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看对面的姑娘很急切,知道她迫切地想要找到画中人。根据画作中少有的神韵,她颇为认真地思考了自己这些日子见到的人,一一想了想他们的面容,却发觉自己好像已经记不清他们的面容了。
记性不好了,她轻叹。
再次瞟了一眼画中人,他书生模样,眼神冰冷,当是男子,她把自己见过的男子一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只是在想到那一身紫衫时,心会抽痛。
又望了一眼画。
那人眼神的冰冷与画中无异,只是面前要找的女子不是他,即使是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找他?
他不曾来过,她又何必自欺欺人。
轻叹了一声气,花不语如实回答。
没有等她回答,玉扇直接吐出一句话:“大姐,你确定这是一幅画而不是一涂鸦?”
蚯蚓形状般的画作,饶是眼神尖锐的玉扇也是实在看不出来这人物与她玉扇有什么不同。一双眼睛一个嘴巴两个耳朵的,这分明只是一个人的特征,代表不了什么也区分不了什么。因为这画作,玉扇扶额,她甚至分不清男女。试问这样的画作,她又怎能分辨出她到底说的是她还是他呢?
性别确实是一个大问题。若是她,姑娘或者她自己都有可能入画,只可惜这画作确实丑了些。如果是他,这方面更多了。他们这里就有四人,不知道她要找哪个?
难怪姑娘要想那么久,这不是在难为姑娘吗?玉扇为姑娘抱屈,可是这真的与委屈没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了。
镜花是初次听到他人评价她的画作,她自认为自己画的还不错,可是为什么她会说自己的是涂鸦?镜花有些不明白。
花不语笑了笑,对玉扇摇头。她想她与面前的并不相熟,何必说实在话惹得对方不开心呢?
玉扇头一扭,不再理睬花不语了,不过却不再说话。她生气归生气,可还是很听花不语的话的。
“不曾见过。”花不语面前她说。
“有没有什么印象呢?你再想想,我不着急。真的。”女子并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询问的人。她已经找了许久,一无所获,那书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她不管如何寻找,都没有找到任何他留下的蛛丝马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
她眼眸噙着希望,她充满希冀地希望花不语点头,哪怕那面容上没有丝毫笑意,可只要她点头,她便知足。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超过了花不语的预期。一时间花不语竟然停顿了许久。
镜花没有上前打扰她,而是静静地等待她的回复,就在镜花以为再也听不到她的回复时,花不语虽然不忍,可还是说了一句:“虽然感到抱歉,但我真的不曾见过。”
镜花失落,却没有过分失落。找了那么久,久得她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到了,可是第二日就会无端升起希望。
她便是这样的人,没有彻底绝望就不会失望,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坚持做下去,不肯停歇。
“谢谢。”她低语,眼眸望着花不语,充满真挚。
花不语轻摇头:“我没有帮到你什么的。”
镜花想了想:“你拉我上了马车。”
花不语指了指青衫:“不是我,是他!”
青衫有瞬间的呆愣,怎么扯上他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