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浅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点头赞道是:“挺好吃的,你太太一定很贤惠。”
“是的。”湛昱梵眼里的光轻晃,温和地笑道:“她很好。”
“坐吧,我和你聊一下项目的事。”陆浅浅笑着说道。
“好啊。”湛昱梵拖了把椅子过来,和她面对面坐着,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两下,微笑着说道:“你指示,我办事。镑”
“满口官\腔。”陆浅浅莞尔一笑。
“呵……没办法,天天与这些人打交道……”湛昱梵抚了一把脸,微笑着说。
“也是,现在就是这样的现实。”陆浅浅点头,把文件推到他的面前,小声说:“我们这边二期的建厂计划,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如果环评下不来,我们前期的努力都白费。”
“这个你放心,环评这方面我会帮你们做好。栩”
“采购原料这边,我不想通你们。”陆浅浅直截了当地说道。
“嗯?”湛昱梵的眸光闪了闪。
“我要公开招标,你们推荐的企业,我们要考核,如果不行,我们不要。”陆浅浅严肃地说道。
“可以。”湛昱梵呶了呶嘴,点头:“我会和市长说明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怕东西质量不过关,影响你们公司的声誉。”
“这里面的猫腻,你懂我也懂。”陆浅浅笑笑,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说:“你就说,我说的大家互相体谅,我们都不为难彼此。”
“行。”湛昱梵笑了,指了指她,低声说:“你越来越厉害。”
投资有来无回的事,不是没发生过,陆浅浅多少了解一些里面的套|路。她笑了会儿,压上文件,垂着眸子问道:“湛律师,你和斯苍城的关系挺不错的,你知不知道……他外面的女人到底是谁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湛昱梵眸子里锐光一闪,疑惑地问道。
“好奇,八卦。”陆浅浅笑着说道。赵婧妃被关着的那段视频,她看了好几遍。赵婧妃如果真没做那件事,那她的猜测可能是真的。知道斯苍城的计划,斯苍城想保护的人……可能是个女人。
“这个,我觉得纪总可能会知道吧,我还真不知道。”湛昱梵笑了笑,低声说道:“我和斯总是常在一起消遣,但你明白的,我这个人什么人都会结交,这对我的工作有好处。再一个,因为我是律师,所以别人也不愿意告诉我这些私事。我只能告诉你,逢场作戏的事太多,真的养着什么真爱的人,那也不一定。”
陆浅浅撑着下巴,笑着问他:“那你呢,外面有没有逢场作戏的人?”
“我?学法的人都比较严肃,不浪漫,所以爱情也平淡。我和太太最喜欢做的就是在家里的玫瑰园里喝喝茶,听听音乐。”湛昱梵浓眉轻扬,笑着说道:“你们更年轻,更浪漫吧。”
“很浪漫了!说得你们有多老一样。”陆浅浅微笑点头。
“陆总,公司广告的事,策划拿了一些方案出来,您看看。”迪沙敲门进来,向湛昱梵问了好,和陆浅浅用法文交谈。
湛昱梵歪了歪脖子,等他们说完了,才转回视线,笑着说:“你们这保密工作不错。”
“是他中文不太好。”陆浅浅笑了,翻开策划看。
“再吃点。”湛昱梵指饭盒。
“湛太太给你做的爱心饭盒,我给你吃光啊?你自己尝尝吧。”陆浅浅摇头,把饭盒往回推。
这饭盒非常精质,外面是汝瓷的,上面烧制一朵微微绽放的玫瑰花。
“我已经吃过了,我听说你连晚饭也没吃呢。”湛昱梵把饭盒又推过去,关心地说道:“你别只顾着当女强人,身体也不顾了。”
“这怎么好意思。”陆浅浅犹豫了一下,确实也饿,看了看他,索性不客气了,把另一个蛋包饭也拿了起来,咬了一大口。
正鼓着腮帮子吃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昱梵……”有些急躁和凌厉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陆浅浅飞快地抬头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女子,两名助理跟在她身后,一脸无奈地冲她摊手。
“畅优?”湛昱梵眉头拧了拧,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还不回家,都五天了!”丁畅优快步冲进来,急躁地问道:“这几天你都在哪儿啊?”
