧砸开上方的冰顶。托马斯和天鹅仰着头在下面,生怕她会随着一块破裂的冰掉下。但猫忍者习惯了这种高难度的作业,她双脚抓住“房顶”,以腰力让自己身子向上弯曲伸进掏出的洞里,不时侧身闪开切削下的碎屑。
当外面的亮光随着地表积雪一同落下时,天鹅带着绳索飞了上去。百花接住爱丽儿,将她从洞中递出,然后跟着爬出。托马斯沿着垂下的绳索爬了上去,他在至高森林里很少练习游泳、攀爬、跳高跳远……和游侠神术相比,那些训练都确实是不必要的。
看到游侠安然来到冰川上,天鹅姑娘松了口气,随即起飞避开他。托马斯抬头望去,因为等级低,他加持的法术除掉能持续一天的剩下都消失了。看不到已经消失在风雪中的白鸟,只有月亮在云层后隐隐透出朦胧的光线。
他轻轻摇头浅笑:“唉,看来她是被我吓到了,溜得这么快。不过,有一个喜欢我的就够了……”
“我也不喜欢你。”百花冷淡地回答。在月光下她板着的娇俏小脸晶莹得像是结了一层冰霜,嫩芽色的猫眼中映射着光华流动。
——大猫的瞳孔是圆形缩放,不会像小猫一样变成细缝。
因为长时间的凝视会被猫认为有敌意,托马斯扭过头去。让小娜打开地图挂在视线中,两人小心地朝鹿族所处峡谷移动。
他和百花为了方便行动,收起绳索而没有系在腰间拖于地上。那在地球是防备冰河和温泉造成的裂缝和空洞的必要措施,它们隐藏在薄弱的冰雪下,在地球有很多高山和寒带探险的人会因跌入这种陷阱而丧生。不过托马斯受训的野外生存技艺足以让他在走进裂缝前发觉,而百花的反应和攀爬能力也足以避开。
前方有些熊骑兵活动的迹象,托马斯决定避开这些难缠些的敌人。之前为了方便水下行动,他将长弓和大部分弹药都托放在侏儒房间中。
视线受阻,托马斯在风雪声中努力倾听着敌人的动静,不止是熊和雪人,狼也可能被黑冰污染。
经历了一些小的战斗,两人从悬崖上冒着掉落危险绳降而下,回到了温泉峡谷内。继续伪装成人类小孩的侏儒已经与野蛮人儿童打成一片,妄图向他们传播科学信仰,证明机器、钢铁和齿轮比肌肉更强大。
看到游侠后,他抛下了那群朽木不可雕的废柴,跑过来一头撞在他腿上。
托马斯配合地把他举高高转圈:“看来你玩的不错——打探的怎么样了?”
“这些比你还高的高人缺乏基础教育,对于我说的根本听不懂!”侏儒抱怨了句:“萨满的儿子被一个女人冻死了,他将那个女人逐出了部落。之后鹿部落就开始受到动物的攻击。前些天那个女人的父亲被冰女巫抓到,她派他来劝降。之后就是去布林山德求援,蜜奈来到这里与冰亡、霜巨人、兽人地精和熊部落战斗了。”
“看来,那个叫冰女巫的真的拉拢控制了相当大的势力啊,幸好凯梭死后没有人替她制造不死生物了。只是不知道寒冬女神从哪来的这么强的牧师。”
在先前战斗中,破坏过多次熊部落为寒冬女神欧吕尔祭祀和建立黑冰图腾柱的行动。据鹿部落萨满和爱丽儿说,使用黑冰祭祀可能会对周围环境和动植物造成相当大的污染腐蚀。
“冰女巫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被赶出部落的女人。”百花在心灵链接中说:”据我的观察,萨满有些担心,不想别人知道冰女巫的身份。而她的父亲也是满脸羞愧,不敢和族人说话。这都说明了冰女巫的真实身份。”
“一个被萨满可以随意处死的部落女平民,忽然变得那么强力……难道真有不劳而获的午餐?”
对于老萨满斩草不除根的行为,托马斯感到由衷鄙视。瞒着不告诉别人,更是显得毫无气概。
“不过就算知道了身份,好像也没什么用?我们又不能拿她爹当人质,而且还未必有用。”
“哼,”侏儒冷笑了一声:“没受过教育的人,就算得到强大的力量又能如何?她能掌控吗?”
“是啊,要想用好外挂,也是需要眼光的。像凯梭那种废物,得到碎魔晶也是没有什么用。而像我这样聪明的人,给我一个法师2环法术就能逆天!”
侏儒以一种智商上居高临下的神情,宽容地笑了笑。
喂好独角兽,回到野外的雪屋,托马斯发觉天鹅已经预先在那休息着了。想起远方的蜜奈,他升起一种自豪的感觉:“不管你白天骑的还是晚上骑的,都跟我在一起睡过了!”
而蜜奈此时正在布林山德的一处小屋中,副镇长将粮食移交的事项推了又推,她只好先行调查城内这些天发生的血案。
小屋内死者横竖乱倒成一团,地上血迹汇成一个图案。老牧师认出这是向恶魔献祭的邪恶仪式。
“会不会是红袍法师?”库尔伽尔忧心忡忡。
“看手法像是,但是红袍一般和魔鬼合作吧,恶魔太不听话不符合他们的习惯?”
库尔注意到每个受害者脸上都充满了痛苦的表情,不知道在临死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啧啧,估计能制造很多魔法物品,或者召唤出不少魔物。”
“我的法术可能对魔物效果不大,到时候就全看你了。”
“如果真是红袍,你能对付那施法者吗?”
库尔伽尔犹豫了下:“我尽力而为吧。”
“不过,他们祭祀的蛇神是谁呢,埃及神已经很久不回应祈祷了吧?”对于神和不朽存在,库尔伽尔不是很精通。
牧师翻看尸体,确认着死因和死亡时间。
“不行就让游侠回来追踪下吧。”她说。
“最好所有人都回来,人越多越安全!”库尔伽尔说。
“你的法术位够用吗?再说巴利奇爵士要在那边安抚野蛮人。”牧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