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似乎还响起了门铃的回声,两三分钟后,她又按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她不在吗?她不会搬走了吧?她敲响隔壁房间的门,好一会门才开了一个缝隙,一名年轻的女孩透过防盗链谨慎的看着她。
“做什么?”女孩很不客气,上下打量着她,伸手拨了拨鼻子上的鼻环。
“请问隔壁有人住吗?”丁依依指了指傲雪住的房子问道。
对方顺着她的动作扫了一眼,本来谨慎的表情此时露出嫌恶的样子,叽里呱啦用英语说了一堆,一直在骂着。
“那个女人简直就是有病吧,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了就一直在踹墙骂人,真是有病。”
她又看了丁依依一眼,“你是第一个来找她的人。”
“是吗?”丁依依心中叹息,傲雪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很孤单吧,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她,每天都是一个人游离在陌生的城市。
“已经几天没有看到她了,估计是在某家酒吧或者某个男人的床上吧。”女人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走出公寓已经是日落西山,一声口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又是那个帅气的外国男人。
见她走,身后有车门关上的声音,不一会男人就追上她,“我叫路杰斯,抱歉我没有恶意,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们中国人是不是要说……你好?”
他用怪异的腔调说着“你好”两个字,期待的看着丁依依。
“您有事吗?”丁依依停下了脚步,不动声色的站在马路的外沿,看到有两名配枪的警察正沿路走过来,四周也是来往的行人,心里才放心了一点。
男人主动后退了一步,“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觉得你很漂亮。”
“谢谢。”丁依依还是很谨慎,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匆忙上车。
上车后她往后面看,男人还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寻着她,“去希尔顿酒店。”
等司机开车后她又改变了主意,“不,请先绕着这条大道转一圈,然后才到酒店去。”
国内
一间珠宝店里,店员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被人带走,其中一个人叹了口气,“拿叶家的珠宝来叶家人的珠宝店里典当,这个男人真的是有够蠢的。”
别墅,看到豪华的装修,男人应接不暇,手里摸着皮质良好的沙发,他不明白那些富人把他抓来做什么。
门打开,他急忙停手,看到一个将近一米九的高个子神情严肃的走进来,他急忙上前一两步,“那珠宝是我自己的,你们想做什么?强抢吗?”
男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往旁边退了一步,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抓着正式男人准备要去典当的一条珠宝项链。
男人坐到沙发上,手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条珠宝项链,声音虽平淡但是却暗中藏着一股威胁以及压迫,“这是我妻子的项链。”
叶念墨看着面前举止急促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手掌里绿宝石的冰冷感觉让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如果不是这男人拿着丁依依的珠宝去珠宝店典当,那家珠宝店正好又是叶家的,那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眼神凌厉的扫了站在一旁的男人,“我没有耐性以及时间听你说假话。”
“那是我捡的。”男人身体哆嗦了一下,急忙说道,还没说完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但却是阴冷的笑。
叶念墨摆手,“既然是你捡的,我就把它送给你,不过典当了太可惜了,还是吃下去好好保存比较好。”
叶博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珠宝项链,果然往男人身边走去,从门外又走进来两个男人抓住他的左手和右手。
“等等等!我说谎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主人到底是谁,我是一个公司职员,给我老板送一份文件,然后看到这个箱子,旁边也没有人,所以才阴差阳错的把东西给顺走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对面叶念墨得眼神也越来越冷,丁依依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走行李?
“对了!”男人似乎想起什么来似得,“行李箱还在我家里,里面只有衣服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不过箱子的主人应该是去迪拜了,因为箱子里有一张迪拜的交通指南地图,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能不能不要送我去警察局,不然我这一辈子就毁了,要是我老婆知道我做这种事,肯定吵着闹着要离婚。”
叶博摆手打断他说话,让人把他带下去,“少爷,我立刻去让人打探夫人的行踪。”
叶念墨坐在沙发上,她为什么要去找迪拜,去迪拜之前为什么还要先去找爸爸,究竟两人有什么事情?
