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浅拍着床,憋着笑,指着墙说:“你听,你听……”
“你什么恶趣味!”纪深爵拧了拧眉。
陆浅浅的脚又蹬到他背上了,手拢在唇边大叫:“深爵哥哥……慢一点啊……”
“别叫了……”纪深爵利落地扑下来,黑着脸捂住了她的嘴。他可没有让人家这么近听他的墙角的嗜好。他再爱刺激,那也是在四周做好严密的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进行,陆浅浅这丫头真闹腾起来,还真够呛弛!
“放开我,你还想护着她。”陆浅浅推开他的手,横她一眼。
“不让你胡来,就是护着她?你脸皮还挺厚,现在不怕羞了?”他神情古怪地问她。
“心情好,豁出去了,脸皮算什么。”她又乐了,搂住他的脖子,笑着说道。
“婧妃就这么让你讨厌?”纪深爵手指刮过她的鼻子,小声说:“你不像这么尖锐的人。嗄”
“当像不是,所以是她的错。”陆浅浅掀开他的手,不满地说道:“我又不是怨妇,无缘无故找人麻烦。”
纪深爵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躺了下来。
啪……
灯灭了。
老房子的线路一向不太好,常会突然跳闸。赵婧妃那边很静,砖墙的上方有几道裂,口透过丝丝微弱的光。
嗡嗡……
蚊子来了。
陆浅浅坐起来,用手机照明,往蚊帐外赶蚊子。心里琢磨着,怎么能把蚊子全放赵婧妃那边去就更好了。她转头看纪深爵,突然心里有了个坏主意。双掌空心一拍,笑着往他面前凑。
“纪深爵,你猜我抓到蚊子没有?”
“不知道。”纪深爵闷闷地说道。
“你猜嘛。”陆浅浅碰了他一下。
纪深爵睁开眼睛,拿到放到一边的手机,摁亮了屏幕照她。她一脸兴奋,双手合十,朝他直眨眼睛。
“没有。”他嗤笑一声,“就你这水平,还捉得到蚊子。”
陆浅浅还是笑,突然一拳握住,一手飞快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把小拳头往他裤子里塞。
“我捉到了,你给我养一晚上,明天带回去做宠物。”
纪深爵飞快地捉住她的手,惊愕地问道:“你把蚊子放进去了?”
“哈哈哈,要叮肿了……”陆浅浅笑着笑着,声音渐小。
看着他一脸古怪的神情,她笑不出来了!
她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呢?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然后开始往后面缩手,嗡声嗡气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放手。”
“用得着叮吗?已经肿了。”纪深爵乌眸微眯,稍一用力,就把她摁得动弹不了。
陆浅浅苦着脸,小声求饶,“我没捉到蚊子,我吓你的。”
“怎么办,已经吓到它了。”纪深爵喉结滑了滑,沙哑地说道。
“怎么都不能办……”陆浅浅苦着小脸,轻声说:“你听到妈说的话了,你让我把手拿出来。”
纪深爵闭上眼睛,慢吞吞地松开了手指。
陆浅浅轻舒一口气,这种玩|火的事,她再也不敢干了!刚刚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突然,墙那边传来了耿阳一声闷哼。
那两个人在运动?
陆浅浅爬起来,踩在床头上,掀开了土布蚊帐,钻出去,一手抱着床柱,一手扒在砖墙上,凑到墙上的缝隙去看。
“陆浅浅,你给我下来。”纪深爵一见,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想把她从墙缝边拖开。
这丫头看上去老实,实则胆大包天,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举动!
老床因为两个人的动作,又吱嘎地叫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大,她在蚊帐外,他半边身子在蚊帐内,拉扯间蚊帐仿若饮了满满一碗鸡血,不停地抖动。
“纪深爵你轻点。”陆浅浅被他拽痛了,一声高呼。
纪深爵连忙松开了手,黑着脸说:“你正常点!”