“我在工作,你爸爸知道的。”湛昱梵眼神凌厉地盯着她,语气却相当温和。
“可是……你……”丁畅优把话吞回去,扭头看陆浅浅。
陆浅浅抓着蛋包饭,非常尴尬。
“这是路易丝,云中国际的执行总裁,我们是老朋友了。这是我太太,丁畅优。”湛昱梵也转过头,神情又变得格外地温柔。
“您好,对不起啊,我就这样冲进来了。”丁畅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声解释,“我四天没见到他了……”
她的视线低到那只饭盒上,脸色微微变了变。
tang
陆浅浅更尴尬了,干吗要吃人家老婆做的爱心饭盒呢?
“湛律师说,您的厨艺很棒,刚夸你呢。”她连忙放下吃了一半的蛋包饭,拿纸巾擦了手,伸过来,想和和丁畅优握手。
“不要紧,你吃吧。”丁畅优牵强地笑道,却没有伸过手。
“那我们先回去。”湛昱梵收起饭盒,向陆浅浅微笑着说道。
“好的,拜托转告诉市长我的意思。”陆浅浅送二人到了电梯前,再度向丁畅优伸手,“谢谢你的美食,欢迎再来作客。”
“不客气。”丁畅优这回和她握了握手,挽紧了湛昱梵的胳膊,埋头走进了电梯。
陆浅浅长长地吐了口气,她也要回去了。这时候两个小家伙应该都睡了吧?
半个蛋包饭还在桌上放着,她拿起来,咬了一大口。不和美食为敌,丁畅优的手艺真的很好。
———————————————
车驶出了云中国际,一路疾行,直到开出了四个街区,湛昱梵脸上的温和终于敛去,把车往一个偏僻的街角一停,拉开了车门,冷漠地说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昱梵,我怎么惹你生气的,你告诉我呀。”丁畅优不肯下车,往另一边直缩。
“下来。”湛昱梵火了,拖着她的胳膊,用力拖了下来。
“昱梵。”丁畅优揉着被他掐痛的手臂,伤心地叫了他一声。
“回去,再像今晚一样出来丢人,别怪我不客气。”湛昱梵面无表情地说道。
丁畅优眼看他要走,飞扑过去,用力抱住了他的腰,哽咽着说道:“我都改,我改还不行吗?我学做饭,学花艺,学熨衣服……昱梵,我再也不和你妈妈吵架了,你饶了我,和我回家吧。”
湛昱梵扳开她的手指,面无表情地说道:“回去吧,我还要去见你爸爸。”
“这么晚了,明天见不行吗?”丁畅优的手指又扣上去,可怜兮兮地说道:“求求你了,我们回去。”
“畅优,难道你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了?不要干涉我。我很忙,你爸交待的事”湛昱梵垂着双手,严厉地说道。
“我只是想让你回家,你五天没回去了。”丁畅优委屈地说道:“而且我们三个多月没有……同\房过了,这样什么时候才会有孩子?”
“你自己生不出,我和你睡多少次都是生不出。”湛昱梵不耐烦地说道。
“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啊。”丁畅优连连摇头,辩解道:“生得出的,一定生得出。”
湛昱梵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推开了丁畅优,“我有事,你回去吧。”
“湛昱梵,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丁畅优跺跺脚,哽咽着说道:“要不是我爸爸,你今天怎么可能这样风光?”
“说反了吧,若不是我,你爸牢底早就坐穿了。”湛昱梵不客气地嘲讽道:“以后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不然我会带你去见你爸,让你爸亲自告诉你。如果还想维持下去,就安份一点,如果想被我送走,直接说。”
丁畅优抿紧唇,再不敢多说半字。
“实在忍不住,自己解决去。”湛昱梵从车里丢出一个黑色金丝绒布包着的盒子,往她身上一丢,扬长而去。
丁畅优捧着盒子,眼睁睁地看着车开走了,欲哭无泪。她打开盒子一瞧,顿时气得脸又黑了,这是一盒避|、孕|套,想不到他居然一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