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浅抿了一口药,里面放了蜂蜜,所以不是很苦。她一咬牙,把药喝了个精光。
就把这一页翻过去吧,以后大家好好过日子。
纪妈妈躲在门口看,见她喝了药,神情马上就放松了,主动出来收碗。
“这个早晚各一碗,能安神。你不是睡眠浅吗?顶多一个礼拜就能让你改善睡眠。你太瘦了,应该再胖一点,这汤还能增强你的食欲。刀”
这能叫汤?陆浅浅的表情不能再嫌弃了!她看了看碗里残留的褐色药渣,小声问:“婆婆是从哪里开的方子,靠谱吗?”
“怎么,你以为我害你啊?我自己已经喝了四天了,感觉精力充沛。我觉得行,才给你抓的药。那大夫在城里挺有名,你可以去打听。”纪妈妈着急地说道。
陆浅浅看了看她,倒了杯水,冲淡嘴里的怪味道。这么怪的味道,居然想让她喝一个礼拜,这简直太可怕了!得想个办法,让纪妈妈打消主意。
“你看我设计的这套首饰怎么样?我给下个月的时装秀设计的。”纪妈妈又巴拉巴拉地拿出设计稿,找话聊恍。
陆浅浅坐过来看,带有鲜明中国风的一套珍珠首饰,温婉秀丽。
“真漂亮,婆婆可以注册品牌,大火特火,我给您打工。”陆浅浅随口赞道。
“我做这些是爱好,目的不在钱。”纪妈妈举起画稿,小声说:“我觉得你也可以这样,有自己的爱好就行了,纪深爵需要一个贴心疼他的女人,你东奔西跑的,他还得四处找你。”
得,又绕回来了!
陆浅浅捂着肚子,呲牙,“哎呀,肚子怎么有点疼。”
“肚子疼?”纪妈妈楞了一下。
“是啊……肚子疼……我先回房。”陆浅浅捂着肚子起来,快步往房间走。
她哪里像肚子疼?面红齿白,健步如飞……
纪妈妈的脸色有点难看,抿紧唇,拿起画笔在画稿上修改。一笔落下去,圆圆的珍珠被她画成了玉米粒。
小小浅和小小深被安娅带去洗澡,他们玩累了,很快就钻进了被窝。
陆浅浅打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纪妈妈还坐在沙发上,正专心画画。陆浅浅一直觉得纪妈妈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物,她明明拥有可以让自己大放异彩的职业,可以活得自由自在,但骨子里却丢不开中国传统的家族观念,对子孙传承非常看重,一心想围着儿女转。
纪妈妈的手机响了,她一看号码,立刻露出了一脸的笑意。“好啊,我们明天见,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陆浅浅这次回来,还没见过她笑得这样放松开怀的时候呢!不知道对方是谁,居然可以让她这样开心。
纪妈妈跳起来,不一会儿换了身浅绿色的真丝套装出来,转了个圈,叫安娅过来看。
“安娅,你帮我看看,我穿这条裙子,配这条项链怎么样?不会太打眼,太醒目了吧?”
“很漂亮。”安娅竖着大拇指赞美她。
纪妈妈捋了捋头发,又进去换了一条米色的出来,出来让安娅给她拿主意。
“都漂亮……您是要去约会吗?”安娅好奇地问道。
纪妈妈笑着摇头,“去参加一个小聚会。”
陆浅浅知道她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会和谁去聚会呢?难道……她真的恋爱了?和那个年轻男人?陆浅浅眼睛一亮,掩住了嘴。
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会突然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并且笑得非常开心。
她和纪深爵,要有一个比纪深爵还年轻的继父了?
“滋……肚子真的有点疼。”她揉了揉小腹,躺到了床上。
时间已经指向了九点半,纪深爵去了有两个小时了,不知道现在人在何处?事情有没有弄清楚?