陆浅浅瞟他一眼,小声说:“你想看吗?赵婧妃没穿衣服。”
“陆浅浅!”纪深爵俊脸扭曲,抓着她一只脚踝训斥道:“你给我下来。”
“让我看看,我是认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歪。”陆浅浅继续往墙缝边凑。缝隙太小,根本看不清,她就是想知道赵婧妃和耿阳到底在干什么?真的要把生米煮成熟饭吗?她断定赵婧妃和耿阳不会结婚,眼睛不会骗人,赵婧妃看耿乐的眼神一点爱意也没有。
纪深爵黑着脸,搂着她的月退往下抱,“下来。”
陆浅浅双月退悬空,吓了一大跳,抱着床柱不肯松手。
老床的木板实在经不起两个人这样的晃动,哗啦啦地几声,床塌掉了,声音大到让外面的大黄狗都吓得夹着尾巴乱窜。
“怎么了?”婆婆踮着小脚过来敲门。
陆浅浅倒在一堆被褥里,惊魂未定地说道:“床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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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们穿着衣服没?我叫人去?”婆婆焦急地问道。
陆浅浅在蚊帐外面,所以可以麻利地爬起来。黑漆漆的,她摸不到纪深爵的位置,于是先摸过去开门。
“婆婆,我没事。”
“那你家先生呢?”婆婆往里面张望。
陆浅浅扭头看,纪深爵还没动。
受伤了吗?她三步并两步回到床边,勾下腰找他。
他陷在土布蚊帐、被褥、还有枕头里,恼火地瞪着陆浅浅。
陆浅浅自知理亏,不敢与他对视。
“又跳闸了。”婆婆走到门口,大喊了几声。
傅烨直接从墙那边跳过来,搭着梯子把闸推上去。瞬间恢复光明!
“深爵,怎么搞的。”纪妈妈也闻声过来了,帮着陆浅浅一起把纠缠在他身上的蚊帐抱开。
“都是我的错。”陆浅浅讨好地朝纪深爵笑。
纪先生真的发脾气,陆浅浅扛不住,最好的办法是赶紧让他灭火。
“没事。”纪深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朝纪妈妈挥挥手。
“这是在别人家里,你们两个也悠着点。她现在有身孕,你就不能忍着吗?这得用多大的劲……”纪妈妈小声责备道。
纪深爵的脸又绿了。
“妈,是我的错,我的错……”陆浅浅赶紧拖她出去。
纪妈妈在门口向婆婆反复道歉之后,回了自己住的那边。
婆婆拍拍脑门,转头看陆浅浅,“没床睡了!我现在去给你们找户人家。”
“不用了,我们回去。”纪深爵一脸铁青地走出来。
陆浅浅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拂掉他头顶沾着的几根红色线头。
“哈哈哈……纪总,你还挺能耐的。”傅烨的笑声从墙头传了过来。
“刘哲,把费用付给婆婆,”纪深爵脸一黑,拉着陆浅浅就走。
陆浅浅被他拖出十几步,扭头看隔壁的小院,赵婧妃和耿阳也出来了,就站在门口看她,一脸的复杂神情
陆浅浅挥手,大声说:“婧妃,你和耿阳两个悠着点,床不结实。”
赵婧妃立刻转开了脸,嘴唇死死抿着。
远远地几声蛙鸣,几声犬吠,几声娃娃的哭泣声,交杂在一起,最后都被风声淹没,被车轮碾碎。
陆浅浅靠在纪深爵的肩上,睡着了。
刘哲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小声问道:“香港没去成,蜜月你还去吗。”
纪深爵沉转了会儿,转头看陆浅浅。
“三把铜钥匙,我们只得到一把,另两把始终没有踪迹。当初和丁老大和瑞士银行签定的特殊协议,一定要手持三把铜钥匙,以及赵家孙女的DNA鉴定证书,才能取到钱。现在想想,真是古怪。”
“古董老板那里拍卖手册上印出了钥匙的拍卖照片,却没有实物。他说那人当晚会带着钥匙前去,但警察搜遍了古董行,也没有找到那两把钥匙。我们反复查了当时去拍卖会的人,没有一个可疑的人物。是不是那人有所察觉,所以放了老板的鸽子?”
刘哲说完,又看向后视镜。
纪深爵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刘哲想了会儿,突然说:“纪总,你说要是有心人知道今晚的事了,会不会发个新闻,叫……OT纪总夜宿岑村,功力震垮百年老床……”
“你已经准备好去南极养企鹅了?”纪深爵眸子抬起,薄唇冷酷出声。
刘哲呵呵笑了几声,视线回到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