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大婚的李瑾芸任由无双帮她试着大红嫁衣,准备送嫁事宜的徐氏以及绣娘不断的转来转去查看需要改进的地方,而李瑾芸的思绪却早已飘远,那日苏志清的一席话令李瑾芸对丰俊苍有了更多的好奇。
“小姐要休息一下吗?”送走了绣娘的无双转身问到,前半夜能睡一下也是好的,因为明日大婚的妆很繁复需要很早便要开始梳妆,只怕这个夜晚也是睡不了几个时辰的。
正在整理明日要用到的首饰的徐氏也是望向李瑾芸慈爱的笑道,“现在不忙的话,还是休息片刻的好,不到五更便要起床梳妆的。”
“还会有人来吗?”眯着眼睛的李瑾芸有些疲倦的问,这一天可真是折腾啊,亲疏远近的亲戚都会赶着今日前来探望送别新嫁娘,所以从早上起她便不时的迎接各路前来探望的女眷,直到夜间了还不时会有来访。
“应该来得差不多了。”徐氏微微回想一番方才道:“况且这都二更天了,应该不会有来客了,芸儿就安心歇下吧。”
翌日一早,天尚还漆黑一片,李瑾芸却早已梳洗妥当,几个婢女围着她仔细的上妆,插不上手的无双只能在一旁不时递一些脂粉首饰,直到梳妆妥当,李瑾芸注视着铜镜中略显模糊的倩影,那张娇艳动人的俏脸她居然有些许陌生,无双与婢女们却是连连称赞小姐真是倾城倾国之姿。
由于老夫人,大小姐甚至是李博然的属相与李瑾芸相冲,所以前来门口送行的倒是只有江氏这一个长辈,然而望着吹吹打打热闹而去的一大队人马,江氏的脸色却是黑的,她不知老夫人是如何安排的,但此刻那抬着嫁妆的长队直叫她嫉妒得红了双眼,这是将她的家底都搬空了不成?
今日的苍王府红绸飘扬,灯笼高挂一派喜气洋洋之气,在大门外等候许久的众人终于盼来了新娘子的花轿,而在众人欢愉的目光中,苍王先行被侍卫自马车中接出,而后方才搭弓射轿门。
虽然这些在普通人家都看似平常不过的婚礼流程,但对于苍王来说却并非易事,能得苍王如此费心的王妃,众人不由得心生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红绸满挂的大厅中,皇上与慧妃娘娘高坐上位,含笑凝望着翩然而来的两人,待到近前,扶着李瑾芸的婢女悄然退下,丰俊苍则由辛元浩与程林一左一右扶着同李瑾芸站在一起,众人顿时一阵静默。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司仪拉着长长的音调待到两人对拜起身,手一扬,“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司仪的话落,大厅中想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皇上眉目带笑很是欣慰,慧妃娘娘眼含泪光激动万分,堂下的文武大臣些许动容,只因苍王自七年前兵败重伤后就消失在了世人的视野中,如今能再见一面当年的少年战神亦是百感交集。
然而就在众人欢庆之时,原本被两人扶着的丰俊苍却是突然一个泄力软倒下去,顿时一阵惊呼声响起,李瑾芸当即将大红盖头扯下,迎接她的便是双目紧闭倒向她的丰俊苍,人群中一个紫衣身影快速闪过捞起丰俊苍便飞奔而去。
大厅中的众人顿时愕然,原来苍王的身体进如此虚弱,皇上忧虑的神情中闪过一抹暗沉,慧妃娘娘更是哽咽不以,站在人群中观礼的苏志清眉头微蹙。
待到李瑾芸赶到喜房时,丰俊苍已经被安置在床榻上施针,在一旁的凳子上落座的李瑾芸远远望去,只看到丰俊苍灰白的脸色,以及紫衣男子紧锁的眉头。
“王妃请放心,王爷很快便会醒来的,正在给王爷施针的是神医山庄的少主花宏熙。”依旧一身黑色劲装的程林拱手同李瑾芸道。
“王爷一向如此?”一向如此病弱?前几日见他的时候,她就有种他随时都会昏过去的可能,今日还真的昏倒在她眼前了,他那时毫无血色的俊颜直叫她心头一颤。
程林神色肃然的道:“王爷近日太过操劳才会昏倒的。”他又哪里敢说某人根本就不许王爷下床,然王爷差点将某人给劈了方才被某人丢下不管不问自食恶果。
紧张的站在李瑾芸身后的无双在心中暗腹,这样病弱的王爷,她家小姐好可怜啊!
相对于程林的简而言之,紫衣男子花宏熙却是回眸一笑,“王爷当然是太过操劳,不叫他下床他偏下床,不叫他出门他偏出门,该死的还威胁就是杀了我他也要拜完堂,真是好,很好!”最后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恨不能一针下去就将那个逞能的家伙扎醒。
程林唇角一僵,伟大的少主啊,你能不接王爷的短不,还真不怕王爷逮着机会整死你!
“有劳花神医了。”李瑾芸颔首而谢,花宏熙却是眉头一簇,“王妃不必客气,在下与王爷是生死之交,不会叫他轻易死去的,王妃叫我阿熙就好。”
果然,诚如程林所言,花宏熙话方落,丰俊苍便睁开了双眸,片刻的迷茫瞬间幻化清明,遥遥对上李瑾芸如花似月的娇颜眸光中闪过一抹安心,阿芸终于是他的人了,此生无憾!
“王爷。”在他凝望她时,李瑾芸便起身向床榻走去,对上他温润的眸光,她的心头竟些许悸动。“可好些了?”
“无碍,让阿芸担心了。”丰俊苍些许无奈,他想要给阿芸一个盛大而完美的婚礼,虽然他努力坚持了,然却还是留下了小小的遗憾。
对于两人间噼里啪啦的火花四射,花宏熙撇嘴苦笑,他有那么渺小到让人无视吗?“我说王爷,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王妃考虑,不要太过逞能啊,你瞧好好的婚礼成昏礼了!”
“闭嘴!”丰俊苍冷然喝道,却是呛咳连连,“你可以下去了。”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他还想闹洞房呢,不过瞧着某人明显冷下来的脸色,他果断的决定还是去前面喝酒比较安全,“真是没良心,哼!”咕哝一句,一副憋屈的模样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