她脑子里乱极了,真想打个电|话给傅烨,问清楚有关郭莹的事。郭莹看上去那样秀气温和,她和刘竣炜之间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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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急救室永远是最忙碌的地方。
纪深爵站在急救室的窗边,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他身后站着院长,主治医生。房间正中是病床,刘竣炜躺在上面,仪器包围着他,嘀嘀的声音让人心焦。
“这位病人确实是几年前就诊断出患了癌症,这是他全部的资料。”院长亲自打开了刘竣炜的病历档案,指了指刘竣炜当年的主治医生,低声说道:“张医生,你给纪先生说一下情况。”
张医生拿起病历,回忆了片刻,抬头看向纪深爵,“这个人我的印象还挺深,因为他是一个人来的,得到检查结果之后,在我办公室的角落里坐了有两个多小时。我当时以为他没有家人,所以中午下班之后,还劝了他很久,他才一言不发地离开。好在当时发现的时候还是中期,他和我商量之后,选择了保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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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的时间和钱转走的时间对得上,现在的关键是,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他算毅志力非常强的人,居然拖到了现在。”张医生看完今天的检查结果,惊讶地说道。
“还有希望吗?”刘哲推了推眼镜,小声问道。
张医生摇头。
纪深爵接过张医生手里的检查报告看了一遍,沉声说道:“他入院的消息发出去有几个小时了,他的家人还没有消息?”
刘哲摇头。
纪深爵放下病历,抬步就走。
出事之后,他马上安排人在微博和微信上转发消息。在这两种地方,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只要够劲爆,一定是转得最快的。他在医院附近都安排了人,只要刘家人出现,立刻就会被带到这里来。
“时间上倒是对得上。”刘哲紧跟在他的身后,低声说道:“我看,应该就是因为他的病,所以刘健雄把细节透露给了他,他们拿走了这笔钱。”
“他一个人办不到。”纪深爵脑子里滑过监控里看到的那一幕,郭莹和傅烨一定牵扯其中。只是,郭莹看上去真的很老实,她是奉命行事,还是另有隐情?
刚出电梯,迎面冲进来两个女人。
“请问,今天被老虎咬伤的病人在哪里。”跑到前面的女人抓住一名护士,焦急地问道。
纪深爵停下脚步,抬眸看向那人。
仅仅过了四年多,刘健雄的妻子竟像老了十四岁。头发白光了,双眼浮肿不堪。后面的女人并不是刘竣炜的妻子,而是陌生的中年女人。
“他在特护抢救室。”护士问清了名字,指向电梯。
刘哲向安排守候大厅里的助理递了个眼色,几人快步靠近了刘婶子,和她们一起进了电梯。
“你们……”她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一抬头,看到了跟进来的纪深爵。
“你是……纪深爵。”刘婶子认出了他,拧了拧眉,往电梯里面挤了一点。
这和他想像中的反应不一样,刘婶子并不慌,也不害怕他,相反带着一种厌恶的神情。
电梯停下了,刘婶子站在一边,想等他们先下去。见他们没有要动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拉着和她一起来的女人往电梯外面冲。
“她可能并不知道?”刘哲也看出刘婶子的表情并不像害怕,他走过来,疑惑地问道。
“医生,我儿子的伤怎么样?他的病怎么样?”刘婶子看到了刘竣炜的惨状,哇地一声哭了,拖着医生问他的情况。
医生简单说了一下他的病情,情况很糟糕,等于无救。
刘婶子身形晃了晃,若不是身边的人扶着,已经摔下去了。
“竣炜,你怎么这么命苦……”刘婶子弯下腰,拖着他的手哀哀地哭诉。
纪深爵没让人拦住她,拖了张椅子,在一边等着她情绪平复。
“你为什么进来?”刘婶子突然反应过来,飞快地转头瞪向他。
不愧是老警察的妻子,可以这么从容。
纪深爵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为什么举家失踪?做了什么?”
刘婶子这时候的神情才有些慌了,她转开头,嘶哑地说:“听不懂你说什么,什么失踪啊,我们老刘退休了,我们就搬回老家了。”
“那笔钱用在了哪里?他是替谁办事?”纪深爵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沉着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