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花酒肆坐落在悬花镇中央位置,自然自从玄诡的师父踏入还乡河那一刻起,悬花镇也再次踏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两千年前,悬花镇来了一个人间的过客,不慎堕入那世界的混世大魔王——玄诡。
自称审判者,霸占了镇上所有吃喝玩乐的娱乐场所,不分缘由肆意杀戮,很多鬼魂化为那归万劫不复。
这个原本就贫苦不堪的世外桃源,愈发破落,然而混沌州的鬼魂却只能存留在悬花镇,悬花镇以外是那归的天下,踏出悬花镇是死亡,留在悬花镇也是死亡,只是概率大小的问题。
一百年以后,玄诡已然成了悬花镇的王,这一天他依旧在随意戏弄那些或是丑陋或是妖媚的鬼魅。
他让最美的艳鬼给他喂食桃花瓣,让最丑陋的胆小鬼给他演小丑,让色鬼互相调情交欢取乐,让饿死鬼跳起来去够抓不住却近在眼前蜡烛香火,让战士英魂互相杀戮。
他掌握生杀予夺的大权,并以此寻欢作乐。
悬花酒肆门外步入一位青衫翩跹的少年,那人丰神俊朗唇红齿白却眼神淡漠不甚疏离。
玄诡一把推开怀中的艳鬼,站起身端着酒盅勾起嘴角:“可是新来的小艳鬼?”
那少年未曾给他一个正视,直接抽出怀里的长笛。那清脆玉笛的顶端却是尖锐锋利如匕首,直指玄诡咽喉要处。
“我今天来,只说一句话,你且听仔细。明日前来的一个青衣人,若要做你师父,一你不可拒绝,二你敢伤他分毫,犹如此案。”语毕,那人随手一挥玉笛,却见玄诡和他之间隔着的青石桌化为一地尘埃。
那人拂袖离去,玄诡自知打他不过,忍住恨意,喊道:“在下学艺不精,今日之事来日必还君以十倍数,敢问足下大名。”
那青衫人顿住脚步半转过头,温雅一笑淡淡道:“琚陌徵,随时恭候。”
看到悬花酒肆门前垂袖而立的青衫人的那刻,所有的前尘往事尽数化为耻辱涌上玄诡心头,玄诡松开薄浣和符黎,往琚陌徵面前走了几步,狠戾笑道:“正愁寻你不遇,未曾想今日你便等不及便巴巴地送人头来了。”
琚陌徵紧握手中长笛,正视玄诡道:“依我想来,你也定是忘记我与你说过的第二条警告。”
玄诡道:“唔,你莫要嚣张,今时不同往日······”
没曾想琚陌徵听及此直接俯冲上前,玄诡堪堪接住招,被琚陌徵逼退数十丈,孰胜孰败初现端倪。
琚陌徵挥手挡过玄诡的指甲,玄诡趁着琚陌徵防御之际后退两步。念咒化出一把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琚陌徵刺去,琚陌徵舞动长笛飞速旋转几圈便将剑势化解了去,长笛往前猛刺,玄诡只得用长剑去挡,哪曾想琚陌徵的力道不容小觑直接将长剑拦腰折断刺入玄诡胸膛。
可悲的事,玄诡吞噬了薄浣的神源却也堪堪只敌得过琚陌徵不过三招便败下阵来。
琚陌徵将手中玉笛刺向玄诡的心脏,他温尔地笑着继续把玉笛插的更深讽刺道:“不曾想,你的血液也是红色,本以为是黑的。接下来看看你的心脏是什么颜色。”
玄诡痛苦的闭上眼睛。
正待动手,身后却被一只手臂拦腰抱住,“浣儿,你莫要阻止,他吞噬了你的神源,我帮你拿回来······”
“陌徵,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琚陌徵怔了,为什么···只听闻神界传言薄浣受人类蛊惑,自弃神源,为何如今他却对自己要杀这人,全无感觉?琚陌徵复又确认了一下这人体内确是有薄浣的神源在。
被忽略的符黎走上前接手了玄诡,他把受伤严重的玄诡用捆仙咒束缚起来,然后回答了琚陌徵的疑惑:“薄儿第二回来这悬花镇的时候,被这狗东西收为徒弟,却被他骗到悬花镇外边,生生被那归啃掉了大半个脑子,这会儿,虽然神鸟给他重塑了形体却损伤了元身,反应总得延时五分钟。”
琚陌徵手中的玉笛直指玄诡的面门而去,“我要他血债血偿!”
却被符黎拦下来,“你这般杀了他,反倒是便宜了他不是,回十三阙再议此事罢了。”
琚陌徵看了一眼符黎,眼神绝无仅有的幽深,把符黎吓得一个哆嗦。
却见地上躺着的玄诡双眸迷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是依旧邪魅的挑着嘴角,呢喃着:“师父、席玉、薄浣是一个人?一个人···哈···哈哈···一个人。”
符黎踢了玄诡一脚:“他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神。”
@符黎,我怎么觉着你在骂薄浣来着?
@道渊,神鸟闭嘴,我下线了。
符黎说完便切断了联络。
拍天桥第十二阙里。
道渊哀怨地跟祁红告状:“小十二,你看看符黎真是愈发不懂得礼数了。”
祁红放下手中华商寄过来让他赋诗的话本子,瞥了道渊一眼道:“神鸟,依我看倒是贴切得很。”
道渊一把揽住祁红的腰:“你这般帮着外人可不成。”语毕,唇齿相贴,春色无限好,只是···
门吱呀一声开了,“祁红,我的话本子···”华商眼皮跳了两下,门又吱呀一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