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在交代完了这件事后,连告辞都没有,就径自转身离开了。
洛昌昔这才敢说实话地喃喃:“怎么突然跑出来了啊……”
“请问你在担心什么。”封河问。
洛昌昔再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解释说:“虽然九夜是妖灵,但她性格其实真的……不怎么样……很容易……走火的……”
“走……走火吗……”封河继续茫然。
玄镜继续用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默默地看着洛昌昔。
“玄镜,你别看我了。”洛昌昔觉得有点尴尬,侧过身避开玄镜的视线,“不过也不同担心,虽然脾气比较让人头疼,但她是很善良的好狐狸,一定会保护你们周全的。”
玄镜继续看着洛昌昔。
洛昌昔交代完,立即转身离开,最后说:“有事随时找我。”
等洛昌昔消失后,封河仰起头问玄镜:“玄你到底在表达什么啊……”
“表达一下我的关怀。”玄镜没有看封河,只是自言自语地喃喃。
封河觉得这其间应该有什么自己不应该知道的微妙吧。
风澜一直坐在长廊下面的椅子上,纯粹在发呆。
当封河走到他身侧的时候,他也没有搭理封河,始终目光呆滞地目视前方,不断回想着之前见到白龙的情景。
自己当时去追赶它,但白龙很快就消失了踪迹,不愿意再和他见面。之后他在郊外的陌生树林里随意地游荡了半天,发泄着自己莫名其妙狂躁的情绪——随后突然一下子,就遇见了那个右手握着妖刀的刘继生。
这一次,刘继生的实力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可以确定已经完全超越了妖师的一般能力,连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像是野兽般浑厚起来。
在他处于劣势的瞬间,那已经消失的白龙又突然出现,散发出的白光晃了刘继生的眼睛——他这才得以脱身,并且与封河取得联系,立即回应封河的呼唤。
白龙一直看着自己吧。即使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它也一直关注着自己吧。
自己活到现在,多次在绝境中逢生,不断转危为安——是因为,不断有人在帮助自己吧。
自己究竟有什么能耐……值得受到这么多的帮助呢。
“澜,”封河唤他。
风澜虽然听见了,但是不应。
“澜,跟我过来。”封河并不在意他有没有回应,伸手过去直接牵住他的右手。
风澜全身都颤了一下,终于把眼眸撇过来,看了封河一眼。
——究竟为什么值得受到关照呢。
“我带你去找一下天翁,拜托他给你修一下这铠甲,没想到这么快就坏掉了呢。”封河用力扯风澜的手,再把他的胳膊拎起来了以前。
风澜起身,沉默地被封河牵着走。
“那白龙是你朋友吗?”封河问起这个之前没时间问的问题。
“啊,嗯。”算是朋友吧。
“你朋友是不是不少啊?真没想到呢。”封河很随意地说。
“并没有多少。”大概也就只有……流和白龙了。
到了天翁的住处,天翁查看了一下风澜的右肩膀,然后直接把右侧的铠甲给拆卸了。
“等伤势痊愈了再重新使用铠甲吧,过一阵子来找我就好。”天翁解释说,然后就望向封河,“妖刀那事……听说又出了一点新情况。”
“啊嗯……是的。”她点头。
“我想了想,可能想出一点眉目了……”天翁解释说,“我们刀匠,都喜欢用妖怪的骨骼来制作兵器。那把听起来似乎所向披靡的妖刀——大概也是用妖物的骨骼打造的,还残存着巨大的妖力,所以才显得如此强大。”
玄镜出现在封河身后,左手伸过封河的肩头,然后把手里掂着的一张照片递给天翁:“这是那把刀的照片,给你参考,看看能不能探究一下它的来源。”
“玄你竟然有照片……”封河惊异。
“我找颜松要的。”
“你竟然还会背着我去找颜松……”封河再惊异。
“你不需要考虑这么多的。”玄镜用非常友好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特地表明自己并没有“不用你管”这层意思。
然而封河还是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大概早就废了。