他的手指忍不住微微在膝盖上描绘这两人的名字,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闯入了脑子,他立刻站起来朝外走去,叶博急忙跟上。
叶家花园里,夏一涵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在花丛中挑选着已经成熟的花朵,不远处,叶子墨坐在一旁看书,气氛静谧。
“少爷来了。”管家知道这一家三口平常难聚集在一起,便挥手让佣人们都离开。
夏一涵还不知道丁依依已经离开,见到叶念墨后下意识往后看,她现在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虽然说她曾经有一段时间不看好两人的爱情,但是接触后,她发现丁依依是一个很美好的女人。
“怎么把依依一个人放在家里。”她有些责怪的把剪刀放进花篮里,又拿过一旁管家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
叶念墨得视线和叶子墨得视线在空中自然的交汇,后者淡然的继续翻了一页书。
“没什么,正好友工作的事情想来找爸。”他边说,眼睛边看向一旁淡然看书的人。
叶子墨把书合上,起身,“来书房吧。”
书房外,夏一涵在房门外踱步,她心里可有些担心,自己儿子和老公她最了解,聊工作的事情?那可真是有点让人难以相信。
房门打开,她立刻收住了脚步,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一直在门外徘徊这件事。
“我的眼睛不太舒服。”叶子墨无奈的说。
夏一涵心惊,立刻询问,“不舒服吗,还看得清楚吗?我立刻去喊医生。”
以前,叶子墨得眼睛因为受伤大脑淤血压迫视觉神经,有一段时间失明,后来虽然治好了,但是眼睛不能过于疲劳。
看着夏一涵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叶子墨得眼眸逐渐变得深沉和充满爱意,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用这种眼神注视着她,一直未变。
回到房间,他扫了一眼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我说过,我会保她一周不受干扰。”
“傲雪是什么人,你让她独自去见她,无疑是把羊羔送入大灰狼的口中。”叶念墨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能够把丁依依和爸爸联系起来的唯一纽带就是傲雪,那个已经被送出国,本来不应该和叶家再有任何交集的坏女人。
叶子墨扫了他一眼,“依依没有你想象中的弱小。”他没有停下话头,而是继续说道:“因为你觉得她弱,所以你才会不放她自己出去找工作,而选择直接给她创一个公司,因为你觉得她弱,所以你才会觉得她与傲雪一起毫无胜算。”
看着自己儿子面色震惊的样子,他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说:“你为什么还不明白,她的伤心难过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孩子没有了,还因为你没有把她放在同等的地位。”
“你凭什么这么说。”叶念墨直视他,目光有怒火。
叶子墨听着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能想象那个她倒背如流的和医生说明自己的情况,眼睛会不舒服的起因,然后回吩咐佣人立刻去熬制利眼的药材。
“因为,”他目光变得坚定,“我和你一样。即便到现在,我也学不会放手让她大胆的去做事,我希望她一辈子都活在我的羽翼之下,过得开心和快乐。不过,学不会不意味着不能够模仿。”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叶念墨,就在这时,夏一涵推门而入,见到叶子墨还站着,生气了,“怎么还在这里,赶快回房间躺着!你这是要我着急吗!”
“是是是。”叶子墨无奈的顺着她的话说,一边往外走,路过叶念墨得时候,语调淡然,“一个星期。”
“恕难从命”叶念墨在他背后说。
叶子墨脚步只是微微一停顿,然后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叶家室外游泳池
叶博站着,海子遇坐着,她把双脚浸在清澈的池水里,已经有长开趋势的面容上满是高贵冷艳。
“那个女人,你们在一起了吗?”她忽然问。
站在一旁等候少爷的叶博挑眉,很快就想到她问的是哪个女人,“宋梦洁。”
海子遇点点头,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叶博为难,与一个应该读小学六年级的孩子讨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刚毅不言苟笑的脸上有了些窘迫,“我们是朋友。”
“大人就是麻烦,年纪越大,是不是就把自己包裹得越紧。”海子遇望着硕大泳池的另外一头。
一个男人匆匆的往这边走来,很快就走到了两人面前,是年轻的管家。
“小姐,您叫我。”管家低垂着头,乌黑的头发正好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海子遇点头,明亮水润的眼睛看着湛蓝的池水,竟然也比池水的蓝再美上那么一两分,“我的手链掉在池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